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精确的判断。
看也不看,手中的猎矛一横,借着棕熊扑击的力道,锋利的刃口划开皮毛,在后退上拉出一道长长血痕。
若是较小的猎物,这道皮肉翻卷的伤口便足以重创对方,但对这头庞然巨兽而言,这伤口只是更激发了它的凶性。
棕熊落地哀嚎一声,愤怒地转头,熊吻大张,疯狂咆哮。四周传来阵阵草动声,一些本以为离得足够远的小兽被惊吓到,向着更远处奔逃。
雨竹嘴角上扬,挑衅地伸出右手,对着发怒的棕熊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棕熊忘了伤痛,以比刚才更快速度冲向雨竹。这次它记住了教训,没有轻率地扑击,而是张口向着雨竹的猎矛咬来。没有那根锋利的棍子,这只无爪无毛的直立猿就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它是这么想的。
这次撕咬快得不可思议,棕熊不顾口齿被利刃划伤,闪电般将矛刃咬住,摆头用力一扯。
雨竹似是早有预备,在棕熊咬实之前就松开了矛柄,反手向背后一捞,身体骤然前弓,一道模糊的寒光几乎是瞬间就击中了巨兽的右眼。
血花飞溅,棕熊惊天惨嚎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挥动熊掌,将扎在它眼眶上的黝黑铁棍拨落。
“哎呀,歪了一点,没扎进去。”雨竹可惜道。
在棕熊想起复仇之前,她轻快地绕着棕熊转起圈来。这头野兽虽然侥幸没死,但右侧出现了大片视野盲区,从那个方向发起攻击,更安全,更有效。
棕熊虽然怒火攻心,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它立刻扭转身躯,跟着雨竹的步伐转圈。但后肢的伤势让它没有原先灵活,很快就跟不上了。
觑到时机,雨竹再次从背后抽出飞矛,一个拧身,重重地击在棕熊柔软的腹部。这么大的目标她不可能错失,飞矛深深地刺入,大量鲜血沿着矛柄上的细槽喷涌而出。
正在转身的棕熊腹部剧痛,脚下不稳,直直地倒在草地上。
它很快又爬起来,面向雨竹,口中发出威胁的沉闷低嗥。此刻它再不敢小看身前的对手,也终于感到自己的生存即将迎来最大的危机。
雨竹背后还剩一根飞矛,她拔出来握在手中,却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继续与棕熊兜圈子。
这三根飞矛是新月为妹妹专门打造的,矛柄是用整根车轴车削成,蜡烛般粗细,分量沉手,韧性极佳,矛尖则是汽车底盘的锰钢磨成,几乎是无坚不摧。煜煊用野猪牙为女儿打造的那几根,早就被雨竹挂在自己房间的墙上当做纪念品了。
棕熊转了几圈,腹部伤口不断淌血,虚弱感渐渐涌了上来。它萌生退意,忽然转头就跑。
雨竹哪儿会放过这个机会,再次出手,飞矛扎在棕熊完好的那条粗壮后腿上,整个穿透。钢制的飞矛就如同刑具一般,给棕熊的奔跑带来源源不断的剧痛。它转过身,试图用熊掌拍断矛柄,却只是白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伤痛,只能倒在地上剧烈喘息。
“跑不动了吧?”
雨竹从容走到之前被甩飞的猎矛边,抬脚一勾,便将其踢到空中,伸手稳稳握住。
此时搜索队早已赶到,站在煜煊身后,目睹了整个精彩的过程。那些新手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忘记了呼吸,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猛兽竟然是可以一人轻松对付的。而狩猎队的女孩儿们则是一脸崇拜,有人还在低声念着雨竹的名字。
煜煊咳嗽一声,对身后道:“可别学雨竹啊,单挑巨熊,不是你们能做到的事情。如果独自遇上,或是只有两三个人,不要犹豫,想办法逃。”
雨竹绕了一会儿,一矛精准地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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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的喉咙,随即马上松手,向后一跳。棕熊剧烈地挣扎起来,猎矛的木柄像是牙签一样被拍断,但钢制的矛刃却也因此将它的整个喉咙都切开,鲜血如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这头猛兽的生命很快走到了尽头,它痉挛着想要爬起来,向着巢穴的方向挣扎,但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凝固。
熊是珍贵的猎物,熊皮可以制成长袍,身上很多部位也可以作为药材。如果留在这里,肯定要被其他野兽分食。煜煊指挥众人将它搬到卡车旁,一个猎手带两个新手留下,就地剥皮切割。
其余人继续前进。
雨竹没有再继续担任斥候,挽着爸爸的手臂,撒着娇亲密地并肩前行。弹软的乳房贴在胳膊上,衣衫上传来的汗意让煜煊知道,雨竹这番大战并不轻松,成功猎杀的兴奋过后,她多半也是感到些许疲惫了。
前行一段时间,路上遇到的小兽渐渐绝迹。就连新手们都察觉到不对劲,在队伍最前的煜煊和雨竹更是早就警惕起来。他们分开来,武器上手,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四周。
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雨竹的直觉极为敏锐,能感到隐匿者的目光在不断追着自己的身影。
搜索队收紧了队形,猎矛放平,尖刺向外,缓缓通过。
也许是雨竹矛尖上熊血的气味还未散去,对方受到震慑,也许是人数众多,狼群首领权衡利弊,没有轻率地把这些人类当做猎物,又或者这些猎手也不在家,为了填饱肚子去了别处。直到完全通过虹影所知的狼群领地,搜索队也没有受到袭击。
久视健康所在的大楼出现在视野中,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两只黑犬却忽然止步,低声咕噜着,像是发现了什么。
难道狼群埋伏到了这附近?雨竹面色凝重,沿着草丛里隐蔽的兽径搜索,很快就在一窝草团中发现了新鲜的粪便。
“这是……不像狼,也不像熊,我从未见过。”
作为家里经验最老道的猎手,连雨竹都认不出来,那一定是从未在村子附近出现过的野兽。
“但我可以肯定,这是食肉动物的粪便,而且是大型食肉动物。”
这个不用说煜煊也知道,小型动物也拉不出那么大一坨。
两条黑犬显得非常不安,几次都想往来路退去。按说它们也没见过这种野兽,为什么会如此明确地表现出退缩的倾向?
狩猎队围成圆阵,等着煜煊的思考和决断。
虹影劝道:“爸爸,情况不明,要不我们先撤退吧?”
煜煊看了看晨星和梦溪,她们眼中有些不甘,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楼,下定决心道:“不,我们继续前进。不管是什么,我们迟早要面对的。目前这已经是我们最强的时候了,下回再来我们未必还能这么顺利。”
雨竹赞同道:“我赞成爸爸!不管是什么大家伙,大不了我再杀一只!”
说完不等煜煊下令,她便冲出了圆阵,挺矛向着久视健康小跑而去。
“我先去探探!你们等我。”
“等一下!”煜煊试图阻止,但雨竹已经跑远。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煜煊心中有些不安。这不安有些没来由,明明雨竹那么强,从未失手,但这次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
是未知,危险不管大小,未知最可怕。在确定对手前,不能让雨竹一人冒险。
他拉住狗链,准备追上去。那两条黑狗哀叫起来,不过还是犟不过颈环,不情不愿地跟着煜煊出了圆阵。
“你们继续坚守,留心!我去照应雨竹。”
“爸爸,把这个带上!”晨星跑过来,将手里的盾牌递上。
煜煊接过,点点头,转身离开。
雨竹脚步很快,煜煊就耽搁这么一会儿,她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