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
小玄甩了甩,只道:“没事。”
皇后捂捂他颈侧,又揉揉他胸,紧张道:“别是身上的伤在闹腾吧?”
小玄依然摇,长吁
气,终于缓了过来,见皇后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由有些感动,微笑道:“真没事,我觉得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正说间,忽听门道:“抬进去。”
两抬眼望去,见簪儿领着四个内相抬了两只长条箱子进来,正寻地方放下。
“娘娘,邓公公把画卷取来了。”簪儿
拎着两把钥匙禀告。
“搬到床边来。”皇后道。
四个内相便轻手轻脚地把箱子搬里阁,抬到拔步床阶前,徐徐放下,
都不敢抬,就躬身退出屋去。
小玄把眼瞧去,见那两只箱子皆是填漆描金,绘刻着鲤鱼弄莲、鸳鸯戏水等祥瑞图案,极是富丽雅致。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打开。”皇后道。
簪儿便跪下身去,开锁启箱,旁边两个小宫娥扶起盖子,露出里边一轴轴花绫裱的画卷,画轴褚、赤、碧、水蓝五光十色,皆俱莹润如酥,在灯火的映耀下散发着柔和的晕芒,似用上好玉石制成。
“先取两卷上来。”皇后道。
簪儿抱起两轴画卷,送到床边。
皇后接了一轴在手,朝小玄笑道:“陛下真要瞧么?”
小玄不解地点点。
皇后朝簪儿呶了下嘴,待她摒退屋里的两个小宫娥,这才拉开其上黄绸系带,将画卷徐徐推开。
小玄蓦尔愣住。
原来画中绘着个横陈秀榻的丰腴,姿容艳丽玉润珠圆,身上只穿件描金大牡丹罗纱衫子,酥胸半袒,态极娇懒,眉目似乎有点眼熟,再一细瞧,赫是那
在观烟楼上调侃过自己的汤贵妃。
旁有题跋:《纱橱春意》半含羞同纱橱。紧挽云乌,牢把犀梳。万种风流,十分娇媚,无限欢娱。桃腮芳心较足,搂腰肢玉体全酥。何必踌躇,不索趑趄。试问娇娃,春意如何?
“这……这不是汤贵妃么?”小玄讶问。
“就是她。”皇后笑应。
小玄一阵慌,想要转开脸去,却又怕太过着相。发布邮箱 LīxSBǎ@G㎡ AIL.cOM
“瞧,子是不是好大呀,她这地方宫里没
敢比。”皇后笑嘻嘻地指着画,一根尖尖葱指几要戳到衣襟里跑出来的那半只肥极酥
上。
“这谁画的?”小玄忙找话说,“御用大画师周子衎。”皇后道。
“周子衎?”小玄随接道,只臊得面红耳赤,目光却随着皇后的指指点点粘在画面上。
“嗯,周子衎乃泽阳出的大画师,百年不遇的奇才,画技名满天下。最╜新↑网?址∷ WWw.01BZ.cc”皇后道。
“画得好,画得好,传神之至,叫一眼就瞧出画的是谁。”小玄
咳了下,心里悄忖如何画得这般大胆?转念一想,此于宫闱之中或属寻常也未定。
“对了,她乃当朝宰相汤国璋的宝贝千金,后你可要好好宠着哄着,切莫把
家给惹恼啦。”皇后笑道,又从簪儿怀中接过一轴画卷,放在被上推
开。
小玄更是大吃一惊。
卷中画的是另一个妃子,这回却是立在只大浴桶旁,姿态婀娜闲雅,身上只围一条透明纱子,那雪峰红梅、幽谷燕皆清晰可见,周遭水汽氤氲,旁边两个宫娥手捧衣物,只不知是刚刚脱下还是准备伺候主子穿上。
旁边题着《兰汤娇弱》,同样配着首艳跋:酒初醒褪却残妆,炎暑侵肌,汗生香。最新地址) Ltxsdz.€ǒm旋摘花枝,轻除蹀躞,慢解香囊。移兰步行出画堂,浣冰肌初试兰汤。回到闺房,换了罗裳。笑引才郎,同纳新凉。
“这……这……”小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这跟全几乎没啥两样!
“这个是宝林苑宋昭容。她乃左光禄大夫宋彦明之,知书达理,甚是娴慧。”皇后道。
“这个也是周子衎画的?”小玄问。
“是啊,这套百羞秘卷俱是出自周子衎手笔,晁紫阁钦点的。”皇后道。
小玄傻了眼,暗想:“那魔怎如此荒唐?竟叫那周子衎来画这个!如此一来,岂非什么都叫
家瞧去了?”
谁知还有更荒唐的,当皇后把第三幅画展开时,小玄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只见太湖石畔玉簟席上一男一云雨相欢,两
身皆半
,臂勾腿盘欲仙欲死,画得眉目传神栩栩如生,就连那私秘之处都以工笔勾勒得纤毫毕现:男子胯间横着根巨大的金色犀角状物事,正是那夜在蟢房之中,小玄在晁紫阁身上看见的那根。
旁边还有一题一跋:《探春令》春光如海兴如泥,趁融和天气。
展花茵,试探花心,似倦蝶翩跹睡。
绿云斜亸金钗坠,惹芳心如醉。
为多,湿透鲛绡,帕上不是相思泪。
——撷芳主这绝对是幅春宫,只不过男主角是晁紫阁,
主角则是未曾见过的一个妃子。
“这个是才邵弄红,殿中监邵纪芝之
,伶牙利齿能说会道,是晁紫阁近来颇宠的一个嫔御。”皇后道。
“那魔居然肯让
把他自己也画进去?”小玄道。
“嗯哼。”皇后应,“兴许如此,那厮才觉得更加快活哩。”
“是当场画的么?”小玄忍不住问。
“没错。”皇后答。
“那虚抹几笔也就是了,这周子衎……怎敢画得如此仔细!”小玄道。
“这个也是晁紫阁吩咐的,他曾亲对周子衎说,画得越仔细越好。”皇后道。
小玄瞠目结舌。
“晁紫阁狎幸宫,但逢兴起,便会召周子衎在旁作画。那厮常说,富贵苦短销魂瞬逝,只有及时行乐,才不枉
间走一遭。”皇后道。
“如此说来,宫里的妃子岂不是全让那周子衎瞧尽了?”小玄喃喃道。
“瞧尽了也没啥,因为在周子衎作这些画之前,晁紫阁就已命将他净身了,跟宫里的太监没什两样。”皇后神色如常道。
“什么!”小玄又惊又怒,“为了要他画这些,晁紫阁就……就把……把这个大画师阉了?”
“这下你知道了吧,那厮是何等的残歹毒荒诞无行!”皇后道,“今儿告诉你这些,便是想让你知晓他平
的行迳做派,免得
后露出
绽。”
“除此之外,他还……他还……”皇后犹豫道。
“他还什么?”小玄忍不住问。
“那厮虽然无能,却偷窥宫中妃嫔与别
偷欢,因此时常独自宫中
逛
闯,尽
些难以启齿的龌龊事。”
小玄只觉难以置信。
“没诳你,此事禁中皆知。”皇后冷冷道。
小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接下皇后又拆了数幅画卷,几乎都是晁紫阁以那根黄金犀角狎幸宫的春宫秘戏,或帷闱间或妆阁内,或游廊里或亭子中,或假山旁或池塘边,奇姿巧态旖旎春光,难以尽述。
小玄何尝见过这些宫闱秘事,只看得惊心动魄浑身发烫,心道:“无怪这套图卷以‘羞’字为题,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