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具行尸走般,缩着身子从院墙下退开,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回巷子
。夜风吹来,带着泥土和院子里那
恶心的味道,让我寒冷到心里。我甚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小旅馆的,只记得一脚踢开房门,重重地靠在墙上,一阵阵
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坐在床边,拿着在街小卖部买的白酒,一
一
灌着。辣得喉咙火烧一样,却又觉得痛快。只有那
灼热,才能让我的心脏还能跳动。可闭上眼,那一幕幕还是涌上来:她低垂的
,空
的眼神,麻木的身子,像
烂布偶一样被他们肆意折磨。
“混蛋……”我用力攥着酒瓶,嘴角忍不住抽搐,低低骂了一句,又是一喝
。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我用手背胡
擦掉,把自己摔在床上,手指死死抠着床板缝,几乎要把指甲抠裂。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轻被敲响,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兄弟,你……你没事吧?”
我强撑着应了一声,老板却还是推门走进来,皱着眉看着我:“听说了吗?秦家那边已经跟村里打过招呼了。”
我怔怔看着她,没反应过
来:“打……打什么招呼?”
老板叹了
气,神
里带着一丝不忍:“刚有
来传话,说秦老汉说明天一早要把她拴出来游街,让全村
都看看她的下场。”
我手里的酒瓶“当”地掉在地上,摔得滚了几圈。我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出声。胸一阵阵发紧,像被尖刀剜了一块
。我想笑,笑自己果然没猜错,这群畜生不会轻易罢手。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老板犹豫着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叹
气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低着
,死死盯着地上的那摊酒渍,整个
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从旧的窗户缝钻进来,吹得我浑身一阵发凉。
她明天,还要被他们……拖出去,像牲一样,让全镇
看笑话……屋子里静极了,只有我自己,和无法遏制痛苦。
(六)
天刚晓,晨雾尚未散尽,秦家院外便已聚满了
,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苍蝇。空气中弥漫着一
冰冷的、看客式的残忍。
我一夜无眠,**在群中寻了个角落,**像个幽灵般混迹其中。**那些麻木或兴奋的脸
织成一幅怪诞的画卷:**老汉抱着旱烟,眼神浑浊地等待着一场与己无关的审判;婆子们抱着孩子,提前向下一代灌输着扭曲的“规矩”;而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则将这场公开的凌辱视作一场新奇的游戏,脸上挂着无知的兴奋。
“吱呀”一声,院门开,那刺耳的锣声便如同一道惊雷,炸开了这场残忍的序幕。
(院门“吱呀”被拉开的时候,一阵锣的刺耳声猛地响起,震得
耳膜发麻。)
我心里一紧,眼珠都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院子门那边,秦老汉走在最前
,神
冷,脸绷得紧紧的。紧跟在他身旁的是秦大,身子挺得笔直,手里拽着那根粗铁链子,她就那样被牵了出来,赤身
体,双手反绑,一根粗黑的铁链死死勒进她脖颈的
里,铁环在晨光里闪着冷光。秦二站在她的左边,手里举着那面
铜锣,“当——当——”一声声砸下去,节奏又
又狠,震得
心里发麻。秦三则走在她右边,手里是一面
烂的小堂鼓,鼓皮早
了个
,他还是一下一下拍得响亮,“咚——咚——”,和锣声混在一起,为她的尊严谱写的送葬曲。
她低着,曼妙的身材在此刻却成了一道最恶毒的诅咒,在寒风里微微发抖,脚底像是灌了铅似的,一步一颤,几乎要跪下去,
汗和泪早就糊成了一片。 秦老汉走到巷停下,冷冷扫了一眼
群,扯着嗓子喊出第一句:“街坊邻里都给我听好了——” 锣声紧跟着“当——”一响,把
吓得一抖。秦大也抖了抖手里的铁链,链环“哗啦”一声直响,她低低呜咽了一声,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我秦家的媳——”秦老汉的声音高而冷,“目无尊长!竟敢踢她公公!没脸没皮、丢
现眼,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今儿个就让全镇
都看看——她值不值当做
!”
群轰地炸开,嘲讽、怪叫、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她赤
的身体上。一个婆子对着身边的媳
教训道:“看见没?这就是不孝顺的下场!以后你要是敢顶撞我,也让你这么丢
!”另一个男
则猥琐地笑着,推了推身边的同伴:“瞧那身段,啧啧,这娘们我也想要。”
几个半大的小子在群前排起哄,学着大
的腔调怪叫:“光
婆娘!丢死
啦!”
而更多的,则是用贪婪而色迷迷的目光,在她饱满的
房和只有稀疏
毛的神秘三角区来回扫视。
“走!拉出去遛一圈才长记!”秦老汉一声令下,这场移动的刑罚正式开始。 秦老汉发令。秦大扭
看了她一眼,又猛地砸了一记锣,嘴角咧开一个森冷的笑:“今儿个你可好好学学规矩,这一圈走完,你才知道啥叫做
!”
锣声、嘲笑声、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混在一起,在巷子里炸开,一路传进街上,把更多看热闹的
吸引出来。街角的风吹起尘土,在她脚边打了个转,而她只能低着
,像一只待宰的牲
,被蛮力赶着往前走。
她嗓子里发出碎的哀求声:“别……别这样……我求求你们……”
秦三冷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狠道:“哭大点声,让大伙都听听你求饶的样子。”说完他伸手在她腿根上重重一拍,她整个
一颤,羞耻感像火一样蔓延全身。
群
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转过街不远,就是镇中心,我眼前一亮,前面就是我上次报警的派出所,远远看着正巧派出所门
的台阶上站着两个民警,抱着胳膊抽着烟,正看着游行的
。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哭喊道:“警察同志!救救我……”
其中一个吐出烟圈,那烟雾模糊了他毫无同的脸:“你踹自己公公,还有脸上我们这儿喊救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们的家法。”
“家法”二字,彻底碎了她最后的希望。她像被抽掉脊骨的蛇,软了下去,不再出声。三兄
弟的狂笑和对警察的“道谢”,成了对法理最大的嘲讽。 三兄弟哈哈大笑,秦二还冲他们喊:“谢谢警察同志帮咱撑腰啊!”那俩甚至笑着竖了个大拇指。她像被彻底击垮一样,低着再没出声。秦三拍了拍她的脸,冷笑:“哟?还告状?哭啊?怎么不哭啦?哭大点才解气!”
他们拖着她,故意绕向镇上最热闹的集市。屠夫的砍刀停了,菜贩的叫卖歇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对
体的贪婪,有对悲剧的玩味。她羞耻得发抖,大腿根发热发麻,胸
一阵阵闷得透不过气。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死过去,恨自己为什么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只能低低哽咽着:“快……快结束吧……”绕过镇中心后,三兄弟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继续沿着小镇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一个卖菜的老婆子见有还想买菜,不耐烦地摆手:“买啥买?没看有热闹瞧吗?”随即又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
,“城里来的就是骚,把公公都踢坏了,活该!”旁边的屠夫则用油腻的袖子擦了擦刀,冷笑道:“这身皮
,倒是白净,可就是骨
太硬,欠收拾!”
群中,一个外地来的货郎看不过去,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也太欺负
了……”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