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来的专家,给你开的方子。” 兰姐轻声说道,“说是……能补气血。你流了那么多血,得好好补补。”
二狗这才想起来,他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刘琴。
“刘站长……她……她呢?”
“回乡里去了。” 兰姐喂他喝下汤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她走之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啥话?”
“她说,让你……好好养伤。果园的事,你不用心了。” 兰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溜溜的味道,“她说……等你伤好了,她会亲自,再来看你的。”
二狗“哦”了一声,心里,没来由地,竟生出了一丝小小的失落。
“那……嫂子……春香嫂呢?”
“她啊,” 兰姐撇了撇嘴,“一大早就坐车,去镇上派出所了。说是要去录供,盯着点,绝不能让刘耗子那帮畜生,轻易地就出来了。”
二狗听了,心里又是一暖。他知道,春香嫂,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为他“报仇”。
“那……惠芳姐呢?”
“她在外面,给你熬粥呢。” 兰姐说着,朝门看了一眼,“这丫
,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从昨晚你出事到现在,她就一步都没离开过。又是烧水,又是打下手的,眼睛都没合一下。”
就在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张惠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她看到二狗醒了,那张本就憔悴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惊喜和泪花的笑容。
“二狗兄弟!你……你醒了!”
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二狗那副缠满了纱布的“英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就掉了下来。
二狗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疼得不行,“这事儿,我一个大男,皮糙
厚的,这点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他想抬手,帮她擦擦眼泪,可肩膀一动,又是一阵剧痛。
兰姐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
她默默地,站起身,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
“你们聊吧,” 她轻声说道,“我……我去看看小英的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她走出屋子,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气。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那个傻小子的心里,怕是,有多了一个了。
而她,也似乎,该给自己,找一个明确的定位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狗和惠芳两个。
惠芳坐在床边,用勺子,一一
地,喂着二狗喝粥。
两谁也没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温
和暧昧的静谧。
二狗看着眼前这个,正低着,无比专注地,照顾着自己的、温柔善良的
老师,他那颗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的心,被一种奇异的、陌生的
绪,给彻底填满了。
他觉得,自己这伤……受得,好像,还挺值的。
第58章 无微不至的照顾
李二狗的伤,其实并不算重。
肩膀上那刀,看着吓
,但没伤到筋骨;额
上的
子,也只是皮外伤。按他自己的话说,这点小伤,歇两天,照样能下地
活。
可他身边的们,却不这么想。
她们一个个,都把他当成了瓷娃娃一样,宝贝得不行,联合起来,下了死命令——伤没好利索之前,绝不许他下地
动!
于是,二狗,便被迫开始了“饭来张,衣来伸手”的“大爷”生活。
而他那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娘子军”团队,也在这次意外中,展现出了惊的、高效的协同作战能力。
春香嫂,彻底化身为了“对外作战总指挥”。
她每天风风火-火地,一大早先去镇上最好的铺,给二狗割上二斤猪蹄,或者拎回一条活蹦
跳的大鲤鱼,扔给惠芳,让她给二狗熬汤补身子。
然后,她就蹬着自行车,直奔镇上的派出所。
她要去“协助调查”,要去“录供”。
其实,她就是去盯着,去施压,去确保刘耗子那帮畜生,一个都跑不掉,都得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她甚至,已经开始悄悄地,通过自己的脉,打探那个给刘耗子当“靠山”的村支书老李
,
底下,到底有多少不
净的事儿了。
在刘琴的电话遥控指挥下,一张旨在彻底扳倒这个“土皇帝”的大网,正在悄然张开。
兰姐,则成
了工地上新的“监工”和“大军师”。
她每天都会去果园的工地上转悠。
她虽然不了重活,但她心细,有文化。
哪个工偷懒了,哪段渠挖得不合规矩了,哪笔账目有出
了,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她坐镇,整个工地,非但没有因为二狗的缺席而停摆,反而,被管理得井井有条。
而照顾二狗这个“伤员”的重任,则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张惠芳的肩上。
她成了二狗24小时的贴身护工。
每天,她都会把春香嫂送来的大补汤,仔仔细-细地熬好,吹凉了,再一一
地喂给二狗喝。
她还会每天,打来滚烫的热水,拧毛巾,执意要帮二狗擦拭身体。
最开始,二狗还扭扭捏捏的,死活不肯。
“惠芳姐,使不得!使不得!俺自己能行!”
可惠芳,却出意料地,展现出了她
格里,那份属于知识分子的、温柔的固执。
“不行。” 她红着脸,却不容置疑地说道,“兰姐说了,你肩膀上的伤,不能沾水。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你老实躺着,我……我帮你擦。”
于是,每天,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都会上演一幕让二狗既享受又备受煎熬的画面。
惠芳会用那双温柔的小手,拿着温热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遍他身上每一寸结实的肌。
当那柔软的毛巾,和她那不经意间触碰到的、细腻的指尖,划过他敏感的胸膛和小腹时,二狗都得死死地咬住牙,才能克制住自己身体那最原始的冲动。
白天,擦完了身子,就到了“文化课”时间。
惠芳把他那些农业技术的书,都搬了过来,正式地,开始在病床前,为他“补课”。
她教得极其认真,也极其有耐心。
遇到二狗不认识的字,她会像教小学生一样,把那个字的拼音,标注在旁边,再一笔一划地,教他怎么写。
遇到那些复杂的技术要点,她会用最通俗、最接地气的大白话,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
二狗也学得前所未有的投。
他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秀气眼镜,正低着,无比专注地,为他讲解着“授
”和“嫁接”原理的
,他心里,被一种奇异的、陌生的
绪,给彻底填满了。
他觉得,惠芳姐身上,有一种光。一种他从未在春香嫂和兰姐身上,见到过的、闪闪发光的“书卷气”。
而惠芳,也在这个过程中,彻底地,沦陷了。
她看着二狗那副刨根问底、不搞懂绝不罢休的认真劲儿,看着他那双充满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