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当然认识。
「铁浆镇三江」白家兄弟二人——这二人也是三船帮的外事打手,另外一人
正是「俏渔郎」何无痕。
何无痕的伤早就好了,当高峰出刀破网以后,他便又把他的网加以特制
何无痕的渔网不网渔,他只网人!
他把渔网加了个细细的钢丝链,如此便不怕再被刀割破而叫敌人有逃走的机
会了。
*** *** ***
高峰本来是出刀的,但他突然地变了念头,他甚至在网中叹了一口气。
何无痕见高峰叹气,他笑。
他笑得十分得意,道:「小王八蛋,你终于落网了,你的刀再利,老子的网
是铁的,哈……」
他发笑对白自在道:「快,咱们终于活捉这小子了,麻袋连网装起来,咱们
走!」
白自在忿怒地在高峰身上连踢十八脚,他在骂:「你奶奶的老皮,你小子出
刀只往人的脖子上招呼,你他妈的一下子就要命,今天落在咱们手上,我的儿,
你的恶煞来了,我先揍个痛快。」
高峰又憋声道:「你最好把我打死。」
白自大怒举四十斤重铁浆,吼道:「你以为老子是观世音,砸烂你的小狗头。」
何无痕忙拍住道:「不可以!」
白自在也道:「口供还未问出来,怎可以就便宜了这小子。」
白自大收起浆,又狠狠的一脚踢,他踢在高峰的脑袋上,高峰被他踢得头发
昏。
「啊!」
高峰好像昏了。
白自大骂:「你娘的臭皮,老子叫你知道人的头是多么的重要!」
是的,高峰也知道头的重要,其实人身上什么地方也重要,只不过头更重要。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高峰在想,他杀人的头,如今被人在头上踢,他还赚到呢!
如果想同水龙面对面,此刻就得忍下来。
何无痕道:「快动手,我们总算等到这小子了,哼,这贱货有种,她自杀,
这小子还是被我们逮到了。」
高峰闻言,忍不住大叫道:「是你们把桃儿逼死的,是吗?」
何无痕勒紧手中网,得意地道:「为你自己想想吧,你还想有活的机会?」
高峰想拔刀,但他如果对这三人下手,他就没有机会与水龙面对面了。
他本来要找支船直接往水龙的船舵叫阵,因为他觉得那样才是真正为三位死
去的姑娘做些什么,而现在——
现在他不挣扎了。
他甚至任由三人把他胡乱的装入一个麻袋里。
高峰被装入麻袋以后,还真被三人痛打一番,打得他呼吸也感困难。
他不叫,他忍了。
那种不辨什么地方的乱打乱踢,有几脚还踢中高峰的脸蛋上,只踢得他流出
鼻血肿了唇。
他被困在麻袋里便闪动一下也不易,他只有忍着不叫鼻子的血流的太多,他
把大部分的血又吸入肚子里。
*** *** ***
高峰是由白自大扛在肩上的。
白家兄弟早就恨透高峰了,白自在很想用铁浆把高峰的脑袋打碎。
白自在走在前面引路,他们很少来到这儿,三船帮的人都是活动在水面上的。
何无痕很高兴地走在后面,抓住高峰,是他的心愿,因为自从他几乎被高峰
杀死以后,他有把握活捉高峰。
「三江八怪」自视甚高,劳三大与何无痕吃过高峰的亏以后,「三江八怪」
的气焰小了许多,但他八人的心中却都下了决心,非杀高峰不可。
何无痕就是这种愉快的心情,他走在后面带着一副得意的微笑。
岸边隐藏着一条快船,当何无痕撮唇一声尖锐的口哨吹起来,那快艇也有了
反应。
快船迅速地转过来,快船上明显地站了四个青装赤脚的汉子。
有一个汉子跳上岸,双臂贯力地拉着一根绳子,他把快艇抓上岸边,笑问道:
「何爷,白爷,得手了?」
「嗯!」
何无痕看着白家兄弟把高峰扛上船,他这才安心地跟着跃上快船。
江中快船可逆水行舟,三支奖三边摇,快船吱呀吱左右晃,压得船边的水
「叽叽」地响,可也快得像飞一般。
高峰不吭声,自从他在麻袋中被打得七荤八素之后,他假装着昏死过去了。
何无痕站在麻袋边,他对白家两兄弟道:「刚才我们一顿打,但不知是否把
这小王八蛋真的打死了?」
白自大道:「这我所希望也。」
白自在道:「会杀人的人也自然会挨揍,我以为这小子
大概只是昏过去了。」
何无痕道:「如果死了,那就美中不足了。」
他小心地用脚推踢麻袋,又道:「千万不能死,姓段的贱人不除,当家的芒
刺在背,有了这小子,还怕他不招出那贱人的藏身之地?」
白自在道:「姓段的女人神`l`t`xs`fb.c`o`m出鬼没,飘忽不定,她的那些为她拼命的,当家
说都是当年段洪的陆上手下人物,可是这小子才多大?」
白自大道:「他顶多不过十八岁,我看他绝不是段洪的什么手下人物。」
白自在道:「十八,我看他有十六就很偷笑啦!」
白自大道:「那就更不是段洪手下人物了。」
何无痕却沉声道:「我如果猜得没错,这小子是子承父志。」
白自在道:「这话怎么说?」
何无痕道:「他的年纪小,当然不会是段洪的手下人,但他的父亲一定是的,
当段洪全家完蛋,坝上的陆上分舵风云消散以后,这小子的爹便把积压在心中的
仇恨散播在这小子的身上,他苦学成功,决心继承父志,所以他的年纪就不像另
外的几个那么大了。」
白自在在点头,
他兄弟白自大也点头,道:「何兄,你的这一解释很合乎道理。」
何无痕自以为是地道:「什么合乎道理,根本就是这么一回事。」
麻袋中的高峰当然没有昏死,他把何无痕的话听得很清楚。
到现在,他总算肯定那夜与段大姐同床共枕的时候,段大姐的话是真实的。
从敌人口中听得这些话,高峰便不再怀疑了。
他开始为段大姐感到同情。
当他那次听到段大姐涕泣着提到当年一段往事,他还以为段大姐喝多了酒,
在讲古呢!
他却不知道,有许多事情,就是喝了酒之后才说出来的,这就是「酒后吐真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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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船大约驶了快一个时辰,麻袋中的高峰觉得很奇怪,如果船驶对岸,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