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油脂。
我拽拽帽檐,跺跺脚,最后跑门拦了辆出租车。径直来到宽得能当网球场的滨湖大道,这里没什么新年氛围——虽然只是阳历年——甚至除了几个便利店,连街边的门面都没几家营业的。酒吧算是个例外,而且
还不少,只是换了个英文名字,叫什么beach,字体花里胡哨的,我也看不懂。叫了杯白兰地,不知是不是味蕾出了毛病,一
子骚味直冲鼻腔。旁边俩中年胖子在谈金融理财,说起特钢时,逮住陈建业就是一顿臭骂。我在旁边听的直摇
,估计这两货上去也比陈铁蛋好不了多少。
再回到综合楼下已近九点,我不知道母亲还在不在,整个三楼也就会议室还亮着灯,不过总要上去看看的。这次没犹豫,我摇摇晃晃地踱了进去。门卫追出来喊了一嗓子,到底是没说什么。
刚刚走到三楼母亲办公室门,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轻轻走到开了一条缝的门旁,那声音就更加清晰了。本以为是她和赵老艺术家在
谈,结果
耳的却是陈建军那哼哼唧唧的声音,陈大局长的发言没有了往
的挥斥方遒、捏
腔拿调,反而有一丝焦急惶恐,甚至于讨好。
他说他知道母亲今晚上要去陪护病床上的陈晨公子,委托她劝一劝这位少爷,让他不要一直耍脾气了赶紧出国,那伤到国外一样能治。他又保证,只要母亲能把陈晨劝走,要什么他给什么,甚至可以安排母亲出国,又让母亲放心,说肯定不会报复我什么的。母亲说了点什么,似乎有点意动,也不知是为的哪个条件?
我懒得再听,走出去兜了一圈,总算在一个暗的墙根处找到了陈书记的奥迪座驾,这车倒是停的挺隐蔽的。往后面多走了几步,竟然看到了一个建筑垃圾堆,我上前一阵
翻,本想找块砖
什么的,结果竟然找到了一根大概长80公分的30钢管,把它提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呜呜的
风声传来,我满意的点了点
,嗯,打
正合适。感谢这个
冷的大冬天,和陈书记的鬼祟心理,这周围黑黢黢的一个
都没有,正是杀
越货的好地点。
也没等上几分钟,陈书记就从黑夜中慢慢走了过来,在他开车门的时候,我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当他感觉到身后有什么转来看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用力之大甚至于让我听到了咔嚓一声,陈书记的眼镜都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他整个被我打的瘫靠在了车门上,我提着钢管在他的肋骨,小腹,腿弯等要害部位,连捅带敲一连打了十几棍,直到他趴在地上哼都哼不出来了,我才对着他的胯间死命的踢了一脚。病猪嗷了一声,整个身子弯的就像一只烧红的大虾,然后就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停下来喘了两
气,把钢管随手一扔,再把亲
的陈书记翻过身来,拉开裤子拉链,一泡热尿就向陈书记脸上滋了过去。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之后,陈建军不敢再装死,他拼命挥舞着双手阻挡,却仍然挡不住温热的尿
溅上他的眼睛,鼻孔,嘴
,脸庞。
直到我拉上拉链之后,他才翻了个身趴在那里呕吐,我拿出手机照明,把眼镜找到,蹲在了病猪的脑袋前面,替他把眼镜带上。他停止呕吐抬起来,借助手机的微光照明,这才看清楚是我。陈书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怨毒,那道法令纹就像是刀割的一般,他咬牙切齿地诅咒,“严林,我会让你后悔你妈把你生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他的威胁能够成为现实,所以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对于我妈把我生下来这件事,我现在就挺后悔的。”听我这么说陈书记愣了一下,随后我打开手机播放器,把它放到了陈书记耳边,随着音频的播放,陈书记的脸色由愤怒的
红变成
了恐惧的煞白,他惊怒加的看着我,张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直到音频结束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把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对陈书记说:“赵大松让我向你问好,这些东西现在在他手里,当然,你们陈家势力这么大,指定是不会怕的,对吧,陈书记。”我笑着拍了拍陈书记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办公楼走去。
不到二楼就听到什么叮叮当当响,小心翼翼地踏上三楼拐角,不想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她大概刚锁上铁闸门,正埋往包里放钥匙。老实说,我还是有些不自然,就那么拽着扶手,再无动作。
很快母亲抬起来,瞥见我时,她直愣愣地张张嘴,捋了捋
发,白色挎包垂下来,在身侧晃啊晃的。随后,楼道便陷
黑暗。母亲再次打开了铁闸门,她质问我跑哪儿去了,大概是真的生气,一句话说了好几遍,声音不高,却近乎咆哮。
我背靠窗台,始终未置一词。直到进了团长办公室,她绪才稍显平复,给我接了杯热水,搁下杯子时长叹了一
气。我并未落座,而是四下踱了几步。
母亲轻倚着办公桌,没说话,但我能感受到那对目光。好半晌,母亲问我吃过饭了吧,她起身脱去羽绒服,一抹大红色在余光里一闪而过。实在没忍住,我偷瞥了一眼,确实是那件毛衣裙,密密麻麻的针脚堪堪盖过。我摇了摇
,冻伤的耳垂火辣辣的,一时间痒得厉害。
母亲说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托老贺找辅导员、找我那些同学都没用,后来辗转找到大波,才知道我是跑出去玩了。
“你就不能让省点心?”她双臂抱胸,语气还算平和。“陈瑶换号了?”片刻,她又问,“咋打不通?”
我瞅了她一眼,母亲两手撑在桌沿,上身前倾,打底裤包裹着的双腿叉在身前,可能是天冷吧,长发披散着,没有扎起来,右下颌冒了颗火疖子,红通通的。我叹了
气,应该说点什么的。
“出国了,澳大利亚,换了号码,当然打不通。”我端起了那杯水,然后一坐到了沙发上。
母亲瞬间哑火,她又喃喃念了几句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什么的,然后就看到我一脸无所谓的表,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或许是被我这番作态刺激到,她就又开始说话了,而且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这么大
了,老让
心!啊?你还小啊,啊?你知不知道……”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化作叹出的一
气,只剩喘息。
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尽管就在楼下,听起来却无比遥远。甚至偶尔会响起
竹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多时,母亲又开腔了,无非是那些老掉牙的生道理,路都是自己走的云云。我双手捧着玻璃杯,轻轻吹着里面冒出的热气,却始终一言不发。
大概是我一成不变的态度激怒了她,母亲的嗓音越发高亢,鞋跟把地面都踩得噔噔响。“别糟践自己别糟践自己,咋给你说的?啊?”她猛拍了两下大腿,半晌似是撩了撩发,大红色的胸部在喘息中上下起伏。
“呵呵,”我轻轻笑了两声,我望着眼前的,有些事
必须得说清楚,“我的大学生活过得蛮快乐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一群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身边。他们总会在我身边做一些奇怪的事,说一些奇怪的话,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所以只能陪着他们傻笑,后来我知道了,才发现我是一个傻子,只是一个让
取乐的工具。那么,我亲
的母亲,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在糟践我?”说完这段话,我仰
吐出一
气然后又低下了
。
她没说话,我也不想看她,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表。
难说过了多久,母亲轻声问我去哪儿玩了。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技巧过于拙劣,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