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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道血雨流下来,一地雨点是红色。
勾上天几乎落地站不稳了。
他的头与肩像要分家似的,只见他直流血的脖子动也不敢动,因为他怕头掉
下来。
勾上天不用开口叫,四个大汉分两批,两个人抬起惨死了的大汉,另两个也
架着勾上天。
没有开口说话。
勾上天没有,黄太平没有,甚至那个落地以后吃惊的红影也一样没开口。
双方就这样分开了。
三船帮的人走大路,勾上天吃惊得心头乱跳。
架着他逃的汉子问他:「四当家,你伤的重呀?」
勾上天不开口,他只哼。
他的头第二次被切,却仍然未被切掉。第一次是被高峰切的,而这一次……
他的另一手下又问:「四当家,那个红衣女人……她是什么人?」
勾上天道:「段玉!」
三船帮的人都知道有个姓段的女人一心要毁三船帮,老辈的人知道当年血洗
坝上的事。有些人甚至参与那件黑心的事,如今闻得那红衣女子是段玉,几个人
跑得更快了,就算如今肚子不争气要拉稀,那就拉在裤子里吧。
*** *** ***
是的,段玉来了。
段玉对黄太平说过,怕是三船帮的人会找他的麻烦,而且他一定很难应付。
果然段大姐猜中了。
黄太平挨的一刀虽未中要害,但也令黄太平的左臂抬不起来,他的日子不太
平了
三船帮的人虽然逃走,但黄太平心中明白,他的这间小杂货店要关门啦!
他必须立刻换职业,段大姐就是这种想法。
段大姐在内心一阵激动中既惊且喜的感觉,她出刀就令勾上天几乎断头,这
证明她这么多天,关门学习高峰的小册子上杀头秘笈已经快成功了。
所谓「快成功」,便是快要出手就能切下人头了。
她如果刚才出刀就得手,她一定会高兴得大叫。
可是她没有切下勾上天的人头,所以她只发呆。
「快,黄太平,收拾你的贵重之物,去找司徒德。」
「大姐,我如何去找刘大夫?」
段大姐道:「江陵城内别去了,江陵城内来了一批人,都是三船帮的人。」
黄太平道:「他们想造反?」
「他们不造官家的反,他们要找咱们,你快去,这几天咱们的人受伤的不少,
若想找机会大干,那就得快去找司徒德。」
黄太平道:「大姐,如果三船帮要在江陵大集结,我以为我们最好躲一躲,
大姐,他们的人太多了!」
段大姐道:「我知道,不过,我以为这也是机会,我不会放过任何杀水龙的
机会。」
黄太平道:「可是大姐也要为安危着想,我们经不起太大的失败。」
段大姐道:「我知道,你快去找司徒德,我会通知刘大夫前去为你治伤。」
她看着尚未打开门的小店,又道:「店里你的东西……」
黄太平道:「东西都不值钱啦!一把火烧了我也不心痛,我走了!」
他走得真快,直往西边大山走去,那身上的鲜血还在流,只不过黄太平不能
停,他还得躲着三船帮的人。
*** *** ***
从「龙记客栈」的后门抬出一顶软轿,那软轿看上去只能坐一个人。
抬轿的两个壮汉有精神`l`t`xs`fb.c`o`m,抬着软轿走得快——就像小跑步一样,因为轿上坐
着的是位大姑娘。
一眼看上软轿中,也正是个大姑娘。
一大早人最少,软轿直往城外跑,一路跑抬轿的还直叫着「哎嗨,哎嗨。」
抬轿的脚步很整齐,那软轿闪呀闪的几乎被他二人闪断。
当然轿杆不会断,虽然实际上轿上坐了两个人。
轿上的另外一个卷曲在轿内一边放置的大包中。
高峰就是睡在包袱中。
那个蓝底印白茉莉小花的大包袱,好像是包了两床大棉被。
高峰不能再住在「龙记客栈」了。
江陵城忽然来了许多三船帮的人物,为了安全,他就得另换地方养伤了。
梅子坐在软轿中,她的模样是腼腆的,楚楚可怜的,看上去就好像她是个遇
人不淑的小妇人一样。
*** *** ***
软轿出了江陵城,飞一般地到了江岸边,有一艘快船已守候在那儿了。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
两个壮汉把软轿抬上,靠在船门边直喘气,虽然日头才冒出个火红的半张面,
但这二人已经满身大汗了,六月天实在太热了。
船上只有三个汉子,三个人只等软轿上了船,拉起绳子就往江对岸摇去。
没有人开口说话,但却很注意江面上的几条大帆船。
谁都知道三船帮又来了七艘三桅五帆大船。
三江内大船多,但三船帮的船更多。
段大姐说的不错,三船帮又集结了。
是的,水龙发火了。
三船帮有这几个月之内,不但死了人,而且也伤了几个人物,二当家的阮启
川,三当家洪百年,即便四当家勾上天全都被人几乎把头切下来。
死伤了人,更损失了银子,这种叫人吃不消兜着走的大亏,三船帮全帮的人
毛了心。
水龙更毛,所以他把人马精锐集中在江陵江面上,准备动用全帮的力量与段
玉大干一场。
*** *** ***
高峰与梅子被送过江,他们被抬着到了山里面。
半山里住了一户人家,不过这户人家不多,只有老太太一个七十多。
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大山里,茅草屋子只两间,前面是个小菜园,另外就是庄
稼二亩半。
软轿抬在草屋门口放下来,只见两侧抬轿的冲着梅子一鞠,把包轻轻放在茅
屋门下,便扛起空轿走了。
空轿不是回江边,空轿上往大山里去了。
去那里?这是重点,反正不是往原路回去就对。
*** *** ***
茅屋里,白发老婆婆走出来了。
她先是仔细看看梅子,笑的嘴巴角尽是鱼尾纹,道:「丫头啊,你来了,锅
里煮着绿豆汤,热天喝几碗,便心火也没有烧的了。」
梅子笑了,道:「古姥姥,谢谢你了。」
她去提包,却见古姥姥已伸手抓住包往屋里面提进去了。
她好像提的不是人,她好像提的是棉花一包,就那么轻巧巧地走进茅屋子里
了。
「古姥姥,你的武功又进步啦!」
「我老了,可是我不想收山,老爷子是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