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我花了好些价钱买来的丝帕,”高简献宝一样,介绍起来还挺得意,“总不会还比不上贵府的抹布吧?”
贺兰筠色微顿,一下子便想起了初见之时,她在气上说过的那些话:
‘我家抹布的用料,只怕都比你这块帕子要上乘。’
其实早前在酒楼听到这句讥讽时,高简也没怎么记挂在心上。
只不过后来得知了和她之间的渊源,加上自家大又派他去解决这摊子,他寻思着往后打
道或许用得上,便在机缘巧合下顺道买了些质地上乘的帕子。
良夜静谧,微漾的月影照着河堤,不和从何处乍起一阵晚风,缓缓拨开了湖面的涟漪,也悄然扣动了桥上两的心弦。
贺兰筠微蹙着眉看向他,除了意外和不解,心里也有些别样的触动。
她从未想到出恶言伤了他,他竟然还会顺着她的意反过来献殷勤。
这样傻傻脑的
,她当真是第一次见。
一些难言的内疚和不知所措袭上了贺兰筠的心,她没好气地别开视线,轻声嗔怪了一句:
“有毛病。”
高简倒是挺看得开,“说我有毛病的多了去了,我娘这么说,我家大
也这么说,再添你一个也不多。”
他轻笑着舒了气,也撑在桥梁上欣赏起了河上夜色,许是触景生
,又不禁生起了感慨: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劝你,我家大吧,啧,他真不是你能喝的那杯茶,碰的那杯酒。”
他撑着手肘靠在石桥上,转看向她,笑着解嘲,“而且两年前那事也真不是他,我都跟你说了千八百遍了,是我嘴贱冒用了他的名讳。唉,也是我自己的孽,现下两边都不受待见。”
贺兰筠没有说话,只是不再望向远方,慢慢黯下了眸色,陷了如夜一般的沉默。
两个失意的就这样一同在桥上吹着凉风,湖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或许饮下这杯月色,便可以大醉一场。
其实贺兰筠又何尝看不清局势,若撇去金水河一事带来的好印象,魏珩根本也就是个冷血无的
,算不得什么良配。
只是颜面上受到的挫败,一直令她有些不甘心。
“我是气不过。”她忽然开了,静伫在桥上,任晚风拂
了发丝,“连一个普通
子遇险,都值得他仗义援助。我如何就那般惹他厌嫌,甚至不屑一顾。”
看她这般生闷气的模样,高简本该觉得同,可是她那话说的,莫名就令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管那叫普通啊?”
贺兰筠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你想多了,大针对的其实并不是你。”高简好言送上安慰,顿了顿,笑道,“因为那个
子不叫普通,她叫绝无仅有。”
贺兰筠心下一咯噔,没了思索,只听今夜的晚风格外汹涌,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是夜,在贺兰筠的追问下,高简零零碎碎地讲了些魏珩与沈青棠相识的经历。
但这段关系之所以会演变至今天这个局面,总归也少不了他家大那些不计后果的利用和欺瞒。
尽管高简尽力说得委婉,但贺兰筠在听完这些曲折后,回府后的第一件事,还是立即修书一封甩给了魏珩——
约定的退婚何时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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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那场大火最终以祸告一段落。
郃勒使臣们起初叫嚷不休,段鹏之有意无意提了几下炸声后,老扎得木的脸色就像吃了黄连般拉了下来,讳莫如
。
而对于沈青棠被困一事,段鹏之也亲自向秦颂表示了歉意,甚至想想还过意不去,送到门时又赔了几个不是,并赠了数十盆名贵药
以作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