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平复心,一边回想着刚才的诡异画面。
那个披着星光与银辉的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既然会被月亮所遮挡,岂不是说明她的体型至少和月亮一般巨大?
就在我陷沉思的时候,一旁的帐篷被缓缓掀开了。
缇菈姆披着小小的毛毯,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嘴里小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
“大晚上的……你跑哪里去了。lt#xsdz?com?com”
看样子,缇菈姆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察觉的样子。
我该把这件事告诉她吗?
犹豫了片刻后,我还是将那个夜空中的少告诉了缇菈姆。
让我十分意外的事,缇菈姆只是摇晃了一下有些糟糟的
发,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
。
“哦……那个啊,不用管她就好,本来就是二周目往后的隐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虽然仍旧和往常一样,完全没有听懂她的话,但听到她毫无紧张感的语气,我也不由得安下心来。
同时,我的内心处也感到了些许羞愧。
明明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好好保护缇菈姆,结果遇到这种时候,却还要反过来依赖失去力量的她。
我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
我必须变得更加强大,直到拥有能够保护缇菈姆的力量为止。
暗自握了握拳后,我看向缇菈姆。
“缇菈姆怎么醒来了……是睡得不安稳吗?”
我伸手将少揽到自己的怀里。
虽然她还是一副不愿的样子,但并没有反抗的动作,这让我感到有些开心。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正好,现在就跟你说吧。”
她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用带着睡意的声音小声嘟囔道:
“之前我们不是发现,无论是升级还是直接提升属的宝珠都没办法对我生效吗?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对有效的方法,肯定能让我提升能力。”
听到她的这番话,我由衷地感到喜悦。
只要有希望,无论是再大的困难我也不惧怕。
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与代价,我也希望能让缇菈姆过上健康而幸福的生活。
缇菈姆继续说道:
“……甚至,一气让我恢复原本的实力也不是不可能。”
我抚摸着缇菈姆的手僵硬了一瞬。
尽管再怎么不想承认,尽管再怎么想去隐藏。
但我的内心中,仍旧似乎有什么黑暗的东西跳动了一下。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的画面,是宛若圣灵般降临,以不可抵御之势摧毁魔王军的少的耀眼身姿。
手里缇菈姆柔软毛发的触感突然变得灼热而烫手。
明明不可以这么想。
但那一瞬的想法还是闪过我的脑海。
若是缇菈姆真的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我们现在的关系肯定无法继续吧。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张开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血腥味弥漫在整个
腔中,用疼痛驱散了我脑海中
暗的思想。
无论如何,帮助缇菈姆,保护缇菈姆,都是我真心诚意的愿望。
这个比我还要年幼的少,曾无数次亲手拯救了我,无论是从孤儿院的欺凌,还是从魔王军四首领的围剿之中。
只要是她所期望的事,我就会不留余力地帮助她,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
我尽量以自然的语气问道:
“那是什么方法呢?”
缇菈姆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纠葛,仍旧齿不清地嘟囔道:
“很简单,只要让我拔出一柄剑
——传说中的【圣剑】就可以了……不过,这其实也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啦,毕竟那柄圣剑被魔王亲自封印在魔王城的最
处,是只有一周目末尾才能拿到的道具。只不过关于这柄圣剑,比起用它来让我恢复实力之类的事,我更想说的是……”
缇菈姆的声音短暂停顿了一下。
她挣脱开我的怀抱,紧盯着我的银色的双眼中倒映着明亮的星光。她的神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
。
不……也并非完全陌生。
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有过一次类似的状况。
那是在她击退了四首领的围剿,做出只身前往魔王城的宣言的时候。
而这回,她以同样清晰且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无论
况有多么危急……只有你,勇者,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拔出那柄圣剑——那柄全名为【天秤剑·利博拉】的剑。”
我全身的血仿佛凝固了一般。
【天秤剑·利博拉】
我知道那个名字。
从可疑的,自称为神之使者的男那里得到外挂能力时一并得到的,至今仍然静静躺在道具栏的第一位的物品。
脑内的思绪纠缠在一起,仿佛被瞬间点燃般不断膨胀翻腾着。
就像那名夜空中的少一样,我本想立即告诉缇菈姆这柄剑就在我的物品栏的事。
我微微张开,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阻止我的并非什么暗的思想。
而是尽管微弱,但又无比纯粹且强烈的感觉。
在那短短一瞬,看着眼前的少时,我感到了一丝同样的,来自于骨髓与血
最
处的,宛如源自不同位格的生命层次上的战栗。
卡莲娜对诺姆露了解的并不算。
作为骑士团的副团长,她对这位总是跟在缇菈姆大身边的少
只是有所耳闻,并且简短地见过几个照面。
恬静,温柔,甚至有些怯弱,除了缺少那份活泼与古灵怪的地方志外,其他几乎与缇菈姆大
如出一辙——这就是卡莲娜对诺姆露最初的印象。
而毫无疑问,这种想法现在早已然无存。
经过数天的相处之后,卡莲娜才感觉自己终于窥探到少面具下真实的一角。
诺姆露很少开讲话,如瓷器般
致的脸庞一直都面无表
,纯净
的金色瞳孔中仿佛什么都没有映。
她就这么坐在马车前的肮脏坐垫上,单手握着缰绳,一言不发地驱车前进,每天保持这样数个小时。
唯一的例外,是她有时候会低下脑袋,仿佛品位般体会着什么,然后轻声自言自语道:
“在吃饭。”
“在休息。”
“在睡觉。”
“在自慰。”
“在打闹。”
“在和勇者做……啧。”
大多数时候,她也会立即停下手上的事,自顾自地搭起帐篷,或者拿出
粮塞进嘴里默默地咀嚼。
一举一动都和她的呢喃同步,仿佛是在给自己下达指令一般。
在这期间,她从来都没看过卡莲娜一眼,就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就这么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周围再也没有东西能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