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型中分明是在咒骂。
「千雪首领,」鸦逗女挡在我的视线,绘声问道:「你一定还保存『虫?娘寄』在身边吧?」
适才明白,原来鸦逗女的诡丽忍技,乃是修行了「虫?娘寄」的淫邪法门。
门中女忍被传「虫?娘寄」,以「虫淫」为介媒的偏执法术。将蛊虫植至体膏之中,女葵以内;噬元气以技淫,乘虫娘而控御。催成「不思议女忍秘藏」。
这般邪门巧,前有古人,自在维新后,再是无人修习。於我,更加也是不屑一顾。「忍法奥义,不诧於诡异无双,而在刹那无常的诫谛。」
因而我是没有修行它的。
「我的『寄』,生殖在我体内,无法可以取出。我要你释出你的『元寄』,放释在弥生飞鸟的『元体』。」
「你……」
王国权接声道:「待释入飞鸟体内,那我们再来将之前的话头展开去。」
我解下腰缚的竹桶,竹是翠绿的青。破开封印,暗红色的沼汁逸出醇醇的气觉。在鸦逗女置好的皮草,由上缓慢倾倒。
汁渍中,那条血色虫娘轻微地蠕动,好似蚂蝗的躯体,映着点点斑泽。那些其实是吸盘和腕触的雏形,当在寄体以内,便是要繁生肆虐的。
像这虫娘,此番我也是初见。先时通读典藏,即是见过图绘,也不似这般触目惊心。想像弥生飞鸟将受荼毒,鬼畜般残忍折磨,竟要来自我的手中。真当岂有此理,而我却……却只有如此了。
这刑罚是她逃不过的。
那只虫娘要由破裂的伤口方能植入血液,鸦逗女想必是知道的。因此妄想暗害我,她拾起蠕虫,递交到我手中,犹如漫不经心。而她选择右手,便是歹毒的一招--
前时当着王国权之面起誓,我曾以「鬼王丸」刺透右掌。至今犹未能痊癒,若要手持虫娘,它势必无孔不入,一来我便难逃噩运了。
『嗜鹹腥,御血遁殖;犹隙微甚,概可入殖。入而为寄,殖以为控;施无法解。非彼修行,切以慎记。』
--侥在多年前通读记载,这才谨然应对。我将虫娘挑在刀鞘,把这险恶算计,轻描淡写了去。
那我行至飞鸟身前;或是畏惧寒冷杀气,就连三丸也停止了调戏。退至一边,不敢与我正视。
我将刀鞘垂落,及到她小腿的皮肤。轻巧反转,让那血色蠕虫自由前去。它在刀鞘上爬过一道湿痕,就要附上身去。
那时飞鸟的侧额渗出晶细的汗滴,眼之内,蕴藏了若干複杂的心绪。
而我只有动心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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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次日的下午。
15点21分,营下信一隐身的住所。
颱风终於过去,久违的阳光温馨普照,天是天蓝,云是浮云。
不知从哪儿降临的鸦逗女飞身又飞身,三五下,就从树梢落在了房顶。延着墙上的树影,匍匐为行,她的动静丝毫没有声音。
她来到窗户边延,伸出手指想要拨开缝隙。忽然她惊叫一声,险些坠落到地面。她勉强稳定住身形,发现她的手指已经不见了。
鲜血飞喷出来,溅在玻璃和墙壁,这使她疼痛极了。
鸦逗女未敢恋战,向着窗内抛出一包东西,她就飞也似的逃命。
信一想要追击,却发现难以追得上。他转身回房,本想将鸦逗女的断指拿去喂狗,却被包裹中的录影带败坏了心情。
那是在……三丸的别墅!
他看到飞鸟和另外一个女人,她们穿忍者的道服亲密合作,一路击杀了很多人。他不认识那个女人,却看得出她和飞鸟有着默契的信任。
那时他以为这是一段夜袭的录像,一边同在喝彩飞鸟的犀利身手。然而进行到此处,她们忽然陷入三丸的埋伏,在十多支枪口之前,她们严阵以待。
信一看到这里,依然安稳坐定。他相信,以她们的能耐即便无法胜出,那也足以全身而退。他并不担心飞鸟的安危。
这时,那个女人。她忽然忍刀出鞘!举手间竟是架在了飞鸟的颈上!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画面中飞鸟错愕之极的眼,已经说明了事情。
信一的拳头猛然握紧,继而急烈颤抖。接下来该要发生什么,他是可以料到的。
可怜的飞鸟竟被束在壁炉,她的双手被绑过头顶,结实地吊在上方。三丸淫笑着戏谑,他碰到她的乳房,她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到此,他还没有脱她的衣服。
又是那个身着忍者道服的女人!镜头中她步步逼向飞鸟。她不说话,也不看她,她挑起刀鞘,让「虫?娘寄」爬上飞鸟白皙无瑕的小腿……
「狗娘养的!『虫?娘寄』!那是『虫?娘寄』!那真的是!」
暴怒的信一砸毁了电视,当他看见那只血色蠕虫,再也无法看完下去。
不幸的男人狂噪地咆哮起来,甚至听得见周身骨骼作响的声音。他发誓要将三丸碎屍万段,还有那个秘的女人。
要她……
变本加厉的报应!
拾好久备的刀枪,信一发足飞奔,面朝着三丸别墅的方向。在原先的计算,今夜才到决战的一刻。然而熊熊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地烧。
他隐居在远郊,走出是一片树林。盛怒之际,咆哮暴走。有时繁生的树杈阻挡前路,他便不再走避,挥刀劈开错落的分枝,就连树身也从中斩了开去。
而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止步站定。警戒环顾,贯注视听。就连昆虫飞舞的声息也要分辨。他此时抬起头来,目光停聚在一棵古老的大树。在它半空的树冠,茂密的树叶中好似隐藏了一些什么。
信一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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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码头。
这里以前是码头,后来工业发展,城市建造,逐年就荒弃下来。因为地处偏远,警力稀少管制,渐渐成为贫民和流浪汉的集散之地,更加也是东南亚偷渡客的天堂。
这日下午,有人见到大批蛙人登岸。那群蛙人好似有备而来,适才着陆,这便有巴士开来接走了。
人们在一间三流酒吧扯淡着这些话题,好像谈论另一个星球的地理。在场无人较真,也没有非议。
说是酒吧,其实是废弃的地下仓库。十几张破旧桌椅,十几颗废弃油筒,外加上锈迹斑斑的船舶零件,这就摆放成酒吧的佈局。好事的人在巨大的铁锚上涂鸦,写下「MAYA」的名字。
在「MAYA」的后门,是一座焊接的铁质楼梯,顺着它向上,你可以攀上通风管道,来到尽头,再穿过一扇生锈的巨大风扇,就来到狭窄的一间房屋。
沾血的棉花扔了遍地,鸦逗女咬紧牙床,大声的咒骂信一。
待她止住了血,她打开黑白电视。她用烙铁连接上录像机的触线,强光在阴暗环境中闪烁,并且照射在巨大的涡轮风叶上。
电视画面略有些模糊,然而录影带的内容却是鸦逗女欢喜不尽的。她把手伸进自己的体内,用她尚且完好的手指。
虫娘顺着女刑警的小腿慢慢地上移,所过留下绯红的痕印。那时的飞鸟一定惊惶恐惧,而且会有骚痒的感触。你看她一面蹬和蹭擦,一面哀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