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对抗着蒋卓,对抗着流言蜚语,对抗着他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是她。
是她在v里,为了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和蒋卓拍下了那张亲密的合照。是她在蒋卓的糖衣炮弹下,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动摇和享受。是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旗帜鲜明地、彻底地划清界限。
她让他没有了安全感。她亲手把他,推进了这个充满猜忌和自我怀疑的渊。
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他嘴里说的那些胡话,他所有的变态和不正常,都是被自己出来的。
想到这里,裴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但这不是恐惧的眼泪,也不是屈辱的眼泪,而是心疼,是愧疚。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
她没有去扶他,而是在他面前,同样缓缓地跪了下来。
她伸出手,捧起他那张埋在影里的、写满了绝望的脸。她的指尖触到了他冰凉的汗水和滚烫的泪水。
“不,”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坚定,“你没有病。”
肖诺猛地抬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有病的是我。”裴冉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对不起……肖诺,对不起。”
她俯下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他。
两个同样遍体鳞伤的,就这么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相拥而泣。没有语言,只有压抑的啜泣和越来越紧的拥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彼此
碎的灵魂,重新黏合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平息。
裴冉松开他,用手背胡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拉着肖诺冰凉的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把他推到床上坐好。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她跪在床边,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温柔地、仔
细地,帮肖诺擦拭着他手上的污秽,和他身上冰冷的汗水。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于虔诚的温柔。
肖诺就这么僵硬地坐着,任由她擦拭。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脸上那混杂着心疼和愧疚的神,感觉自己那颗已经沉
谷底的心,似乎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托了一下。
擦拭净后,裴冉没有起身。她依旧跪在那里,仰着
,看着他。
然后,她慢慢地低下,用一种肖诺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吻上了他身体上那片因为羞耻和罪恶而疲软下去的欲望。
肖诺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电击了一样。
“不……裴冉,别这样……脏……”他想推开她,声音都在发抖。
裴冉却抬起,用那双水汪汪的、无比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摇了摇
。
“不脏。”
她再次低下。
那一刻,肖诺感觉自己的大脑轰然炸裂。所有的罪恶感、羞耻感、自我厌恶,都在她那温柔而坚定的动作中,被彻底地碎,然后重组成一种全新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强烈
感。
那是一种被接纳、被原谅、被救赎的感觉。
他的身体,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凶猛的姿态,再次苏醒。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裴冉从地上抱了起来,将她娇小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床上。他甚至来不及脱掉她的睡衣,就那么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宣泄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裴冉热地回应着他,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
,指甲
地陷进他的
发里。
他们像两只在风雨中溺水的
,疯狂地纠缠在一起,试图从对方的身体里,汲取活下去的温度和力量。
没有前戏,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本能的结合。
当肖诺终于进她身体的那一刻,两
都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那是一种灵魂归位的圆满。
这一次,肖诺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杂念。没有蒋卓,没有天台,没有那些屈辱的幻想。他的眼前,只有裴冉。只有她红的脸颊,她迷离的眼神,她
中那一声声动
的、只属于他的呻吟。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和自信。
他抱着她,在她身体里驰骋,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也像是在洗刷着两身上所有的伤痕和污点。
裴冉更是前所未有地投。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
和羞涩,像一株缠绕着大树的藤蔓,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迎合他,去感受他。
高来临的时候,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世界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归于平静。
两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汗水将彼此的身体黏合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体温。
许久,裴冉才侧过身,像只小猫一样,将枕在肖诺的胳膊上。
“对不起。”她轻声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肖诺的声音沙哑。
“不。”裴冉抬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天在v,我……我确实动摇过。”
肖诺的心微微一紧。
“我不是喜欢蒋卓。”裴冉的眼神很坦诚,“但是我承认,当他夸我,捧我,当所有都围着我的时候,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我甚至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很有魅力。”
她苦笑了一下,“所以,当他拉着我拍那张合照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甚至还觉得,那张照片拍得很好看,显得我们很亲密,像一对……璧。我把它存在手机里,还偷偷看了好几次。”
“后来,是我自己觉得心虚,觉得对不起你,才把它删掉的。”
“还有温泉山庄那次,国王游戏,我之所以那个无聊的命令,不是因为我有多聪明,而是因为我害怕。我怕如果国王到蒋卓,他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我也怕如果命令你,会让你在大家面前难堪。我只是……选择了最懦弱的自保方式。”
听着裴冉的坦白,肖诺的心很复杂。但他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
“所以,你监视我,我不怪你。”裴冉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是我自己先做了让你不放心的事。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她抬起,眼睛亮晶得惊
。
“而且,说真的,肖诺,”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崇拜和俏皮,“我以前真的没发现,你这么厉害。你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你在市场部那几天,比蒋卓那个花架子帅多了。”
肖诺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
“你才是最厉害的。”他说。
两相视而笑,所有的隔阂和
霾,似乎都在这场坦诚的对话中,烟消云散。
房间里恢复了甜蜜而温馨的气氛。
又
安静了一会儿,肖诺才犹豫着开:“那……我那个……‘病’……”
“你没有病。”裴冉立刻打断他,语气坚定,“那不是你的问题。”
她坐起身,很认真地看着他,像一个正在分析案例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