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
她泪意又往上涌,步履渐渐沉重起来,她有股逃回家去的冲动。
可是,心底的不服输使得她硬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她愈发高抬起下巴,大步朝着学校走去。
那天,除了表情有些严肃之外,她如常地上完了课,学生和同事都没有发现她有何异常,但她自己明白,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她坐在办公室里,简直如坐针毡,手一放在办公桌上,就开始发抖,怎么都止不住。
办公室的门稍有响动,她就吓得汗毛倒竖,背脊发寒,连头皮都阵阵发麻。
她于是找了个理由,把办公地点换到了教室里,可是,在教室里,她也再感觉不到以前那种亲切和快乐。
她看着学生的时候,总是既心虚又戒备。
她总是担心他们当中有人知道她受辱的事情,她难以遏制自己的联想,每当学生对着她笑或是窃窃私语的时候,她总觉得他们是在嘲笑她,甚至是在用色情的词汇描绘她被强暴的过程。
她想大哭、想大叫、想歇斯底里地发作一场,可是长年养成的好教养,让她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她这才明白,她连崩溃的勇气都没有。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放学后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学校,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比这天更难熬的时光,想到明天、后天……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撑下去。
不过,她也终于下定决心,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就是她告别讲台、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因为,她再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对待她的学生,对待她的工作。
打定主意之后,她顿觉轻松,也心安不少。
现在距离高考不过剩下十几天,她相信她能坚持下去。
毕竟临高考这时候甩手不干,她于心不忍,也于心难安,她自己也是经历过高考的,知道对于许多人、许多家庭而言,高考的意义是什么。
可是,考完以后,她是请病假、事假,还是干脆辞职,一走了之呢?她觉得辞职的话,肯定会惊动父母,也会激起大家的猜测和非议,倒还不如请长假,或是办停薪留职。
她这边在考虑到底以何种形式告别她的教师生涯,那边,郑大队长也在紧锣密鼓忙着破案。
他的打算是先找到那个「四哥」,根据陶淘说的,他估计此人应该经常出入声色场所,但肯定不是啥大角色,十之八九就是个小混混。
因为不是公开调查,所以他找来了辖区当中几个比较熟的线人和联络人,布置好任务,没两天,就传过来消息,说是人已经找到,问下一步怎么办?郑志斌倒没想到会这么快,一时有些错愕,忙问缘由,却是那人这几天到处吹嘘刚办了个女老师,干得如何如何过瘾,所以没打听多久,就有人知道。
郑大队长一听,火冒三丈,立刻带了心腹手下,杀了过去。
根据线人的指点,他很快在某家网吧找到了正在津津有味玩游戏的所谓「四哥」,那是一个一脸痞气、中等身材、打扮很潮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20出头,叼着烟,双手噼噼啪啪敲击着鼠标键盘。
郑志斌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看他玩游戏,偶尔还出声指导他几下,这款游戏他倒确实精通,所以对方颇有斩获,两人的态度也熟稔起来。
看对方烟抽到头了,郑队递了支烟过去,对方接了烟,就着他的打火机点着了火,开口道:「你星际玩得不错嘛,怎么不自己玩?」郑队摆出副色迷迷的样子,说:「老子是男将,玩游戏嘛,要跟女人玩唦,跟电脑玩有啥的意思唦?」那人一听,来了劲,连连点头,应和道:「说的有道理,这游戏还是不如女人来得有劲。
」「我是不喜欢找小姐滴,那些个婊子,根本冇得意思气,」郑队继续诱供。
那人听了,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停了一会儿,才说:「说得冇得错,良家妇女是比出来卖滴更过劲。
」郑志斌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变化中包含的回想和餍足,心中不由一跳,一丝戾气浮了上来。
他暗自压下心头的怒意,说:「看你这意思,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啊,说来听听,你那个皮判是啥子模样?」「脉子靓,条子顺,又会打扮。
」那人倒不谦虚,开口便夸。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郑志斌心里倒好过了些,即使是在强奸犯嘴里听到的赞美,仍然让他有了丝与有荣焉的骄傲。
「那双腿又长又直,韧劲十足,啥子样子都搞得,」那人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奶子、屁股都又圆又翘、皮肤摸过去滑不溜手,小逼紧的,夹得我现在都觉得鸡巴痛……」他一边回忆,一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干得第三次,水跟飚似的,整个鸡巴,连毛都被打湿咯,真他妈骚!」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变化,仿佛有些遗憾,又仿佛充满冀望:「板马的,下次一定要好好找她耍一耍,说得老子的鸡巴都硬了!」郑志斌听得又气又怒,又酸又妒,气怒的是眼前的这个小混混一副心满意足的得瑟相,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拧下他的脑袋,酸妒的是他放在心里喜欢了这么多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居然被这种人给干了。
而且,他还心中有愧,因为,那人说到硬了的时候,他居然也听得有了反应,他的脑子里充斥着陶淘全身赤裸,被个精壮男子分开双腿,挺身戳刺,她一脸妩媚,娇喘连连的样子,而这个精壮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于是,我们的郑大队长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做不得声。
那人也沉浸在回忆中,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郑志斌整理好情绪,用羡慕的语气说:「有伴眼,这个妹得是做啥的,嘞么够劲?」「是个当老师的嘞,妈的,老子以前在学堂的时候,天天挨老师的骂,现在可以骑在她们身上,搞得她要死要活,想想都来劲。
」那人说得一脸得意。
郑队暗暗攥紧了拳头,继续问道:「那是哪个学校的嘞?」那人听了,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了防备:「你管她哪个学校的。
我为啥子要告诉你?插吧子!」说着,把鼠标一扔,起身离开了网吧。
这正中郑志斌下怀,他故意等了会儿,才慢慢起身,也走出了网吧。
回到车上,司机告诉他,已经有人跟住了嫌疑人,他点点头,说:「告诉小王,把人带到老地方去。
」番外篇之蕾丝边(lesbn)在如今这个耽美横行,菊花盛开,基情燃烧的时代,同性恋已经不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和领域,但是,陶淘竟再也没有机会尝试同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只能依靠记忆中的几个片段,来回想那种堪称美妙的印象。
现在想来,陶淘觉得自己是有双性恋的可塑性的。
打小,她对于身边的女孩子就有股出自本能的侠骨柔肠。
还记得小学5年级的时候,她的一个好朋友与同桌的小男生发生了冲突,那个小男生非要打她以示惩戒,那小女生只会哇哇哭着躲到陶淘身后,陶淘问明缘由,确是女生有错,于是挽起衣袖,露出白嫩的小胳膊,大义凛然地说:「要打你打我吧,我替她受罚!」男生倒没客气,结结实实地打了陶淘几下,可怜陶淘的手臂青紫酸痛了好些天。
但这件事的后续是,小男生非常钦佩陶淘的义薄云天,于是成为她的好哥们,而那个只会躲在陶淘身后的女孩子,却渐渐淡出了她的圈子。
到了高中,陶淘深受金庸先生影响,尤其喜欢《鹿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