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到有些不适应。
「嗯,是的。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身体已经恢复了,诅咒的印记也已经消除了,感觉终于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这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吗?我的内脏被溶解,骨骼和肉体被扭曲,变成了一个没有手脚、像裸虫一样的身体,还被施加了无数的诅咒,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呢?
或许是幻觉吧。
但是,玛丽那像天空一样蔚蓝的头发,触感依然柔软。如果这是幻觉,那我该相信什么呢。
「……哼,不要老是摸我的头啊。」
「啊,对不起……,我只是在确认你是不是真的。」
「我比你的奶奶还要奶奶哦?」
玛丽这样生气地说。但是,只看外表,怎么看都和我差不多。
「嗯,费尔,我原谅你了。」
看来,魔女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尽管我已经亲眼目睹了那么多,但还是难以置信。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做到这种事。我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机制。
不过,就算我问了方法和手段,也不认为自己能理解,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反而觉得不问更好。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啊,我已经以客人身份说服了王室,费尔。所以你可以在城堡里自由走动,不用担心被人怀疑。不过,如果因为一些奇怪的事情引起骚动,那就麻烦了。」
她的语气就像是日常这样做的。
虽然我很想更详细地了解两位公主的款待,但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想知道。
「说实话,我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是的,诺瓦尔大人……」
他从我体内拉出了露比,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以及他说了什么,我完全记不起来了,但是露比出现在这里了。
「……露比魔女。真是的,她总是那么周到,让人恼火。那个魔女,她把转移咒语和空间扭曲咒语隐藏在了费尔的诅咒印记里。」
就像在故意表现出不屑,玛丽无奈地歪了歪头。虽然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从她的话中听来,露比似乎在我体内施了某种魔法,让我真的像她
25-07-26
说的那样飞了过来。她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施的这种魔法呢?
「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离开了那个家,带走了费尔君。就像你早就预知我会带走费尔君一样。」
玛丽透露了我未曾知晓的事实。不过,我并不想问这些……。
「嗯,就算你原本打算欺骗诺瓦尔大人,但对我们来说,这可能是个令人高兴的意外。被你施的转移咒语拖出来,真是让人头疼。多亏了这个,混乱的计划又回到了原点……」
「露比……,她,怎么样了?」
我打断了玛丽的话,问了出来。我的声音有些急切。
「啊?哦,红魔女啊。嗯,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现在可能被囚禁在这座城堡的地下吧。毕竟她隐藏了百年,诺瓦尔大人会给她什么样的惩罚……」
「怎么去城堡的地下?」
我再次直接打断了她。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焦急?
「嗯……,虽然去了可能也没用,但你只要离开这个房间,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下去,就能到达地下。但我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情况?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可能会有更糟糕的事情……」
「知道了,谢谢,玛丽!」
「啊?等等……!」
只要听到这些,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我从玛丽身边擦过,穿过了门。冲出的宫殿走廊依旧宽敞,但我的目标已经明确。就在正前方,走廊另一端的楼梯。
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踢开了地毯,开始奔跑。在那走廊尽头的楼梯下,露比就在那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急切。但,我无法停下脚步。
敲击声……,敲击声……。
我沿着石阶而下,越走周围变得异常黑暗,只有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通往地下的路。从稍高一层传来仆人和士兵们的喧嚣,但这里却让人感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不仅仅是昏暗,冰冷的空气,异常寂静的走廊。脚步敲击石阶的声音回荡。石阶似乎永无止境,不知道要下到何处。或许,我已经踏入了不该进入的地方。
上面的喧闹声消失了。顿时,孤独感袭来。
终于,石阶到了尽头,眼前展开了一条与上层不同的石造走廊。真的,露比会在前方吗?即使他在,也无法预测会是何种状况。
回想昨晚的情景,玛丽的身体被诺瓦尔大人的一只手臂变成了像毛虫一样的东西,那景象烙印在脑海中。想象比那更糟糕的情况都很难。至少希望她还是生物的样子,但恐怕希望渺茫。
或许,她变成了无法辨认的怪物,在地上挣扎,即使相见,也可能认不出是露比。说不定,露比已经错乱到忘记了我,可能会向我发起攻击。
啊,为什么我总是在想这些让脚步沉重的事情。
我的内心并没有否定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进入这座城堡后,玛丽好像说过不要用常识来思考。
实际上,来到这座城堡,我看到了多少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情,经历了多少。
不,或许从和露比一起生活开始,常识就不存在了。
因为,露比也没有所谓的常识。
她从不自己洗衣服,却会积攒一大堆脏衣服,心情一来就一把火烧掉。她不会自己做饭,饿了就直接从我的田里摘取作物,不加工就大口大口地吃。她从不客气,随意将我作为魔法实验的对象,身上被施加了无数的诅咒印记。
啊,说这些已经太迟了。现在的我怎么可能拥有什么常识。
继续前进吧。即便有些超出常理的事情在前方等待,也无需多虑。因为露比也会在那里。
沿着地下的通道前行,冰冷发光的金属栅栏映入眼帘。这大概就是牢房吧。
然而,看不到任何像囚犯的身影。这是否意味着这个国家并没有多少罪犯。然而,我能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人的声音。
粗重的呼吸声。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在附近。
在排列着牢房的走廊上,我侧目一个个地扫过这些牢笼,最终发现了它。一个赤裸的男人和一个赤裸的女人在昏暗的牢房角落里做着什么。无需想象他们在做什么。我假装没看见,将视线移向另一个牢笼。那里也有着相似的场景。
这是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以为有人,但每个牢笼里都只有一对赤裸的男人和女人,他们都在喘着粗气。这作为囚犯来说有些奇怪。每个牢笼里都是两个人,没有一个牢笼里只有一个人。
哈,哈。哈,哈。不知不觉,四周响起了嘈杂的呼吸声。还有一种刺鼻的气味飘来。这是我非常熟悉的气味。不行,如果待在这种地方,我会变得精神失常。
我加快脚步,转过尽头的角落。终于,粗重的呼吸声消失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喘息,但呼吸在吐出前就被我吞了回去。
在转角的前方,在昏暗的通道尽头,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在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