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下一圈。
齐彻嗤了一声:“就凭那几个废物点心也想拦我……”
他话语一顿,又转挑眉看着常宋:“你就别跟上来了,带着你这小身板本殿下就是真长双翅膀也飞不出去。”
常宋含泪掩面而去。
齐彻悄然飞上靠近侧门的屋檐,弹出手中两颗石子,“咻”
的一声,准击打在两名侍卫的脖颈上,那两
便齐齐软了下去。
他纵身一跃,猫儿一般轻巧落地,一手扶住一个,将二缓缓放倒。
齐彻嘴角勾起,不想脚还没伸出去,一抬,就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殿下,又见面了。”柳奚微笑作揖。
柳奚长了一张与她子极为相称的脸,眉眼如丹青描画,线条清淡柔和,瞳孔颜色也浅,眉目间仿佛笼着一层蒙蒙烟雨。
齐彻看见这张前不久刚给他送书的面容,心中的兴奋仿佛被一盆水浇了个透凉,表
很是冷淡,只暗嗤一声,就自觉往回走。
“殿下,且慢。”
齐彻脚步一顿,回过。
柳奚侧身让出前方的道路:“劳烦殿下去时带一支御林军随行。”
齐彻一怔,心中警觉:“怎么?”
柳奚笑道:“殿下不必多心,只是沈大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她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齐彻心下一跳:“……是她放我出门的?”
之前不是说不让他出去吗,难道是遇到什么变故了?
柳奚微微一笑:“自然,没有大的命令,臣等不敢擅作主张。”
齐彻刚要走,柳奚又叫住了他,掏出一个药瓶:“劳烦殿下将这药带给大。”
齐彻立马抓住了关键字眼:“……她怎么了?”
柳奚听他这么问,似是有点讶异,犹豫片刻,还是道:“大难道未曾告诉殿下么?大
身中蛊毒已有六年之久,这蛊毒奇怪非常,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能将这毒控制住不继续恶化,却无法根除。”
“后来寻到一位江湖神医,她说要解这毒还缺一味药材,名叫观音魂,可是这观音魂失传已久,是不是传说也未可知。”
齐彻震惊不已,心涌上一
涩意,随之而来的是恼怒和不解,还有抑制不住的心慌。
她为什么从来没跟他说过?
柳奚将齐彻的神看在眼中,又道:“殿下不必过多担忧,这蛊毒目前看来不会危害到大
的
命,只是发作起来尤其折磨
,以前是一年几次,现在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不过,我等也一直在寻找解毒的法子,这瓶药便是属下在青州找了一味药材,让神医研制而成,看看能否奏效。”
齐彻攥紧了手中的白玉瓶,只道了句“多谢”就带着走了。
柳奚也正打算离开,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身后。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那靠在树下,微风吹起他的衣摆,现出片片桃花:“你擅自违抗大
的命令。”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柳奚道。
黑衣沉默了,他想说因为这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他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对方必定会反驳:那你又何必问呢?
是啊,他又为什么要问呢?
柳奚没有听见身后的回答,只淡淡一笑,也不回地走了。
*
李昌话语一落,座上的齐敬王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李昌,指尖颤抖:“你、你莫要血!”
看见众目光齐刷刷望向他,他目光闪了闪,一甩袖子,沉声道:“有些话,李公子还是慎言!”
“我儿今都未曾出席晚宴,如何下毒?李公子这般无凭无据的——”
话未完,不远处一道扬声打断了他。
“谁说南烨世子没来?”
众循声望去,来
身量颀长,身姿挺拔如松,一身黑色金边蟒袍,玉带勒出劲窄的腰身,衣襟处透出一抹暗红色内衬,在
色玄衣中尤为醒目,仿佛一朵红梅从黑
中
土而出。
墨发用金冠高束顶,垂落在腰间。
眸如点漆,飞眉鬓,凤眸斜长,
邃
廓在灯火下愈发锋利,不可
视。
齐彻继承了陛下年轻时俊美到张扬的面孔。唯独一双眼睛,像极了已故的崔皇后,柔似水,又不卑不亢,
处仿佛总是飘
着一种淡淡的伤怀。
可这位太子殿下的眼中并没有那坚定的温柔,而是一种警惕的机敏。
如果说陆长麟是一把久经试炼的剑,那齐彻就是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箭。
他一手按在腰间长剑上,一手拎着一个畏畏缩缩的。
走至庭院中央,齐彻松了手,抬脚往他上一踹,那
便哎呦一声跪趴在地。
“本殿下来时看见有在院外鬼鬼祟祟偷听,不知听到了什么,竟是落荒而逃。看此
行迹古怪,本殿下便派
擒住了他。”
“打眼一看,巧了,这不是我那许久未见的堂哥么?”
齐敬王身体僵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说完这些,齐彻才用余光瞥了一眼沈衾,她站在灯火阑珊下,昏黄光晕将她的五官映得柔和了几分。
原本是打算不理会她的,可是这一眼望去,目光不自觉从她唇上掠过,他心下一悸,一抹绯红不受控制地飞上耳根。
齐彻不自觉松了眉,看向她的眼睛。
那双漆黑如水的眸子,依旧是那么沉静幽凉,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黑夜。
他舒展的眉倏的一皱,心也一紧。
又是那样的眼神,不会有任何波动,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明明之前在温泉里她什么都做了,明明是她瞒着自己的蛊毒,好像把他当一个外。
没由来的酸涩和怒意在心中反复纠缠,杂糅成一团。
他冷哼一声,移开目光,目不斜视地从沈衾身边走过,隐约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抓住她的肩膀把所有事都问个清楚。
到底还是忍住了,心里却憋屈的难受,真想撞开这个站在原地淡定自若的。
可下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柳奚的话,眸光在她肩颈上扫过,又觉得她这肩膀是不是有些薄了,在秋中竟显出几分莫名的萧瑟。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在脑中天战了数个来回。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是疯了。
眼看就要撞上沈衾,思绪纷间他只得慌忙将身子一侧,贴着肩膀与她擦肩而过。
衣料摩擦时,两柔软的肌肤相贴,带起一阵酥麻的暖意。
沈衾垂下眸,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第二十一章:支离香
“南烨世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齐宣揉着支支吾吾半天。
齐彻往前两步,先是看到了一地的血,然后再是血泊中半死不活的李昌。
呦,这不老熟吗?他心中轻嗤。
若是往常,他必然要踩着李昌好好嘲讽一番,可今他却没有这个心
,只转
皱眉看了一眼沈衾。
随后他向她走去,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见沈衾身上似乎没有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