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安不言不语,耐心地等着她继续说,目光落在她发鬓间,瞧见那漂亮的簪子上坠着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片刻,又安静下来。『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像极了此时面前的小姑娘心中纠结的样子。
谢明蕴袖中的手轻轻搅在一起,半晌又摇。
“没什么。”
容淮安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因为休沐,又加上那书本里恰好讲到玟梅戏,所以才带她去了戏楼。
她记得在江南的时候这就不喜欢吵嚷,陪她去看过的唯一一次戏,还是因为那一天她受委屈撒娇软磨硬泡磨来的,如今又怎么会故意喊
排戏?
她心中腹诽道。
自己还是这些子太清闲了,什么都能
想了。
容淮安便没再说,抬步要往外走。
城东昨夜出了事,他忙了一宿才收拾罢,方才又来回禀了事
,容淮安自然急着去处理。
谁料刚走了一步,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了昨夜打斗间他被刺到的伤,顿时容淮安轻轻蹙了蹙眉,倒抽了一
冷气。
从城东回来已经过了辰时,他又不想打惊蛇让闹事的
知道他受伤了,便只在容府简单包扎了一下,没想到这会倒是麻烦了。
谢明蕴注意到他的表,顿时想起这两
他风寒未愈的事,还以为是吹了风
痛,这件事到底也算自己三分责任,谢明蕴皱眉道。
“太傅还是早些回去吧,外面风大。”
容淮安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但也没打算将自己受伤的事说出来,点后要往外走。
“大。”
才走了两步,忽然有侍卫匆匆走过来。
“城东的事家主已经去处理了。”
容淮安的步子一顿。
“另外……三姨娘在太傅府求见您,似乎是想让您对三公子网开一面。”
他眉宇间顿时凝上一层寒霜。
连身后的谢明蕴都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刚要往前一步,忽然容淮安回,色清淡地道。
“不知公主可方便让臣暂待公主府一个时辰?”
看着他有些沉郁的色,谢明蕴鬼使差般点答应。更多小说 LTXSFB.cOm
两一起去了书房。
容淮安在这,谢明蕴身为一府之主也不能把丢在这冷落着,可
坐在这又实在无趣,她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他上。
从长街回来到进门,除了那句问她能不能在公主府暂待之外,容淮安似乎就再没开说话了。
尤其是听说容家主去了东郊后,他眉宇间一直凝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寒霜,一看便知道绪不虞。
可容家主……不是他的父亲么?
难道他和他父亲关系并不好?
谢明蕴刚要说什么,门外忽然走出来一。
“大。
家主已经从城东将三公子带了回去,云副将没拦住。”
容淮安眸光清寒骨。
“父亲不知道他犯了军法,按律是要杖八十的吗?”
“家主说三公子罪不至此,昨夜的事也是误会,待您回去后去容府见他一面,他自会与您解释。”
解释?
“让云副将带一百侍卫去,将容溱捆走,按律法杖八十再送回容府。”
“主子?”
侍卫一惊。
这是公然和家主宣战了。
“家主临行前还说……”
“说什么?说我这不孝子若再一昧揪着这事不放,公报私仇跟自己亲弟弟对着,他以后便不认我吗?”
容淮安语气轻飘飘的,侍卫低下。
其实家主的原话说的更过分,几乎是强硬地以父亲的身份命令主子不准再把三公子关在城东,还说他这般薄寡义,倒真不愧是先夫
的儿子,跟她一样像个冷血怪物,以后死了也该是个没
心疼没
收尸的下场。
但这话侍卫自然不敢说。
他不说,容淮安也猜得到,一双寒凉的眸子里溢出几分厌倦与讽刺。
“就如此去做,若是他不愿,直接告诉他,今就可禀了宗族把我除名。”
屋内顿时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谢明蕴猛地抬起。
待看到他眼中拢着的那层霾和凉意时,愣了愣。
昔年在江南,容淮安是个温润公子的样子,脾极好,后来回了上京,几次见面,除了他对江南的事
耿耿于怀折腾她之外,几乎和之前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不过当年的事本身是她理亏,这再生气都是应该,但哪怕是他们分开的那一天,谢明蕴也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时候。
容溱应该是他的三弟,听闻是府中妾室所出,应该就是那位三姨娘。
“城东发生了什么事?”
容淮安一双眸子凉如水。
“昨晚容溱和手下副将酒后无德,副将带几百兵士强闯西郊陵墓,与守陵墓之起冲突,副将失手将
杀死。”
可副将杀,容溱负个御下不严的责任,容家主为何要如此执着地保
?
“他……”
“他要强闯的陵墓,是我母亲的,是容溱授意的。”
轻飘飘的话落下,谢明蕴说了一半的声音顿住。
忽然有些喘不过气。
她是记得的,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容淮安与她说过,他父母是联姻,并无感,母亲故去后,父亲就纳了许多妾室。
而他从小到大,寄篱下在姑母家。
细细密密的疼忽然爬上心,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容淮安已经抬步往外走。
“我现下回去处理事,今
之事……公主就当没听过吧。”
眼看着他要走出房门,谢明蕴想也没想地喊住了他。
“容淮安。”
他止住步子。
“天寒,仔细身体。”
自然是还以为他风寒未愈,才有了门那蹙眉的动作。
容淮安眼中的寒意褪去半分。
“多谢公主。”
身影从门边掠过,谢明蕴隐约在他蓝色袖袍看到了一抹暗红色。
她本没在意,刚要起身走,目光落在容淮安方才坐的位置,却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滴血。
谢明蕴顿时愣住。
他受伤了?
*
“我的儿啊,八十军棍岂不是要打死他?大公子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啊,他可是您亲弟弟。”
“逆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容家怎么能有你这种冷血无的怪物,我与你娘怎么生出你这种东西来!”
“哎呦,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去告御状不可,我也不活了啊。”
“来,去请宗老,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逆子逐出家门。”
“闹够了吗?”
容淮安将伤渗血的手臂别到了身后,面无表
地看着在院中撒泼打滚的三姨娘以及倚老卖老的容家主,寒声吐
。
“你……”
院中一瞬间安静下来,容家主气的一个哆嗦。
“八十棍子,你是要杀了你弟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