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她问。
“萨莉,原来是,是他在——公司的助手。”她的脸上恢复了一些颜色。她很高兴地看到,她的手相当稳定地握着酒杯,然后把它举到嘴唇边。
“实在是一种奇怪的巧合,”她轻声说。可能是酒瘾上来了,也可能是由于激动不安,她一气喝
了杯中的酒,又递过杯子要求斟满。这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是的,”米卡应道,给她的空杯子重新倒满酒,“后来我想……但是马克斯不够敏锐,不够狡猾,还不能像那样去玩心灵游戏,他是不是这样?塞雷娜?”
“狡猾?马克斯?敏锐?马克斯?”她的语调里流露出些逗乐的味道,她觉得米卡的话很有趣。
“噢,米卡,亲的,那很荒谬,很可笑,同……”她想找个合适的类比,但是一时却想不出,“它很荒唐滑稽,”塞雷娜果断地说,外表上很平静。她闪电般快速而清晰地想起开始的时候,她确信马克斯肯定有一个隐藏着的议事
程。
她确信在马克斯的酒里加进了春药,使他受潜在欲望的驱使,知道他有些什么计划?她理了理混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在马克斯身上。
无论她起先有怎样的怀疑,但那次当她看到他坦诚直率的表时,她的疑虑消失了许多,感到了些安慰。那是在马克斯来
内瓦的第一个晚上,她偷偷的翻阅他的文件,没想到竟被他发现了,但是他一脸坦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除此之外,他乐意沉溺于与弗兰卡的
游戏之中,他表现出来的永恆的,无
穷无尽的柔都使她减轻了忧虑,解除了戒心。
“有些事听上去是不真诚的,不真实的。”米卡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把她从回忆中拉回来。
“他不可能像他装出的那样对音乐一无所知,否则——公司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米卡说。“我不该想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亲的,”她心不在焉地答道。
“吃中饭的时候你不在场,”他提醒她。米卡想起弗兰卡在听到马克斯居然说错了最基本的音乐常识时,脸上浮现出惊讶恐怖的、不可思议的表。
“是的,当时我不在,”塞雷娜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露出她漂亮小巧,尖利洁白的牙齿。“也许他仅仅是,唉,仅仅是模仿你,而显得滑稽可笑,我这是不是英语表达方式?”由于没有真正的国籍,塞雷娜曾经采取对最平常,最通俗的事,表现出一种全然无知的态度,这经常使他感到很有趣。
“是英语表达方式,”米卡耐心地证实道,“但马克斯不是英国。”她对那不予考虑,只当是不相
的枝节问题。“他在晚饭期间,行为相当怪异,”米卡继续说道,他又想起了弗兰卡,想起她是如何评说马克斯缺少胃
,想起她是如何讲马克斯的眼睛始终瞟着塞雷娜的空位子。
“马克斯是不会伤害我们中间任何一个的,”她
信无疑地说,“否则的话除了伤害他和-0公司外,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是的,”他表示赞同她的看法,有点勉强。塞雷娜不仅具有鲨鱼般攻击嗜血的本能,而且也不乏自卫的能力,这些曾经多次使他们化险为夷。
“我一直在想,你知道,不知有一些尚未发生的事会不会可能使他变得很危险,而且确实非常危险,”他说。“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奇怪地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想他上了你,懂吗,”他生硬率直地说,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她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当然,他是
我,亲
的,”她说着,笑了笑,“他怎么能不呢?”
“塞雷娜,”米卡的话音突然尖厉起来,“我想他已经热恋上你,陷河之中了。”她耸了耸肩,用食指沾了点巧克力。又是个枝节问题。马克斯是不是英国
,他是喜欢我,还是
上我,这有多大的区别,多大的关系呢?米卡抓住她的肩膀,似乎是回答她的身体语言,他的手指好像在强求她什么。“听我说,寨雷娜,“
”,“陷
河”,它们都是危险的,不过“陷
河”后的感觉是复杂的,它令
激
澎湃,它叫
伤心难过,它使
怨恼憎恨,所有原始的,本能的欲望都缠结在一起。当它撕扯着你的内脏时,那种感觉像是在抓取着天上的星星,它强化了每一种感觉,每一种反应,它颠倒了整个世界,变换了所有的角度,能够透视一切。这些,你能明白吗?”
“啊,”她低语着,语调里含着娇嗔,“是一种体验过的声音吗?”他放松了紧握住她肩的手,但是目光始终专注如一,“是的,没有陷在
河之中,你是不能拉小提琴的。”
“但是我可以演奏小提琴,米卡。你是在强作区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是个相当陈腐的和有点令厌烦的区别,请恕我直言,”她的眼睛冒着怒火,热辣辣的,她的身体紧张僵硬,米卡的手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剧烈反应。他故意地松开她的肩膀,他感到喉咙后
堆聚了将要发作的怒气,他觉得她对他的触摸,他的话有
反感。他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从那可以看到外面如画的风景,不过,现在夜幕笼罩了一切,只剩下单调的黑色。
“塞雷娜,”他大声说,“塞雷娜。”她注视着他,目光严酷无,她喝了一
酒。他背对着她,眼睛望着窗外,他又开
说道:“塞雷娜,也许它对我们来说是危险的,但还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我没有表达清楚。”他停了下来,想寻找合适的词,但怎么也找不到。她又喝了
酒,不是靠眨眼睛,而是靠这细微的动作暗示出他是怎样地伤害了她。
“我喜欢马克斯,”他对着窗子说,显然很随意,“而且我一直在想着你,考虑关于……事。”米卡没有转过身,指着陈放他心
的小提琴的古色古香的柜子,“像那把珍贵的小提琴,你应当归
受公众注意的
物这一类的,明白吗,你始终是不安定,不满足的,我知道你的个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着未来……”她打断了他,她的声音滑润轻柔,啊,未来。这是一个可惊的词,或者我的意思是有些自负,有些自命不凡?这就是未来,米卡。我们为之梦想的,我们为之计划的,为之工作的。
“还不太准确,不完全如此,”他说着,低看着他的手。
“是的,是不甚准确,”她回应道,语气出奇的冰冷,“但是我们有钱,我们是独立的,自由的,而且你还发现了另外一种工作方式,”她加了一句,气和缓多了。
“但是你没有,”他对着窗子说,它们是些可怕的话,最好不提它,秘而不宣。他曾经说过这些话。当她穿着感十足的黑色皮衬衫出现在屋子里,他便知道她有点不对了,好像被什么东
西拉到了黑暗的一面,这一面让她不再是塞雷娜,整个地像换了个。他无法很好地表达出这种感觉,甚至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亲的,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来不真正信奉新教徒的那种职业道德。而且我也无意现在就起身,”她的声音柔和得像塔夫绸一样,甚至有点奉承的味道。
她有意避开米卡所讲话的含义,单单对他表面上的谈话做出反应。她说的轻率无礼,好像他是尾酒会上的无意义的一个熟
。他不得不打
了屏障,找到了一些表达混
思维的方法。他们两
之间愈来愈增加的信任感使他和她找到了引导他们的新东西。
和往常一样,她猜测他的意图,甚至用自己的话把它们表示出来。
“那么,米卡。未来,我也许应该有一个未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这种未来与我目前所过的生活不一样吗?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