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这句话。
「不会的。」杜丘一口否定了。
他真想对他大喝一声,别罗索了!
「我是前面数马那儿的人。」这个人说道。
数马?杜丘知道,自己遇上了无法摆脱的窘境,必须找个借口赶快离开。
如果和他一起到了数马,将会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疲劳和饥饿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全怪这只狗,如果不带着它,就不会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真是干了一件可怕的蠢事!杜丘心里想着。
┅
没办法了?
「喂,等等!」
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杜丘回头看去。
狗使劲地挣脱着带子,竭力要冲向路过的树丛,眼睛瞪得圆圆的,摇着尾巴大张着嘴。
「这东西挺大啊,可能是头猎吧!」这个人说。
「我走啦!」
杜丘撇下那个人和狗,快步走开了。
他出了一身冷汗。
在那个人和狗追上来之前,必须走得远远的。
他小跑着向前走去。
(三)
五日夜间十点多,矢村警长接到一份情况报告。
提供情况的人,是住在数马的狩猎监督员。
他发现了一个和逃亡的检察官杜丘极为相似的人,沿着南秋川走过去。
当回到家吃晚饭时,他忽然想起报纸上的照片,于是马上报告了警察。
可是,警察认为,杜丘根本就不可能超过都境,来到这一带更是无稽之谈。
总之对这一情况表现极为冷淡。
不过,到底还是派巡逻车去五日市,取来了通缉的照片,但这已是事过三小时之后了。
监督员看了照片,肯定那人就是杜丘。
「混蛋!」矢村咒骂着下层警察组织。
如果立刻报告,也许在警戒线上就把杜丘抓住了。
矢村脸色阴郁地看着地图。
从数马有一条路通往奥多摩湖,从那里以后又分成两条,一条是到达山梨县盐山市的青梅大道,另一条是连接大月市的公路。
另外,如果翻过大菩萨岭,经过天目山栖云寺,还可以到达20号国道。
「他从哪条路来的呢?」矢村向那些连日来为搜寻杜丘而疲惫不堪的侦查员问道。
「他肯定知道直接坐车到东京是危险的,闪此就在盐山或者大月下了车,步行越过都境。我看就见这样。」细江答道。
「又从哪里上的火车呢?」矢村的脸色依然阴郁。
「如果坐的是中央线…」细江毫无把握地望着矢村,「那他好象就是从水户到郡山,再到新海,最后到长野,这样绕过来的吧。」
「是这样。」矢村沉吟着说,「他是从东北绕了一圈。」
「那么,这样说…」
「是的。」矢村阴沉的面孔上又蒙上了一层抑郁的情,「他要是今天到东京,杀害横路的就是别人了。」
「不过…」细江眯起眼睛,注视着空中,「也可以认为,他杀了横路以后,为了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又搞了那些活动。」
「不。」矢村摇摇头,「尽管他现在确实是个亡命徒,可他并不是那种卑劣小人。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那个监督员贸然认定,而那个人又和杜丘长得一模一样。」
「那么,该怎么办?」
「旅馆、饭店全部清查。各条道路也要同时检查,火车、飞机当然更要重点注意。不能让他离开辖区一步,要逼着他露面。」
在矢村的眉宇间,凝集着一胜势不可挡的气概。
电话响了。
矢村从侦查员手中接过电话。
「什么?」他厉声四道。
「酒井义广会见青山祯介和北岛龙二了吗?…见了三个人,另一个还不清楚是谁?…什么,象是城北医院的院长?那不是精病院吗?好的,明天查一下,看他是不是那个院长,要是他的话,就加强力量,紧紧盯住城北医院。是的,直到发现线索为止。」
「有动静了吗?」细江问。
青山侦介是朝云忠志的同事,北岛龙二是厚生省的药事科长。
他们就是在朝云死前去他家一直呆到半夜的三个人中的两个。
「是的。」矢村慢慢地点点头。
「精病院的院长出场,也许和那个A·Z的停止研制有点关系…」
「做人体实验吗?」细江柔和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听说那个精病院经营得相当混乱,需要秘密侦查一下。」
「如果搞不到什么,加点压力行吗?」
「那恐怕不行。」矢村目光冰冷地说。
(四)
武川洋子的住宅。
虽然外观并不那么讲究、但看得出这是一座中等以上的建筑。
两层小楼包括院子在内,约有二百坪左右,周围砌着大谷石的围墙。
伊然一座高级官吏的宅邪。
它坐落在世田谷区经堂的天租社附近。
武川洋子从家里出来,已是晚上六点多钟了。
杜丘慢慢地从暗处走出。
对于女人的服装,杜丘不感兴趣。
比起浮华市俗的装饰来,他更喜欢简洁的自然美。
从这点看来,武川洋子倒很对他的口味。
她只穿着年青姑娘那样的紧身衬衫。
来到大街上,武川洋子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杜丘随后也叫了一辆车。
到了涩谷,车在原宿停下来。
她走进一间大厦里的酒吧间。
稍过片刻,杜丘也走了进去。
这里有着异国的风格,不过好象也并非如此。
东京的街道本身就具有多种风格,杂乱不堪,这种通宵宴乐的酒吧间就更说不清是哪国风格了。
也许正是这种不知是哪国风格的风格,才可谓纯东京风格吧。
这个酒吧间就是如此。
酒吧间里有十来个女招待。
可能是位置适宜,有许多外国客人来到这里。
武川洋子面向柜台,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招待并排坐下。
从杜丘坐的地方,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他要了一杯威士忌。
传来了邻座外国人的谈话声,他轻轻向他们一瞥。
看他们专心谈话时的那副一丝不苟的态,好象是间谍正在精心策划什么阴谋,实际谈话的内容却充满了色情。
「您从哪儿来呀?」女招待向闷头独座的杜丘问道。
「本地人。」
「您的工作?」
这个二十六、七岁的胖乎乎的女人,也为自己这种唐突的问话啼啼笑起来。
「无职业。」
「真羡慕,可你也不像啊…」杜丘默默地喝着酒。
「倒觉得你像个警察,有那么一股冷酷劲儿。」她把手放在杜丘的腿上。
┅
警察?
没有人会因为说自己像个警察而生气,这在杜丘早有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