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黑暗、也通往真相(和更的危险)的……秘密通道。
夜莺,再次起飞。
这一次,她的翅膀,似乎更加沉重,但也……更加坚韧。
再次踏上那条通往地下世界的、冰冷而滑腻的废弃管道时,塞拉菲娜能清晰地感觉到心境的微妙变化。尖塔顶层的五天,如同一个短暂却无比真实的梦,提醒着她真正的身份和力量。
而此刻,她必须再次将那份属于王的骄傲与掌控力
压缩、隐藏,重新披上“伊莉娜·科瓦奇”这层充满了疲惫、谨慎和底层韧
的外壳。这种剧烈的身份切换带来的撕裂感,比离开时更加强烈,仿佛有一部分真实的自我,正被强行剥离、囚禁。
返回的路途似乎比离开时更加充满了无形的紧张感。她能明显感觉到帝国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加强了对地下管网的管制和清剿力度。一些原本可以通行的旧通风被新的、闪烁着能量力场微光的合金网封死,某些关键的
叉区域甚至能感应到微弱的、用于探测生命信号或震动频率的军用级传感器信号。
看来,地面的“清算”行动,其影响已经如同污水般,渗透到了这些地下的暗角落。这让她心中升起一丝紧迫感——留给她的时间,或许比预想的更少。
终于,在耗费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后,她按照“任务”数据芯片(被她物理坏前已完全记忆)中记录的、位于第七边缘工业区
处的那个约定回归坐标点附近潜行。
这里是一片更加败、几乎完全被废弃的主管道
汇区。她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像猎食的猫科
动物一样,先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影角落,启动了微光视觉和热能感应,仔细地观察着
周围的
况。
她记忆中那个被切割开、隐藏着反抗组织据点的
……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整、仿佛从未被
坏过的、布满陈旧锈迹的管道壁。周围异常安静,只有管道
处传来的、不知名
体滴落的单调回响。
他们……转移了?
塞拉菲娜心中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确认这个事实,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被抛弃的冰冷。瓦莉亚果然没有对她抱有任何真正的信任。
她冷静下来,开始回忆瓦莉亚(通过凯多转达)告知的备用联络方案——如果五天后回归时发现据点已转移,则前往另一个位于更层、坐标为的废弃泵站节点,使用特定的低频脉冲信号进行呼叫。
她再次潜更
的黑暗,朝着那个备用坐标前进。又经过了数小时的艰难跋涉(这里的环境比之前的据点周围更加恶劣,充满了不稳定的结构和未知的危险),她终于抵达了那个废弃的泵站节点。这里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和矿物气味,空气灼热而
湿。她找到了约定的信号发
点,按照极其复杂的加密序列(以防止被帝国截获和
译),发送了三组短促的低频脉冲。
信号发出后,是漫长而压抑的等待。就在她几乎要认为自己真的被彻底放弃时,前方黑暗中,一个同样被心伪装的
处,厚重的金属挡板被无声地拉开了一条缝隙。首先探出来的是一个闪烁着红外瞄准光束的枪
,紧接着,是凯多队长那张依旧带着几分粗犷和极度警惕的脸。他的眼神如同扫描仪般在她身上快速扫过,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受伤、是否被跟踪、是否携带了任何可疑的设备。
“谁?”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戒备。
“是我,伊莉娜·科瓦奇。任务代号‘夜莺’,回归。”
塞拉菲娜(伊莉娜)从影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风尘仆仆,但眼神却努力表现出完成任务后的镇定和……一丝后怕。她甚至刻意让自己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凯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似乎在进行某种内部通讯确认。然后,他才点了点,稍微让开了
,语气依旧谈不上热
,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淡:
“进来吧。动作快点。”
塞拉菲娜(伊莉娜)矮身钻进了这个全新的据点。里面的景象让她心中微微一凛。这里似乎是一
个废弃的、位于城市地壳处的小型地热能源站的附属控制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矿物的味道,温度也比之前的管道要高一些,环境更加湿、压抑。空间比之前略大,但结构复杂,到处是生锈的巨大管道、废弃的涡
机残骸和摇摇欲坠的金属平台。
反抗组织成员们正在紧张而有序地重新布置着设备,搭建简易的居住区,设置新的防御警戒线。员似乎比之前减少了一些,剩下的成员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肃杀,许多设备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生活条件显然更加艰苦。
看来,他们的处境确实越来越艰难,那个“转移”计划,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进行的。
就在她被凯多带着走向中央区域,准备向瓦莉亚汇报时,一个身影几乎是立刻从旁边的技术维护区快步冲了过来,完全不顾凯多那皱起的眉。是任。
当任看到平安归来的“伊莉娜”时,他那双总是带着些理想主义光芒的眼睛里,瞬间发出难以掩饰的、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巨大惊喜和如释重负!他的脸色因为连
的担忧而显得有些苍白,此刻却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
“伊莉娜……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他们说……他们说如果你没按时回来就……”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冲上前仔细看看她有没有受伤,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他这五天显然承受了巨大的煎熬。
塞拉菲娜(伊莉娜)对上了任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充满了真挚感的眼眸,心中再次泛起那种复杂难言的感觉。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担忧和喜悦,这让她在扮演冰冷角色的同时,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的动容。
但她立刻用强大的意志力将这丝动容死死压在心底,她知道,此刻在瓦莉亚和凯多的注视下,任何过度的感流露都是极其危险的。
她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混合了疲惫、感激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声音带着经历险境后的沙哑:
“嗯,我回来了,任。还好,路上……遇到点麻烦,但……总算安全回来了。”
她的目光迅速掠过他,然后转向了已经站在指挥台前、面无表等着她的瓦莉亚。
瓦莉亚的表依旧如同万年寒冰,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似乎在评估她的状态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