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像以前那样喜欢亲他,抱他。做爱的时候,也很久没有用腿缠着他的腰。
明明之前即使满脸是泪,也会黏黏糊糊说爱他,哭喊着要他再肏得更重一些、更深一些。
可现在,岑溪对他说的最多的,不是不要,就是不可以。
他不知道怎么了。
之前的岑溪,好像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耻骨相撞,很快又分开,交合处水液飞溅,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混着压抑的低吼。
唔……好深……我真的不要了……
结束后,他替岑溪套上睡衣,用抽纸擦干净汁水泥泞的穴口,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内裤给她穿好。
岑溪,结婚好不好?
十八
结婚?
岑溪在想,她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时,是怎样的心情。
大概很开心,开心她和爱人即将步入人生的新阶段。
第一次恋爱,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牵手、拥抱、接吻、做爱,一步一步,从青涩到熟悉,她越来越离不开陈泽瑞。
陈泽瑞拥有很强的秩序感,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生活,他表现出来的总是理性、克制。
同居前和他约会,她最大的感受是——他的情绪太稳定。
他很少甚至是从不生气,让人没办法第一时间感知到他的真实情绪。他不会越界,也很少外露情绪。
岑溪偶尔会感觉,自己有可能永远也没办法,真正地融入他的生活。
直到在床上看见他狂躁、暴戾的另一面。
他们的初夜,发生在岑溪搬进来那天。
在此之前,交往一年多,他们恋爱的进展止步于接吻。
正是爱漂亮的年纪,她的行李有点多。陈泽瑞陪她一起从下午收拾到晚上。
每一件她心爱的裙子,都经由他的手,一一熨烫过才收进衣橱。
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占据他的房子,岑溪感觉到巨大的幸福感将自己填满。
“今晚......我们是一起住么?”
是她主动开口问,晚上自己睡在哪。
当时陈泽瑞在厨房处理活鱼,来不及换家居服,他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挽到小臂,橡胶手套上有血渍。
他眼专注,动作干脆利落,将鱼处理得很漂亮。很快,玻璃器皿里的鱼没再继续跳动。
冲洗干净溅出台面的污浊痕迹,他转身看向门口的岑溪。
“我好像没有把你的东西放在客房。”
那晚,他亲吻她很久,吻得岑溪眩晕瘫软,身体的温度比平时高一些,和以往他吻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随时会融化在他身下。
他脱掉她身上那件,纽扣扣到最上面一枚的睡衣,狰狞的肉棒抵住穴口,没入顶端,才问她,可以做吗?
岑溪觉得自己听见这句话的心情,就和第一次听见他说要结婚时是一样的。
胸腔中疯狂跃动的心脏,紧张到混乱的呼吸。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当时认为,自己和陈泽瑞不仅仅是恋爱,而是相恋、相爱。
这很重要,岑溪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觉得,从未改变。
但不久前,陈泽瑞亲自打破她所有的想象和期待,不喜欢也能恋爱,甚至能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陈泽瑞还在等她的回答。
他铺平被子,盖在岑溪身上,又轻声问了一遍,“结婚,可以吗?”
不就是假装么?谁不会。
会结婚的。岑溪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有些哑,已经很晚了,睡吧。
陈泽瑞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去厨房端来温水,喂她喝了一点。
客厅的落地灯坏了,明天下班以后不要约别人,我们一起去逛街,买一个新的。
落地灯让陈姐去买就好了,下班有点累。
去吧。陈泽瑞很少要求她一定去做什么事,今天却格外坚持,我们很久没一起出门了,明天顺便去吃你上次想去的那间餐厅,我去试过,是你会喜欢的味道。
她很想去的餐厅。
岑溪有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冲动。
*
客厅之前用的那个型号的落地灯缺货,短时间内不会再调货。
导购给他们介绍了另外一款类似的,岑溪看出他的遗憾。
干脆等一等,官网补货再买。
不用,就这个吧。
可是你好像不喜欢它,为什么要买,以后看见它,会不会后悔没有再等等。
不会,它和客厅的风格也很搭。
只要合适,不喜欢也没关系吗?问出这些话,岑溪觉得自己在自虐。
它很好,这里没有比它更合适的。
落地灯很好,岑溪也很好。
落地灯和岑溪,都是最佳选项。
结完账,他一直牵着岑溪的手,今天的话格外多。
后天我们早点回家,妈看见你会高兴的。回去要记得看一看给她选的胸针,不要说错款式。对了,那天买的手链,一直忘记拿给你。
周四先请假,民政局的人可能会有点多……
岑溪到后来已经集中不了精听他说话,浑浑沌沌,也不在意走到哪里。
扶梯前,她突然松开陈泽瑞的手,一步步后退,看他回头寻她,却被人潮推搡着远离。
十九
原来告别的感觉,是心脏瞬间空掉。
岑溪没有立刻离开。
她想确认,自己如今能够接受到哪一种程度的分离。松开手会不会难过,看见他脸上出现茫然无措的表情会不会舍不得。
站在原地仰望,远处的陈泽瑞已到自动扶梯中央,他逆着人群,举起手机示意岑溪接电话。
站在那别动,等我下去找你,很快。
岑溪试图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点着急,或是生气。但他总是这么冷静。
她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突然找不到能够支撑自己去回应外界刺激的那一股力量,在某一刻,她似乎丧失组织语言的能力。
沉默着与他隔空对望,而后很轻地摇头。她知道陈泽瑞能看见。
盯着地面的纹理朝外走,她全然放空自己,漫无目的,哪怕听见他的声音也没停下。
没走太远,甚至还没能走出商场,陈泽瑞追过来,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
冲击力太强,她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不用回头,她能认出陈泽瑞身上的味道。
他的手收得很紧,岑溪甚至觉得手腕钝钝的痛,不是让你站着别动,在那等我。
人好多,我想先回去。
“以后不许这样。突然发什么脾气,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嗯。”她闭上眼睛,主动转身,伸手环住陈泽瑞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不会了,是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脆弱,不许再依赖他。
陈泽瑞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小插曲,在岑溪的坚持下,他们直接回家,取消在外用餐的计划。
因为原先不准备在家吃晚饭,冰箱里剩下的菜并不多,好在两人都不挑,用白天剩下的肉和青菜煮了两碗面,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