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漫不经心地审视着站在玄关处的陆潇。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
下一秒,陆潇便垂眼避开,礼貌性地盯着眼前的地毯。
倒不是沈云哲长得不好看。
恰恰相反,陆潇作为调教师,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而这位沈睿的弟弟,却是陆潇见过的所以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位。
厨房没有开灯,男人面如寒玉,沁着不近人情的冷光,眉眸深邃且浓艳,自带一股矜贵的气质。
他的眼尾上挑,眉尾直入发鬓,瞳仁又黑又大。若是睁大了,便是非常灵动的鹿眼。可沈云哲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性质,双眼习惯性耷拉着,遮住了小半边瞳仁。
配着殷红的薄唇,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夺人心魄的血族。
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沈云哲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你就是陆潇?”
“你是我哥哥的调教师。”沈云哲用的是陈述句。
“是的,沈先生。”陆潇闻声回望,大方的接受着男人的打量。
其实作为监管局的调教师,背靠军部,行走在外本不用这么卑微。可在陆潇心里最不想打交道的人选中,这位沈先生绝对排的进前三。
他是一点都不想惹上这位瘟。
爱看就看吧,早点完事儿早点下班。
也许是男人的情太过坦荡,沈云哲的目光在陆潇身上转了一圈儿便失去了兴趣,抬脚走进客厅,随意地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
他的上衣没有系扣,黑色的丝质衣摆向两侧微微敞开,前襟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一小半结实的胸肌。劲瘦的腰腹随着慵懒的坐姿微微弯曲,现出壁垒分明的腹肌。
“开始吧。”沈云哲抬了抬下巴。
傲慢,无礼。
然而这种肆意的姿态放在沈云哲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地理所应当。仿佛坐在王座上喜怒无常的霸道君王,本应如此。
陆潇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从衣袋中掏出一双珍宝鉴赏常用的白手套,戴到手上,转过身,双手拽住推车上覆盖着的黑色绒布,用力一扯。
厚重的绒布无声滑落,由拇指粗细的金属圆杆铸成的金色铁笼暴露在灯光下。
坚固,华贵,金灿灿的。
然而里面装的不是什么珍贵动物。
而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他的身上戴满束具,像犬只似的双腿大敞,跪趴在笼内。只是前肢没有着地,两只手握成拳,套在黑色的皮套里,用束带捆在一起,吊在铁笼顶部的栅栏上。
沈睿似乎没有意识,黑色的脑袋垂在双臂间,只露出头顶的发旋,看不清面容。
沈云哲身体坐直,“它怎么了?”
“为了保证运输途中的安全,从监管局运出的货物都会使用镇定剂。”陆潇从怀里掏出一只金属细棍,伸进笼子,抵在沈睿的身下,“沈先生请放心,我们的药剂十分安全,现在药效已经过了,只需要一点刺激它就能醒过来。”
细棍的顶端戳在男性最脆弱的卵囊上,一阵细微的电光闪过,金色的铁笼剧烈晃动。
藏在臂弯里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沉睡中的沈睿挣扎着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一串带着哭腔的呜咽。
他的发顶戴着一对黑色的狗耳,根部的毛发与男人的黑发完美地交汇在一起,十分逼真。
英俊的五官被黑色的皮革眼罩盖住大半,只露出一节高耸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淡色的薄唇中间卡着一根金色的细棍,用黑色的皮革细带束在脑后。
沈睿似乎很害怕电击,他咬着横在齿间的口衔,下颌紧绷,呼吸十分急促。身体甚至出现了应激性的惊颤。
一双黑色的狗耳穿过栅栏的缝隙支出笼外。
陆潇的目光顺着毛茸茸的耳朵向下看去。
狗笼里,赤裸的身体挺了起来,也不叫唤,只是求救似地拉扯着捆在手腕上的束带。
陆潇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抚摸男人的发顶进行安抚。在手指触碰到黑发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指尖拐了个弯,拧开了旁边狗笼上的锁头。
解开笼顶的挂扣,束带一松,沈睿的双手落地,视觉的缺失让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向一侧倒去。
在肩膀撞在栏杆之前,一只手揪住了沈睿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陆潇捏着牵引绳顶端的锁扣,挂在了他脖颈上的金色项圈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拉扯感,沈睿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安静地趴在笼子里。
见他的身体不再颤抖,陆潇拽着狗绳,将他牵出笼子。
沈睿的膝盖上还带着分腿器,两条大腿被细杆撑开,大敞着。两只手失去了抓握的功能,手指被迫蜷起,用纱布细细裹住,塞进皮套中。
这套束具在前几个月的训练中一直戴在沈睿的身上,只有洗澡的时候才会彻底打开。身为人类外观特征之一的四肢,平时除了像狗一样用于爬行,什么也做不了。
狗笼摆在推车上,与地面有一定的落差。沈睿蒙着眼,看不见前方的台阶。
伸出笼外的前掌一空,他的身体仅踉跄了一下,便从善如流地爬了出来。
如今的沈睿已经可以爬的很好了,动作优雅且自如。
前掌上黑色的皮套陷入毛茸茸的地毯中,依稀能看到是蜷起的指节先落下,掌根着地。身体前移,步伐轻盈,四肢交替自如。
背脊上的肌理随着身体的律动缓缓起伏,连成一条漂亮的雪色山脉,顺着反弓下塌的腰部蔓延至尾椎。浑圆的屁股翘起,两片臀瓣中间嵌着一条黑色的大尾巴,毛发厚实的长尾随着臀部的摆动,在两条紧致的大腿间隙慢悠悠地摇晃。
灯光下,沈睿腰窝下方的金色畜码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乍眼一看,不太像是人,更像是一种融合了黑豹与人类基因的新物种。
监管局的爬行矫正训练,将沈睿身上属于人类的特征剥离的十分彻底。
陆潇像一位带狗参加选美比赛的专业牵犬师,拽紧牵引绳,带着沈睿在客厅爬了几圈作为展示,最终在沈云哲的身前站定。
沈云哲的眸色暗了下来,黑得恍若透不进光。
“为什么站那么远?”男人抬起手,向一人一狗招了招,声音越发低哑,“靠近点。”
陆潇牵着沈睿又向前几步。
奢华的大厅里,沈家的现任家主低着头,温顺地跪在自己的亲弟弟脚边。
沈云哲倾身,捏住哥哥的下颌,强行抬起。
黑色的眼罩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它听不见?”沈云哲仔细端详。
按照哥哥的脾气,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不可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是的。”陆潇撩起沈睿一侧的发鬓展示给男人看,“它带着隔音耳塞,听不见声音。”
“不仅是感官屏蔽,麻醉退效需要一点时间,它还没有恢复智,现在的行为全凭本能反应。”
陆潇拽着沈睿后脑的头发将人提起,“您的狗没有经过认知矫正,比较……”
比较不听话。
难训,特别倔。
还爱骂人。
出于职业的美德,陆潇决定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