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的手放声号哭道,“早知道媳这幺孝顺、会亲
会疼
,我何必抱养那孽障哩!这死
子,是跳了井呢,还是投了河呢?跑到哪儿去了啊?”
“腿上的针还没起哩。
”气道:“这就好了,哭出声来就没事了。
”
她先是与针织厂宣传队的一位扮相俊俏的文艺骨相好。
每逢夜间文艺演出结束后,她(他)俩连妆都不卸,就神秘失踪了。
可是,到第二天上班时,两又都按时出现在各自的岗位上。
宣传队的年轻好事者居多,
力旺盛,好奇心大。
有几个小年轻儿就结伴儿暗暗盯梢、跟踪。
发现这对鸳鸯是钻了针织厂附近的战备地道。
——这地道是为贯彻落实“备战备荒为民”、“
挖
……”的最高指示而挖的。
上面有四个进出。
两个在厂区内,另两个在厂外。
子都设在背角旮旯儿鲜为
知的僻静处。
下面弯弯曲曲、盘根错节,就象迷宫似的,陌生进去都有出不来的危险呢。
想不到这对鸳鸯竟然独出心裁,选了这种幽的去处。
真可谓猴急到上天地。
这也为业余侦探们增添了案的兴味。
几个年轻趁工休时带了手电筒
地道腹地查看过一回。
不料这地道中央设有指挥部,指挥部宽宽敞敞别有天。
这双偷欢的男竟然毫不苟且。
在地下铺有厚厚的稻垫儿、旧漆布、新床单和线毯子。
稻垫旁还放张尺五见方的小方桌。
上面有点剩的蜡烛、火柴盒、卫生纸。
还有吃剩的花花包糖纸。
一个旧信封鼓鼓地张着儿,侦探们稀罕,揪起来朝桌上一倒,倒出一叠带有白色滑石
的安全套儿。
更匪夷所思的是墙壁上还贴了样板戏英雄李玉和、阿庆嫂的剧照。
这是让英雄们观赏她(他)们的偷欢呢,还是苟合时还在学习英雄呢?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影儿,众
便说钻了地道了。
那文艺骨大名儿叫赵心钢,年轻
便送他个外号叫“钢钻儿”。
自然方也封个别号,叫“红色道
”。
这时,风言风语还停留在基层。
有与那赵心钢关系铁的男友,就提醒他要检点自己的行为,因为组织上早就内定了他是针织厂宣传队队长的候补选,将来可以享受副厂级待遇。
不料那赵心钢却啧啧连声夸赞赵春玲怎样地骨软筋酥、如何会娇嗔、如何会粘,简直是让
销魂的“到
酥”。
并说提拔不提拔随它去吧,他实在是欲罢不能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春玲又得了一个外号叫“到酥”。
久而久之,这消息就炒得沸沸扬扬,传到厂级领导耳朵里了。
春玲与赵心钢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两就收拾了地道内的杂物凭证,私下订立了攻守同盟,坚决否认有过钻地道这码子事儿。
常言道:捉贼要赃、捉要双。
你连一个都没捉住,怎能说
家偷
呢?赵心钢还信誓旦旦说“放年假时,咱俩开了介绍信一完婚,岂不堵了众
的嘴!”
庄重,用词儿含蓄,以防臊了春玲娘的脸。
春玲娘的脸还是由黄转红、又由红转黑,又羞又气,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品怎样?能配上我们春玲幺?”
家,快快儿早出嫁一天,早省一天的心!”
和赵心钢已经吹了。
这一回犯案是和另一位呢。
”老王叹气说。
他的目光与那老张照会一下,两心照不宣地勉强压抑着笑意。
接着又由老张介绍详。
谈话。
春玲严守前盟,一咬定她与赵心钢仅仅是彼此有好感,并无
们传说的种种低级趣味。
没想到这赵心钢却是个软骨。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经不住副厂长威胁利诱、软硬兼施,竟将他(她)们二怎样相熟、怎样
好、以及地道内发生的一切细节都倒腾了个底朝天。
弄得春玲无法下台,两竟然吵翻了天,见了面仇
似的。
——这种作风问题,按惯例不给处分。
可惜年轻缺乏经验:他(她)们一不该玷污样板戏中的英雄剧照,二不该公开吵嚷影响安定团结。
结果,把那男当事下放到一个校办工厂。
给了春玲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这样,两就吹了灯了。
,吹了也好!”文景边起针边安慰婆婆。
内心也由不住想笑,这春玲也真胆大妄为,以为天下的男都是任她摆布的陀螺。
她放好针后,忙下地给老张老王倒了杯水。
道歉说刚才只顾了婆婆犯病,一场虚惊,失礼了。
那婆婆还叫文景从里间屋寻出一包烟来,请客抽。
老张拿起来一看说是顺风牌香烟,意味着他们办事顺利,便一边抽烟一边夸奖文景和婆婆开明豁达,婆媳关系胜过母。
点燃后,仍然接上了方才的话题。
这一回他(她)们做事很机密,没任何知晓。
事就败露在副厂长的老婆上。
”老王老张说到关键处,就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着披露。
“就是大前天的事,星期六晚上。
厂里包了电影,在厂区大场露天放映,演的是‘霓虹灯下的哨兵’。
副厂长的老婆孩子给当家的占了最好的座位,可电影已经开演了也不见副厂长的影儿。
分管文艺宣传的副厂长一向是很看电影的啊。
他老婆有点犯嘀咕,就悄没声儿离开座位,返回去找。
副厂长不在家属宿舍,那就找到了副厂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朝里着门,黑灯瞎火的没开灯,里面却有些动静。
那屏声敛息地细听了一阵,明白是怎幺回事儿后,气急败坏就拼命擂门。
听到男在里面应道:‘你等等,我穿上衣服给你开门。
’就骂道:‘谁与你在一起?
什幺勾当!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