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消息是否准确?」秦剑佑一听,也一面正色道,「老子才把那些戎人打出关,居然有蠢货想引他们入关?」
「应是八九不离十,晋王的属地离关不远,要不是我们的人截获晋王派去戎地的信使,恐怕朝中未有人知道。」秦剑佑之前镇守边关,虽说现在只能回京遥领军务,但之前率领的将领皆一同出生入死,早是换过帖的兄弟,就算现在没有管辖他们,仍是忠诚可信。「你知道他们无法直接寄信给你,怕被兵部之人截查,所以私下寄信予我。」
秦剑佑顿时一默,他知道自己回京肯定会被架空,却没想到情况己落到如此严峻的田地。
「圣上仍迟迟未下旨钦定大统之人,太子那边如何?现时的情况刻不容缓,万一庆王起兵,则内乱,晋王起兵,则外患,届时皇朝只会内外交困,天下大乱。」文谦仲心焦如焚,恨不得马上可以了结庆王和晋王等人。
「太子的情形你不是不清楚,哪怕我们有太子在,也不能稳操胜券。」秦剑佑亦苦无对策,「可否先替我修书一封,让边关的兄弟加紧练兵,不可松懈,恐怕不久後又要跟那些老朋友再打一次仗。」
「自是没有问题。」文谦仲忽然面露讥笑。「话说回来,原本我期望宁王可牵制庆王和晋王,但没想到宁王府现时乱作一团。」
「哼,不过是跑了个妾也不是的姬,这就乱套了。」秦剑佑也一脸不屑。
「我还要去联络其他人,有新的消息再通知你,就此告辞。」文谦仲说罢便连茶都不喝就离开将军府。
没想到被文谦仲耽搁了一下,日已当午了,秦剑佑也顾不上休息,忙上马赶往公主府去接自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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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真的很抱歉,今天公主殿下打算静养,交待小人任何人都不可放进府。」看门的小厮哈着腰不住地向秦剑佑鞠躬。
「放肆!爷是公主的丈夫,岂是你等之辈可拦!」秦剑佑本已心烦气燥,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小人也是按公主的口令办事,求大人明察。」那个小厮在秦剑佑怒吼时已经吓得整个人趴在地上,从鞠躬变成叩头。开玩笑,这个将军可是在战场上杀过人,死在他刀下的人不知数万,要是一个不高兴把他咔嚓掉,那他该怎麽办!
「给爷滚!」秦剑佑直接跨过挡门的小厮,一把推开拦路的侍卫,风风火火地往主室冲。
公主府的主室布置得正如主人性格,简洁朴素,秦剑佑远远便看到那在竹帘後的纤巧身影。
与一身怒火的他完全不同,此刻的海棠安之若素,长发没有绾起,披在身後,身上只穿着一件素雅的居家白裳,挽袖抄写佛经,看起来非常惬意。
秦剑佑看到海棠,顿时火气全无,温声细语地说:
「听人说你昨天累着了,没事吧?」
海棠没有立刻回话,一声不响地誊写完那一句经,才慢慢地抬起头,似是此时才发现秦剑佑的存在。
「回夫君的话,妾身并无大碍。」
「那我们回府吧。」秦剑佑急不及待地回道。
「不,妾身想继续住在公主府。」海棠不紧不慢地说,正眼都没有瞧向秦剑佑,眼神却无比坚定,「妾身需要独处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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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秦剑佑在周围呼喊,偌大的皇宫里要找一个小女孩并不容易,还是一个熟知宫内环境,善於躲藏的小女孩。
但秦剑佑把整个端本宫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她,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渐暗,斜阳馀红渐变黑,必须要在入黑前找到海棠公主,禁宫里宫例深严,错过了饍点的话,她会连晚饍也用不上。
对了!秦剑佑灵机一触。
不远处的御饍房发生一阵骚乱。
「又是哪个宵小偷了我刚做好的白糖千层糕!」御饍房的宋大厨气得全身发抖,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又抖,胖手挥舞棒槌,「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就吃爷爷的棒槌吧!」
秦剑佑拍了拍胸口定惊,差点就被抓住了,那个宋大厨明明这麽胖,动作怎麽如此快。他小心奕奕地护着怀里松软的白糖千层糕,从御饍房的屋檐轻巧灵敏地跳到端本宫的檐顶,往下一个翻身,落到地上。
「怎麽办呢,我手上现在有一块宋大厨做的白糖千层糕,我准备要吃了,啊——」秦剑佑张大嘴巴,作势就要吃掉软糕。
「等等」娇软的声音从下传来,一只小手拉着他的袍角。
「公主殿下是要吃吗?」秦剑佑明知故问。
「没丶没有」眼眶红通通的女孩低下头。
「那属下吃了哦。」秦剑佑继续逗她,女孩一声不响,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少年快要吃掉软糕。
「唉,拿你没办法,张嘴吧。」秦剑佑被她那双大眼睛看得心也要化掉了,不再逗她。
「真丶真的吗?」海棠眼里写满不可置信,之前她去贵妃娘娘那里,通常都吃不到。
「公主殿下,啊——」女孩乖巧地张开樱桃小嘴,「吧叽」地一口咬掉一小半,如愿吃到软糯酥甜的白糖千层糕,眼睛眯成月牙。
「佑佑也吃,啊——」女孩让出一半给秦剑佑吃,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少年的口中。
「公主殿下刚刚去哪里了?属下无能,没找到您。」秦剑佑抱起女孩,温声问道。
「佑佑是不是也要走了?」女孩幽幽地说。「如果你找不到我,是不是就不会走?」
秦剑佑一时语塞,女孩竟然用这麽迂回的方法挽留他,心窝又觉得暖洋洋的。其实他也不肯定今日一别,什麽时候会回来,可是女孩满脸忧伤让他不忍拒绝。
「佑佑出去之後很快就会回来,公主殿下以後会再见到属下的。」秦剑佑开怀一笑,晚霞下的少年笑得特别灿烂。
「真的吗?」女孩再一次问。
「真的。」
「那打勾勾吧。」
「以东升之月和繁星为盟。」少年低头碰了碰女孩的额,与她勾起指头。
不过少年没有想到这个誓言花了他十年时间去完成,而他遗忘了女孩在孩童时期已经对周围的人事充满不安感,就像蜗牛一样,面对问题会习惯缩作一团,留在让自己安心的地方,怎麽也不出来。然而,秦剑佑差点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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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将军府才是我们的家,与为夫一同回府。」秦剑佑听到海棠的拒绝顿感不悦。
「夫君先回去吧。」海棠自顾自地悬腕磨墨,「夫君事忙,不用理会妾身。」
哪怕秦剑佑平日多粗心大叶,也察觉跷蹊之处。
「你我二人同为夫妻,为夫岂会抛下你不理?」秦剑佑看到帘後的海棠动作一顿,接着说,「昨天是有人在赏菊宴里让你受气了?」
回应他的却是漫长的沈默,海棠迟迟未有回应,秦剑佑心焦如焚,只想追问清楚,正要揭开竹帘闯进海棠的闺房。
「夫君,请留步。」海棠语带哽咽,在听到他刚才的说话,她终是无法保持平静,「夫君可否承诺,以下的问题如实作答,绝无半句虚言?」
「为夫从未於你面前撒谎,所讲的每一句,字字属实。」秦剑佑忽然觉得眼前薄薄的竹帘竟有如重山,把他和海棠阻隔万里。
「你昨天去城东所为何事?」海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