”
陆晏吟说着抬手,摸了摸面颊,以为自己脸红了。
实则不然,夏侯音只是好奇,陆晏吟是怎么能做到说着说着话就走起神来。
“你想什么呢?快告诉我呀。”
陆晏吟被她烦得快受不了,点了点以作回答。
她脑子里七八糟的跑过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以为夏侯音要继续问下去,谁知道对方话题又拐回心上
身上。
陆晏吟在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里,有一种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
...
她虽然有时嫌弃夏侯音唠叨个没完,不过答应的事说到做到。
夜里荀鉴刚躺下,陆晏吟就提起此事。
“你那个同窗骆必蓁,是个什么样的啊?”
被她没没尾这么问了一句,荀鉴不免有点懵,道:“怎么忽然说这个?”
“没什么,我有一位朋友想知道......”
荀鉴翻身,与她面对面躺着。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他想了想,道:“上回与你说他在刑科,我们如今也许久未见,要说他的近况我也实在不知。”
“从前呢?”
“从前......”荀鉴沉吟片刻,“在书院时他就十分刻苦,先生也常夸他,只是他家境不太好,只有一个寡母将他抚养大,也无兄弟姊妹。”
陆晏吟“哦”了一声。
荀鉴搂着她,忽然低,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从前的事
?”
陆晏吟抬,对上他的眼神。
她开道:“你从前成
里与我外出胡闹,不是东边爬树摘果子,就是西边喂狗追鸭子,有何好问的?”
话毕,她感觉荀鉴无声的叹了气。
“那我离开以后,你我未见的那些年,你不好奇么?”
第二十四章 这些年
陆晏吟说:“还是有些好奇的,只是你不常与我说起,我以为你不愿多说。”
荀鉴在黑暗中又叹了一声,语气无奈道:“你成都在想什么?”
“这几都在想你,今
在想别的。”陆晏吟认真的答。
荀鉴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那么,明彻,给我讲讲你离都后的事吧。”陆晏吟说。
荀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
陆晏吟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怀里等他再度开。
荀家离开都城时是天德帝李暄在位,时值天德十五年。天德帝子众多,所以当年储君之争十分惨烈,皇子们各怀鬼胎,有的私下勾结大臣,有的甚至妄图
宫。
那时荀峯不过是个品阶低微的小官,因为储君之选一事得罪了权贵,被下令贬斥到了洛洲。
荀鉴离都那一年,他刚刚满十岁,陆晏吟八岁。
陆晏吟对于荀鉴的亲生母亲的记忆不是很多,如今能想起的都是一些十分陈旧的画面。
比如有一回她在和荀鉴出去浑玩,傍晚时才回到家中,进门便看见荀母和母亲周致仪坐在树下扇着扇子,正聊着什么,两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荀母格温柔似水,对于孩子十分宠溺,她看见站在门
的小丫
陆晏吟,笑着招手唤她到跟前。
捏了捏陆晏吟的小脸儿,冲周致仪夸道:小阿吟是个美胚子,长大了要不要给我们明彻做媳
儿呀。
那时陆晏吟还算是小孩子,对于“美”这一字没有太多概念,她见过的美不多,母亲就算一个。
她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夫,
一次感觉到温柔的美是这么冲击
心。
这样的画面给自己留下很的印象,以至于她有时会想,荀鉴长得俊美,是像母亲的缘故。
荀鉴很少与她提及亲生母亲,陆晏吟猜测,大概是因为母亲的离去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
宣仁元年,也就是荀家离都后的第二年,荀母过世了。
她走时还不到叁十岁。
周致仪知道这事是在荀父寄给陆龄生的书信中,她伤心至极,大哭了一场。
陆晏吟听母亲留着泪叹“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她听不懂,但能懂得其中的伤感。
芳魂已散,红颜薄命,她想,荀鉴一定很伤心。
“洛洲不是个好地方。”荀鉴终于开。
“常年旱,天不眷顾,我们去到那里,连维持生计都难。”
荀鉴平静的道:“母亲是去了洛洲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还是没能撑到回都的一。”
他没有说那些年是怎样的艰难,光景是如何的难过,只是语气平淡的说出让揪心的话:那个地方要
命,他的母亲在那死去。
陆晏吟很想安慰他,但开时却不知怎么措辞,她顿了顿,抽出手臂用手掌轻抚着荀鉴的鬓。
荀鉴将她的手捉住了,道:“怎么跟哄小孩儿一样?”
陆晏吟埋首在他颈间,蹭了蹭,没说话。
荀鉴接着说:“新帝即位,原先的吏部尚书因为政斗失败病死在狱中,父亲的仕途才有了一线生机。”
“你在徽山书院,过得开心吗?”陆晏吟忽然问。
荀鉴笑了,道:“我与骆元举不同,整被先生追着训斥,读书嘛,哪有什么开心与否。”
陆晏吟也笑,将他抱得紧了些。
“连中叁元的荀明彻,也会被先生训啊?”
荀鉴颔首,“我的糗事可不少呢,这事旁都不知道。”
“说来听听?”
“不要,”荀鉴拒绝道,“你听了后准会拿这个说事。”
陆晏吟更好奇了,从他怀里挣扎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道:“你存心吊着我,快说快说。”
她边说边去摇荀鉴的胳膊,荀鉴看她这副磨样子很是少见,无声的笑。
“你当真要这样缠?可别后悔。”荀鉴抓了她的手不让她
动。
陆晏吟一听这话,更来劲了,想都没想就道:“那又怎样?你说还是不说?”
话刚出,她就有些后悔了。
荀鉴停了笑,静静地盯了她几秒钟。而后微微起身,臂上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把固定在了胸前。
陆晏吟扭动着身体要挣扎,却听他道:“怎么不说了?”
她感觉到荀鉴的目光在自己面上游走,他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掌微微摩挲着。
陆晏吟没再动了,改了气“乖顺”的道:“我后悔了,你松开我。”
荀鉴没说话,屋内很安静,只剩两的心跳在黑暗中怦怦。
“荀明彻,你怎么不说话?”陆晏吟试探的问。
“阿吟,”荀鉴用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很想你。”
“......嗯?”
陆晏吟应着,心里已经明了。
荀鉴说,这些年,我很想你。
九年很长,长到两已经长成,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孩童,可它又很短,短到两
相拥的瞬间能想起的只有彼此在身边的“那一年”,这些年的记忆被压成一块扁扁的糕点,不去尝它,不能体会其中的苦涩。
陆晏吟笑了。
黑暗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