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一个吗?陪叔叔玩玩啊?”
他笑着,露出一黄色的牙。
不要。
我拼命地摇。不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不要。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身体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
他把我拖进了桥下面,把我按在冰冷的、满是涂鸦的墙壁上。他的手好脏。他的呼吸好臭。他的身体,好可怕。
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衬衫的扣子,被他扯掉了两颗。他的另一只手,摸
上了我的大腿,用力地揉捏着。
好恶心。好可怕。好想死。
不要。不要。不要。
拓也。拓也。拓也。
你在哪里。
救救我。
救命。救命。救命。
我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放弃了抵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
“——你他妈的在什么!放开她!!”
一个我最熟悉、也最渴望听到的、如同惊雷般的、充满了愤怒的少年声音,划了雨幕。
我睁开眼。
我看到,拓也像一被激怒的狮子,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他因为到处找我而浑身湿透,
发上还在滴着水,眼神却凶得吓
。
他一脚,就将那个压在我身上的男,踹翻在地。
然后,他脱下自己早已湿透的校服外套,将我那副狼狈不堪的、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地、裹了起来。
“……没事了。”
“优希,别怕。我来了。没事了。”
他在雨中,紧紧地抱着我,对我这样说道。
那一刻,我感觉,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
我看着记本上那篇充满了恐惧与泪水的文字,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在拓也的记忆中,那份“高岭之花只对他一个
亲近”的特殊感,是源自于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英雄救美的过往。
我翻到了下一页,发现期,跳了一天。
那一整天,她都空白着,什么都没写。
可以想象,她是在怎样的恐惧和混中度过的。
然后,我看到了跳转后的第二天,那篇宣告一切开始改变的记。
【2022年9月14星期三晴】
昨天什么都没写。
脑子一片空白,除了害怕,什么都感觉不到。连拓也发来的n,问我“好点了吗”,我都没有回复。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缩成一团,不敢见任何。
但是今天,天晴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很暖和。
不知道为什么,心,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又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那
令
作呕的味道,那双肮脏的手,还有那种被当成猎物一般的、濒死的绝望感……依旧很可怕。
但是,在这些黑色的记忆之上,却有
一个更加清晰、更加滚烫的画面,反复地浮现出来。
是拓也。
是他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时,那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
是他一脚将那个男踹翻在地时,那充满了雄
力量的、我从未见过的、凶狠的侧脸。
说实话,那个样子的他,其实很吓。
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正相反,当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我紧紧裹住,用他那因为到处跑而气喘吁吁的、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没事了”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安全”的感觉。
那是一种,仿佛就算世界在下一秒毁灭,只要被这个抱着,就什么都不用怕了的、绝对的安心感。
今天在学校,他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傻乎乎的样子。一下课就跑来我的座位旁边,一会儿抱怨老师的作业太多,一会儿又炫耀自己新买的运动鞋。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毫无霾的笑脸。
我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我发现,我开始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了。
当他和别的生,像往常一样,毫无距离感地开着玩笑的时候,我的胸
,会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感觉很不舒服。
当他把喝了一半的果汁,理所当然地递给我,让我帮他喝完的时候,我的脸颊,会不受控制地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不是“挚友”吗?不是从初中开始,就是最好的、可以互相吐槽、抢对方东西吃的“哥们”吗?
为什么现在,我却……
我看着他因为打篮球而满大汗,跑来向我借手帕的样子。我看着他用我那块带着小熊刺绣的手帕,胡
地擦着脸和脖子。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念。
——好想,被他触碰。
——好想,再被他像那天晚上一样,紧紧地抱在怀里。
“朋友”这个词,好像……已经不够了。
我好像……对他,有了别样的、不该有的、更加贪婪的……感。
……
我合上记本,心
久久无法平复。
我一直以为,拓也对我的感,是建立在我这副“完美皮囊”上的、属于雄
的见色起意。但我现在才明白,在他的记忆里,这份感
,早已在一次次的并肩、一次次的守护中,埋下了那么
的、名为“羁绊”的
种子。
这份认知,让我的心变得无比复杂。我
吸一
气,再次翻开了那本沉重的
记。
【2022年9月17星期六晴】
已经过去五天了。
那天之后,拓也对我,比以前更好了。他会每天早上,准时在车站等我,会买好我喜欢喝的牛
,会很自然地帮我拎书包。他看我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了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我碎掉一样的温柔。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痛苦。
今天放学,我们一起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吃冰淇淋。他只是像以前一样,靠过来,看我手机上在玩什么游戏。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混合着阳光和汗水的、很好闻的味道。
然后,我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疯狂地跳动起来。
我的脸,也一定红得像猴子一样。
我猛地站起身,找了个“我想去书店”的蹩脚借,落荒而逃。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已经不是那个“害怕被陌生男注视”的我了。而是……一个因为挚友无心的靠近,就会心跳加速、胡思
想的、无可救药的、思春期的怀春少
。
我厌恶这种感觉。
我厌恶这种,因为他一个无心的动作,身体就不受控制地产生各种“雌”生理反应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这具身体的错。是它,在背叛我。是它,在试图将我和拓也之间那份唯一纯粹的、宝贵的“友”,拖
一个充满了荷尔蒙的、黏腻的、我所不理解的泥潭。
我恨透了这副会脸红、会心跳、会擅自产生期待的、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