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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四十五天
纪若昙一本正经的承诺, 却被许娇河当成了笑言。
她一面从喉咙中溢出嗯嗯的敷衍音节，一面在心中想道：早
嘛去了？
望着对方眼底鲜明的不以为意，纪若昙没有过多解释, 他
知言语向来是最无用的东西。
各自怀揣不同想法的两
, 一夜无话。
天色暗沉，尚无
晓征兆之时, 已然穿戴整齐的绮霞站在许娇河的床边将她叫醒。
睡眠不足的困顿, 充斥眼眶的酸涩感, 叫许娇河失去了昨
刻意营造出来的出尘风范。
她盘坐在床上, 鬓发散
, 下睥淡青, 绮霞则在她手边摆放了一个盛着净水的铜盆，然后道：“夫先行洗漱，我看天色尚早，尚仪局的多半还未起身, 我先去将我那义
澄练唤进来。”
许娇河点了点
, 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
她的身畔，彻夜未眠的纪若昙不请自现，却是一如既往的风雅整洁。
纪若昙拿出两张灵力化成的符篆, 隐
许娇河的左右掌心：“左边是隐符, 等会儿你就贴在澄练的身上, 右边是幻符, 只要你将她的面孔映脑海, 便能立刻幻化成她的模样。”
“记住, 幻化时脑海里不要想其他, 否则会失败。”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娇总觉得经过昨夜, 纪若昙的态度相比从前倒是温和了些。
盯着她的时候，也不再像是在看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许娇河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迅速洗漱完毕，又用绮霞放在梳妆台上的工具将自己收拾净。
不多时，木门发出幽微的开启声，两道刻意放轻的脚步一前一后走进。
绮霞牵着一位年轻的少，两朝她行礼后，绮霞介绍道：“夫，这是我那义，澄练。”
这位名叫澄练的宫，看起来和许娇河初次进云衔宗时差不多大。
十五六岁的年纪，有些怯生生的，身上穿着没有花纹的低阶宫服制。
更异的是，许娇河竟然在她的面孔上，瞧见了自己当初青涩的样子。
绮霞的目光在她们中间流转了一个来回，笑着感叹道：“昨宫灯幽暗，没有看清夫的面容，如今看来，小倒是和您有三分相像，这真是她天大的福分。”
她又叫澄练再次向许娇河请安。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这位甚少接触仙门中的少，利索行了一个后宫拜见高位的福礼。
许娇河观之亲切，扶着她的手让她起来。
三互相见完面，接下来自然是要说正事。
纪若昙没有选择回到柳夭中去，而是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许娇河便当即清楚了他的意思。
不得已，她只好把昨天和绮霞说过的话，再次跟澄练从到尾复述一遍，然后默默地问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你可愿意？若不愿，自行离去就是，我保证你的义母不会责怪你。”
澄练想也不想道：“夫，我愿意的！义母养我一场，我想做点事回报她的恩！”
“……”
许娇河也不知该说什么，对比自己的不愿，这家却是个个都上赶着奔赴危险。
于是，她将幻符按在心
，脑海里描摹出澄练的样子。
一道青光亮起，许娇河的身形变矮，面容也随即变得清丽稚
。
澄练发愣地瞧着与自己变得一模一样的许娇河，只以为这世界上出现了她的双胞胎姐妹。
“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便待在你义母的屋子里，哪里也不要去。”
许娇河的声音也一改没骨似的娇甜慵懒，如春的溪流般涓涓流淌。她显出手掌的隐符，柔和地对澄练说道：“我会将这张符篆贴在你身上，借以隐匿身形和气息。”
澄练听话地坐在床榻上，任凭许娇河将符篆转移到她的掌心。
半刻钟后，另一个“澄练”跟在绮霞的身后走了出来。
前往宫聚集去尚有一段路程，绮霞压低声音对她道：“祭祀典礼不难，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按照次序把手中的祭品放在供桌上，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低跪着就行。”
她独居的院落安静无声，为防万一，绮霞还是隐去了对于许娇河的尊称，在旁看来，二的对话也不过是负责宫务的掌仪，叮嘱第一次侍奉祭祀典礼、经验尚且生疏的小宫。
“至于其他的，着碧色衣衫的都是和你平级的宫。祭祀典礼庄严，她们若是同你闲聊搭话，你也无需多理——至于着褐色衣衫的，便是司礼监的太监们，你称呼公公或者大便是。”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难的，就算之前没经历过，料想自己也不会搞砸。
许娇河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绮霞又带她行一段路，直到眺见宫所的屋檐，才补充了最后一句：“自称要用
婢。”
“噢……婢知道了。”
……
绮霞停在几步外，目送许娇河进宫所，很快便来了司礼监的宣布随行侍奉者的名单。
一共八位，其中便有澄练的名字。
许娇河应声出群，自觉站在队伍的最末尾。
八名宫分成两列，在司礼监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后宫的范围，朝着分属前朝的方向走去。
通往旸谷的法阵，被设置在一座宫殿的内部。
许娇河作为最低等的宫，只能站在秋风寒拂的殿门静候。
夜空稍稍有放亮之态时，身穿礼服的帝后携地位崇高的皇族贵戚缓步而来。
许娇河有样学样地跪下磕，等待着这些贵先行进传送法阵。
膝盖与冰冷光滑的宫砖接触，在这没有光的当下，叫许娇河身感受到彻骨的寒气。
而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又仿佛蜿蜒无尽的河流。
她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位皇族进，想着总算可以起身，却听见法术释放又止息的风声，转眼一截紫色的衣摆悬在她手边不远处的地方：“陛下，我可是来晚了？”
这眼熟的衣袍颜色，化成灰都记得的嗓音，还有不用自称为臣的超然地位……
许娇河心里咯噔一下。
而宫殿的处，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皇帝亲昵的笑声随即响起：“恒明君愿意为这场祭祀典礼锦上添花，自然是我皇室之幸。”
……恒明君。
放眼九州之内，又有谁的道号会是和太阳一般永恒存在的“恒明”？
许娇河咬着嘴唇，心里叫苦不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希望宋昶不要认出她来！
紫台的来了之后，站在殿内的皇族们也没有再等下去，当即开启了前往旸谷的传送法阵。
蕴藏在帝王身上的龙气消融了环绕在旸谷外围的禁结界，象征受命于天的紫光扩张到极致过后，许娇河回过来，一个能容纳成千上万的广阔空间在她眼前呈现。
旸谷，顾名思义，便是一个环形山谷。
而这个山谷最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