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画出来的。
第一味药材是保生堂的高丽参,经韫宁暗中打探,这味药材已被掌柜卖给一位姓宋的老爷。
兄妹俩偷偷跟踪宋老爷的马车,一路来到烟花巷陌之地。自打踏这片地界,韫宁便感到气闷,尤其看到春月坊的招牌以及倚门招揽客
的姑娘,心里更不是滋味。
马车停下,宋老爷小心翼翼捧出一个雕花木盒,递给赶车的男,压低声音叮嘱:“明
要献给贵
的,给爷拿稳了,要是出了岔子,你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韫宁一眼认出点哈腰的男
——地痞吴兴来,最擅长
结权贵,
过不少腌臜勾当,不过他
知权贵只拿他当狗,所以向来拿钱办事,账一结清便溜之大吉。
倘若换作是,韫宁只觉可怜、同
,甚至想要伸出援手。但他是个男
,那副卑谄足恭的模样令
作呕,唯有厌恶。
“放心嘞您!包在小的身上!”吴兴来目送宋老爷进春月坊的大门,方才那副谄谀模样
然无存,满眼
邪
光,馋涎欲滴。
韫宁眸光一冷,计上心来。
吴兴来驱车停在马厩里,寒风吹着,冻得他浑身哆嗦,只得解下腰间酒葫芦猛灌几取暖。
他须在此苦候至宋老爷尽兴归来,从灯火靡丽处传来的喧笑丝竹比寒风还要刺骨。
“等拿到钱,老子玩个三天三夜!”他愤愤咒骂,酒葫芦很快空了。
他倒转葫芦甩了甩,一滴都不剩,气得他直接将葫芦摔出去。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就在此时,一块帕子随风飘到他眼前,他伸手一抓,浓重的脂香气扑鼻而来,勾得他心痒难耐。
“你去哪儿?”一旁打盹的小厮被惊醒。
吴兴来眼疾手快地将帕子藏进怀里,扯谎道:“刚瞧见个可疑影,我去搜搜,去去就回。”
“是吗?”小厮环视四周,“我盯着盒子,你快去快回。”
吴兴来不放心把盒子给别
看护,心想只是去找找看是哪个姑娘遗落的帕子,还给
家罢了。
他毫无发觉眼中猥琐的光愈来愈重。
“老爷既然让我看着,怎么能给你呢?”
“好吧。”小厮不再多管。
帕子飘来的方向是一条黑压压的巷子,吴兴来夹住盒子,迅速没黑暗。
韫宁想了几条法子,其中最简单的却最易上钩。她不过是把胭脂末撒到帕子上,再丢过去,男
像丢了魂似的,被色欲诱来了。
然而巷子处没有他所期盼的温香软玉,只有死路一条。
麻绳猝不及防地从他背后勒住他的脖颈,那足以窒息的力道令他发不出救喊声,只能本能地蹬踹挣扎,盒子掉落却没有声响,似被接住。他的腿弯处遭受猛地一踢,整个
被放倒,随之而来压上无法承受的重量。
韫宁绷着劲继续施力,麻绳更地陷
皮
里,不一会儿,吴兴来彻底没了动静。
这是她在长安城里杀的第一个,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在杀生,像捕鱼打猎般寻常。
哥哥抱紧盒子,从他身上起来。韫宁的眼睛早已习惯黑夜,凭着依稀可见的廓,兄妹俩将吴兴来的尸体塞进粪车里,再把盒子绑在车下,随后堂而皇之地推车而出。
众皆识得做运粪活计的兄妹俩,无
起疑,只是嫌恶地掩鼻避让,挥手催促两
快些离开。
待小厮被宋老爷一掌拍醒时,天都快亮了。
“吴兴来呢?参呢?”宋老爷火冒三丈。
小厮连滚爬起去寻,可他明明记得吴兴来是钻进巷子
里的,怎么连个影都没有?
小厮慌慌张张地来回翻找了好几遍,最终只得讷讷回话:“好像……好像跑了……”
“找!快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宋老爷气得跳如雷,目眦欲裂。
一个臭名昭着的地痞流氓,连带着昂贵珍宝一同消失了,无会认为他遭遇不测,只会认定他见财起意,携宝潜逃。
而对于韫宁来说,不过是这世上少了一个男罢了,管他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
她栽赃的目的达成便足够了。
两道影子在黎明的微光下挥动铁锹,远远看去,似在辛苦耕种。
韫宁抹了把汗,握着铁锹的掌心磨出水泡,
“我来吧,你歇会儿。”哥哥心疼道。
时间紧迫,韫宁摇摇,闲聊的语气鼓劲儿道:“等药材都到手了,陆姨的身体便能康复,到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会好起来,就不用再做又脏又累的活计讨饭吃。”
哥哥只当她的话是一种祝愿与希冀,附和道:“我们的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闻言,韫宁更起劲儿了。
单单是好还不够,她还想要轰轰烈烈地实现自己的野心与抱负,不然活着与行尸走有什么分别?
内心的澎湃与躁动如同东边攀升的光照,愈来愈烈。
坑挖好了,在兄妹俩的默契配合下,尸体连带着粪水一起倒进去。
哥哥暗暗叹息一声,而韫宁不以为意,漠然离去,还有剩下的两味药材没有到手。
第五十七章 饼子
两后,馄饨铺内。
韫宁正低拨弄算盘,核对账目,几位食客的闲谈声断断续续飘
耳中。
“听说了没?吴兴来这泼皮失踪了!”
“失踪?指不定是揣着银子躲哪儿快活去了!听说他胆儿肥,偷了宋老爷的值钱东西,把宋老爷气得差点咽气。”
“这不活该吗?吴兴来那泼皮滑得像泥鳅,谁要是真的使唤他,非得扒掉这的一层皮。”
“可不是么,宋老爷这回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拨动算盘的指尖一顿,韫宁的嘴角扬起一个难以觉察的弧度,随即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专注眼前账目。
到了饭点,食客渐多,韫宁帮忙招待客。
近来馄饨铺子的生意有所好转。
几个神采飞扬的读书围坐一桌,议论纷纷。
“听说太子上书请求
削减东宫用度,说是要将省下的银钱用以抚恤此次战中流离失所的百姓。”
听到太子二字,韫宁神色沉凝,擦拭桌面的动作变得更细致。
“何止啊!”另一个的语气带着几分钦佩,“殿下还要号召京中商贾进行义捐,所得款项皆用于百姓身上,响应者甚多。”
又一感慨道:“殿下仁德,前些
子以雷霆手段揪出一大批徇私舞弊的贪官污吏,真是大快
心!仕林学子们无不振奋!”
“是啊,都说殿下英明,心系百姓,实乃国之大幸……”
食客们称赞,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位储君的认可与期盼。
倘若陆姨在场,听到这些话应是很开心吧!没准连病都好了大半。
韫宁不动声色地继续活,记下食客要的
味,去后厨端馄饨,继而算账,洗盘子洗碗收拾桌面,循环往复。
不知怎么,她感到一丝枯燥,还有一种难以排解的窒闷感堵在胸,五味杂陈。
夕阳西下,薄暮冥冥。
“娘,歇歇吧。”岳琼英麻利地收拾好桌面,扶着活累得腰酸的杜春娘坐下,“给你买了两张野菜饼子,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