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交手便逼出了GIO的底牌,手执铳剑的“猎犬”并不打算给对手调动血华的充足缓冲,盘算后续杀招完毕,一瞬之后突击再起。
会客厅中破裂的瓶罐鲜血纷飞,男爵的血华催动血液中的铁质化为鱼钩,朝独眼修女的周身径直钩去。本来为了封锁躲闪的角度,鱼钩和丝线应该更为灵动弯曲些,然而阴OUND给予GIO的压力实在过于难抗,她只得在战斗起始时就全力以赴。
可是,伊莲娜面对这“渔夫”搭建的天罗地网,回应是在柱上一踏、二段加速,闪开可能一击致命的攻击,硬吃下十一二记钻入皮下铁钩,强冲至血族的身前——哪怕被拉得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不好,她体表的恩非常浓郁,血华侵入不进去,无法以她的血液制铁!!!
若是弱一个档次的圣职者,即使有觉悟以伤换伤,也会在下一息被铁钩从内里拽出脏器。但是,当实力本就强于血族的修女如是作为,三枚黑键便准确地插入她的心脏,焚烧的焦味顿时涌动在室内。
如果不是GIO及时催动血华护住了心肺、强行脱离,下一刻阴OUND便会注入恩,直接炸掉她的躯干。
“杜拉罕!”
事已至此,血族男爵已然不打算保留任何底牌,命令BB送来的无头骑士阻碍修女,自己则利用血华凝结数只小孩大血蝠、再变化蝙蝠形体,干脆遁走。
“想跑?”
战斗经验丰富的圣职者当然认识这招“夜魇逃遁”,然而下一刻发生了一件令她也有些震惊的事情。
圣光充斥在堡垒的四壁,滚烫的正能量昭示着主的教诲。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圣言术:炬
这只亡灵……竟然能使用高位术?而且,以恩显化圣光的方式非常生疏,还是无师自通、鲜受指点的使徒?
狂信徒
苦修士
代行者
清道夫
黑执事
活圣人
骸遗物
——圣父旗下的圣职者们以战力论,共有七层位阶。
“为什么最后是骸遗物?”
我时常这么问被我榨杀的父们,可惜我的好心在过剩的欲望面前总是得不到满足。所以这个答案一直没有得以揭示。
毕竟这个纪元对能量领域的运用实在太过粗糙,不理解如何以能量在一定程度上干涉肉身。不然,他们应该能在血管和我体内的菌株接合时还能保持相当程度的理智,并且以我想知道的密辛哀求速死。
但今天我觉得,我的疑问应该能够得到妥善的答复。
——在特兰西瓦尼亚,在由第二纪元的改造实验体【血族】的统治下的土地上得到答复。据那些村民说,这栋城堡是属于那个……吉尔瓦妮塔·吉罗尼莫小姐的。古怪的、能运用圣光的炼金生物就是从此处遁走的,而击伤它的宗教疯子们却不欲追击,反而向着芭托莉雅伯爵的地盘去了。
“真是怪~”
我捋着海藻般的发丝,给大胆为我指路的放羊牧民们塞了些在人类社会中充作通货的金属钱币,然后把之前他们中想要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并交配的几人叫了出来,说:
“你们可以离开了。”
“谢谢小姐!谢谢!”
看似老实巴交的牧民皮肤黝黑,似乎忘了之前是怎么还没碰到这个想要带回家配种的女人的身体便被制服的尴尬。
“那个,呃,抱歉……我不是在和你们说话。”
“?”
“呃!呜噗!啊啊啊!”
干呕的反应在强奸未遂的人群中此起彼伏,仿佛五脏六腑间存在万蚁游走般的瘙痒,抓挠不到的牧民哀嚎连连,爬俯中口水浸润了嘴边的大地。
“肚子……好胀!”
他们的手臂和小腿出现了类似疣状物的增生组织,仅仅三四秒钟的时间便遍布了四肢。
“不对,你们该从躯干出来,说了多少次,我要的是疫菌炮,不是腐烂核心。”
捂着面孔的“女巫”放任其他人落荒而逃,对着被不知名疾病折磨的数人数落道。
终于,反拗四肢、挺立地上的牧民腹部破开,钻出一朵脸盆大小的鲜艳蘑菇,菌伞表面稀疏的透气孔中掩藏着恶毒的孢子。这和【海藻】呼吸间植入牧民体内的同化孢子不同,它们是专门为破坏而生的生物炮弹。
“唉~你该出来了,死胖子。”
萨福克公爵的次子……安德鲁·德·拉·波尔,这位炼制无头骑士的黑炼金师安静地从一处断掉落地的房梁后现身,冷声道:
“阁下,我有一个问题,你愿意透露我的杜拉罕去哪里了吗?只有一个脑袋的话,我后续的研究会十分困扰的。”
“嗯?”
“你听不懂英语,那我试试别的语言……”
“不,实际上我在那里还留下了名为摩根的传说。”
把粗大的绿发绕在手指上,【海藻】的气度温婉近人,丝毫不失礼数。
“那请问阁下: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敷衍地说,这是因为你用了陈述句,而我将之后的疑问句认为是问题的同位语。既然你没有‘发问’,自然我也没有义务回答。”
叉腰扇风的“女巫”紫袍下短衫并不遮盖香肩,她扭头睥睨,继续道:
“认真地说,我在思考,是哪位没品位的老伙计会把手下、小丑、学徒、棋子的功能全都放在同一个人身上。你背后手上的那把……呃,真是麻烦,现在的语言还不能准确描述第三纪元的技术……是一种以超高速度震动产生切割效果的武器,是伤不了……”
话音未落,冷笑着的炼金师扣动袖口里的机括,早早布置在对手视线死角里的滑轮弩组射出死亡箭阵,封死了除却她前进路线上的绝大多数角度。以超越时代的锻造技术打制的箭头上涂有鼠疫原液,想来这装弄鬼的女巫只有慌忙上前、然后被他一剑枭首的下场。
“年轻人啊~还是性子太急躁……”
麻痹的触觉从大腿根部传来,感觉不到底裤勒住两蛋的贵族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来,可被箭头插中的女巫便这么一步一膝地踱来,抽出了从泥地下突袭侵入他下身的硬化菌干,痛得炼金术师脊椎大颤、冷汗浸润。
“这枚仿制人类中开发能量领域的第二纪元遗民的水晶球,这种恶趣味……啧啧啧……我大概知道你老师是谁了?”
“背地里说人家恶趣味可不是淑女作为,海藻。”
水晶球突兀亮起,球面上的影像赫然是粉色结发的萝莉形象。
“呵呵,天使,你要我给这枚棋子一个痛快还是……”
“他是安德鲁的后裔,你可以按照勇者年代的行径料理他。”
“算了吧~虐杀勇士和懦夫的差距可比吃营养剂和英伦料理大多了~”
像是吃了死苍蝇般流露恶心表情的女巫冷冷瞧着女科学家,仿佛对方适才提议她可以用排泄物来代替主食一样用心险恶。
“老师,救我啊!”
痛哭流涕的炼金师不知尊严为何物,心知铸下大错的他摇尾乞怜,希望能逃得性命,此刻的他甚至连报复都不敢思考。
“祝你好运~”
水晶中的形象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