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他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耳边和肩,胸膛赤
,独属于少年的肌
线条流畅紧致,浴巾系在腰间,冷白的肌肤透着一丝莹莹的
。
他比暑假前又高了些,左耳一排耳钉,脖颈挂着十字架银链,帅得张牙舞爪。
“怎么?”他斜睨她,面露不屑,“发骚了,想陪我洗鸳鸯浴?”
林炽呼吸一窒,被他恶劣的玩笑搞得皮发麻。
“……对不起!”她立刻转身回房,锁门,整个缩在被子里,懊悔不已。
其实充电器没坏。
她只是……想借这个理由,和童汐焰说两句话而已。
谁知恰好撞见他刚洗完澡的……体。
老天啊。
她活十五年都没这么尴尬过。
当韩舒怡问“你怎么想”,林炽的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童汐焰昨晚开玩笑的样子。
“……我和他不熟。”林炽结束话题,表有点不自然。
第6章 暗流
与林炽相反,韩舒怡和他很熟。
从小学到高中,彼此之间像读一本翻了九年的书,对每一章每一页都了如指掌。
她甚至见过童汐焰的妈妈。
彼时韩舒怡不过五、六岁,乖巧可,很讨长辈喜欢。
爸爸带她去长辈的社场,童妈妈一见到她就亲她的额
,还抱起来举高高,说自己也想有一个小棉袄。
斯已逝,音容犹在,笑貌宛存。
韩舒怡难以想象童汐焰丧母的伤痛。他从未对外表露过,像雨后的浓雾,让
捉摸不透。
但显而易见的是,父亲再婚后,童汐焰彻底变了。
他不作业,时常翘课,不是去电竞酒店打游戏就是去篮球场打球,和那些不
读书的纨绔混在一起,也频繁缺席马球校队训练。
全然没有以前优等生的风采。
班主任给他警告,罚他写检讨,他仍
我行我素,像匹脱缰的野马。
韩舒怡肩上的负担因而变得更重。
国际学校是全英文授课。
林炽基础差,听外教讲课如听天书,全仰仗韩舒怡帮她翻译和记笔记。
童汐焰那边也要时刻盯梢,否则一不留神就被他逃掉随堂测验。
班里只有韩舒怡知道林炽的真实身份。
同学们隐约听说童父再婚了。
童汐焰的态度很明确,不说,就是不想说。
同学们太了解他的小爷脾气,没敢主动撞枪
上,私底下八卦两句就够了。
兄妹俩很注意避嫌,在学校毫无互动,连一句对话、一个眼神流都没有。
童汐焰每天专车接送,林炽坐地铁上下学。
明明是一家,却比谁都陌生。
很怪异,但有可原。
韩舒怡将一切看在眼里,装作毫不知。
她依然是童汐焰圈子里唯一的异朋友,几个
放学后约吃饭或约打台球都会叫上她。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校门,童汐焰被兄弟簇拥着,双手
兜,背包斜挎在肩
,侧过脸,懒洋洋地朝她招手,耳钉折
出银光。
周围生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夹杂着“她凭什么呀”的窃窃私语声。
韩舒怡挺直了背穿过群,优越感就像雨后春笋般在心底疯长。
但今天她要婉拒他。
“你们玩吧,我有事。”她报以微笑,看着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真美好,像电影画面一样。
“诶~班长不在岂不是很无聊……”萧凯源和齐鸣西就科打诨。
一片泛黄的银杏叶被风打落童汐焰的肩上。
韩舒怡心里一动,正想帮他把落叶扫掉,这时,她发现童汐焰将视线移到了她身后,微微挑眉。
她跟着回,只见林炽朝这边走来,白皙的脸庞泛起些许红晕,长发随着步伐轻晃。
林炽直视着她,将米色围巾围巾围在脖子上:“抱歉,我来晚了。”
韩舒怡对童汐焰说:“我要辅导林炽英语。”
毕竟是班主任代的事,她责无旁贷。
旁边的萧凯源和齐鸣西停止嬉笑,看看林炽,又小心翼翼地看童汐焰。
他脸上没什么表,说了句“知道了,”用手势示意大伙儿赶紧上车,留给林炽一个冷漠
致的侧脸。
明明是哥哥,和
妹妹。
回家路上林炽很少说话,韩舒怡不问问题,她就安静地跟随。
韩家住市中心的高级公寓,离学校只有十分钟距离。
上电梯要刷卡,韩舒怡打开书包翻找,很不巧,电梯卡居然不在她常放的书包外侧。
“不会是落在家里了吧……”
林炽告诉她有来了。
“这个公寓的电梯卡只能刷自己所在的楼层。”韩舒怡说着,终于在书包的夹层里找到了卡。
林炽进屋后不瞄,也不
碰,一坐下就掏出书本进
正题。
她词汇量不行,背课文也费劲儿。
韩舒怡明知故问:你哥英语那么溜,为什么不请他陪你练练呢?
林炽正低用荧光笔标记课文的语法点,几缕碎发顺着耳边自然垂落,泛着乌亮光泽。
“他讨厌我。”语气平静无波。
但韩舒怡的建议确实启发了她。
晚上回到家,客厅热热闹闹。
几个男生坐在沙发上看英超联赛,富勒姆对切尔西。
童汐焰际广,这次来家里的是生面孔,还是不会讲中文的华裔,一连串英语从嘴里噼里啪啦冒出来,像打机关枪。
林炽脱掉鞋,放下背包,迎着男生们好奇的目光走向厨房。
从冰箱里取出一盒蓝莓和一瓶酸,来到客厅,安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男生们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童汐焰忍不住扭,瞥她一眼。
林炽抓起蓝莓含进嘴里,轻咬着,看着超大晶屏里球员们奔跑的身影。
长发如瀑,制服短裙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叠在一起。
蓝莓将她的腮帮撑得稍稍鼓起,饱满的唇得到浸润,娇艳欲滴。
“n,h h? un h。”(卧槽,这谁啊?好辣。)
“r, yu n rrn?”(哥们,你了新
友吗?
童汐焰比了个中指,聒噪的男生们立刻闭嘴。
他冷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炽:“你嘛呢?”
“练听力。”林炽拧开瓶盖,小喝酸
。
童汐焰“切”了一声,正准备转移视线,忽然捕捉到她嘴角残留的一滴酸。
白色。
然后,林炽伸出猫一般的小舌,舔了舔。
大
脑瞬间短路。
“u……”童汐焰强迫自己无视她,上下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快烧起来了。
坐立不安。
韩舒怡每天放学后都帮林炽辅导英语,这样她上课不至于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