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喜欢芙蓉花的。”
玉娆此刻才盈盈一笑,“臣也喜欢忠贞之鸟。”
玄凌见她展颜,不由微笑注视她,“你上青玉簪子很好看。看你仿佛妆饰过,怎么朕赐你那对金钗你不喜欢,朕召见也不戴上。”
我唯恐玄凌迁怒玉娆,忙道:“她素r不这些金器,所以不曾戴上。”我推一推玉娆,“皇上赏赐,你还没谢恩呢。”
玉娆微微欠身,不卑不亢道:“臣不仅不喜欢金器首饰,而且那步摇上的海棠花是姐姐所钟
的。姐姐喜
的,臣
不会沾染分毫。”
玄凌笑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好东西分享也不错。”他招手唤来李长,“去把崔白的《秋浦蓉宾图》拿来赏给甄小姐。”他笑吟吟解释道,“这幅《秋浦蓉宾图》六弟与九弟都喜欢,老六中意芙蓉,老九喜欢大雁,都跟朕要了好几次,朕也没给。现在朕就赐给你,由得他们眼热去吧。”
玉娆脸上微微一红,欠身谢过。
我想起玄清当年为我庆生种下的满池芙蓉,不觉淡然含笑,“这画是个好意,臣妾很希望来r小妹成婚不要与臣妾远离,彼此来往方便,就如画中大雁在芙蓉花畔,要不然姐妹分离,又有什么趣儿。”
玄凌只笑不语,数r后66续续又叫赐下两方李廷珪墨与几卷澄心堂纸,随她作画用去。我见玄凌如此,本有几分上心,然而玄凌来时也只偶尔唤玉娆在前,静静看她烹茶、作画,常常一语不发,只像是远远赏景一般。玉娆更不会先去和他说话,只管自己安静。窗外芭蕉绿意掩映,偶尔有一点
sè的花瓣跳跃在r影下,时光这样静静流逝,三
安坐其中,倒也不觉时光匆匆。
如此,半月后,胡蕴蓉行册妃之礼。贞贵嫔身子稍稍见好,亦勉力支撑着去观礼。我端然肃立观礼,悄然向浣碧耳语,“那r你抱了二皇子偷龙转凤之事,贞贵嫔没有起疑心吧?”
浣碧道:“没有。婢在三殿下脚背也依样画葫芦扎了两针,且贞贵嫔那几r病着了自顾不暇,待接回二殿下时伤
早已痊愈了。”她抚着心
道:“那r李公公来抱殿下,正巧二位殿下都抱在德妃娘娘那里睡觉。
婢见公公满面愁容说要请殿下挨上两针,滴血验亲,心知不好,趁
不备用娘娘亲手绣的襁褓裹了二殿下来了。反正两位殿下长得相像,又都睡着,只要
婢抱紧了轻易不会有
发觉。”
我叹息道:“总算你机灵,又遣开了贞贵嫔。否则二殿下一哭起来,贞贵嫔是生母哪有听不出来的。”
浣碧道:“婢也是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上呢。”她瞟一眼端坐凤座之上端然训话的皇后,“倒是便宜了皇后,生出这样多是非,皇上竟这样轻轻放过,也忒是非不分了。”
坐于皇后身边的玄凌疏淡,一向相敬如宾的帝后之间终于也有了疏离。我冷然一笑,或者,他们从来就是不亲近的;更或者,这疏离由来已久,只是如今隔膜更
罢了。我含笑摇
,面上依旧是恭顺的
,悄然道:“皇上不是不明是非,是为
所困,心不由己。”
我暗暗叹一气,心思更重了几分。
待得礼散,诸妃照例要去燕禧殿向蕴蓉贺喜册妃之礼。如此热热闹闹大半r,我特意等燕禧殿散才携了槿汐过去道贺。
蕴蓉远远站在滴水檐下看宫放风筝,见我来了,不觉招手笑道:“还以为淑妃娘娘不赏这个脸,
来了,独你不来,我还等着去请罪呢。”
“妹妹笑话了。”我上前握住她手,“你素来与德妃姐姐亲善,自然体谅如今予润在我宫里,我须得一万个上心才是。姐姐这一走只留下一个皇子,我怎能不当心。”
蕴蓉点道:“听闻四皇子比出生时好了许多,都是淑妃费心。”
我打量她一身光艳夺目的石榴红缂金丝妆花云锦宫装,笑道:“要来给敏妃娘娘道喜的,能不赶早么?只是我想着方才你这里必定多热闹,我要说两句体己话给妹妹都怕你没功夫听。我满心里疼妹妹只不敢说,一则怕妹妹不稀罕,你本是太后和皇上最疼的
了;二来也怕
背后说我偏心,只一味随太后和皇上的好儿奉承妹妹,我这番真心倒不敢显出来了。”
蕴蓉与我一同坐下,笑吟吟吩咐了上茶,道:“经了那r的事,我还不知道姐姐心里疼我么?那也太不晓得好歹了。谁知我那表姐竟不如姐姐疼我,这般算计,真是不提也罢了。”她用力握一握手指,笑容意味长,“宫里的r子长,以后还得靠姐姐疼我了。”
我懂得,“这个自然。妹妹聪敏灵慧,皇上特特为你改了个敏字作封号,这样的荣宠,宫里可是独一份儿的。我还得借妹妹的聪慧帮我呢,否则协理六宫的淑妃做得真没趣。”我轻轻叹息,“若妹妹早r成了贵妃,我也可以卸了这副担子好好照料几个孩子要紧。”
“姐姐说笑了。”敏妃低低一笑,眸光微转,“我哪里配做贵妃,连皇后表姐也觉得我无甚才,只留我在妃位。姐姐说皇上改了我的封号是荣宠,我可很喜欢那‘昌’字呢。”
我盈盈一笑,“妹妹那‘昌’字太好了,那发明鸟的绘像又太像凤凰,难免有吃心。”
“哦?”她嫣然一笑,抬手正一正髻上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捻着衣襟上一枚茄形碧玺坠角,“姐姐心里总没有这样的疑心吧?”
我淡然一笑,“怎会?妹妹不是不知道家父还是远在川蜀的罪臣,门楣所限,能得皇上垂忝居淑妃之位已是意外之福,不多修善缘也就罢了,怎还敢吃心妹妹呢?那r本宫被管氏所诬,还是妹妹几番帮我说话,我心中自然记得。”
蕴蓉不动声sè地松了一气,缓缓笑道:“那r安氏的宫
惊动了德妃,才致德妃在昭阳殿外受惊难产。听闻姐姐为此在棠梨宫打了安氏那贱
?”
我呷了一茶,道:“也是我太心急了,一心只悬在德妃姐姐身上。”
“不怪姐姐。你瞧她素r那调三窝四的样儿,若换做我是姐姐,可不是给一掌那么简单了。”她微有得意之sè,“自德妃薨了之后,皇上待她也不如往r多了。”
我一笑不语,只命槿汐打开带来的锦红缎盒,里面躺着一棵雪白饱满的雪参,大约子手腕粗细,参须根根纤长完整,“方才
多不便,这支千年雪参是给妹妹补身所用。但愿妹妹早r为皇上产下皇子,我到时便再来为敏贵妃贺喜。”
蕴蓉眸光一黯,旋即含笑:“多谢姐姐吉言。”她低低一叹,“只是温太医为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伤了身子心气,否则有他加以调理,蕴蓉也能早r如愿以偿。”
我看了看天sè,叹气道:“原本想陪妹妹多说说话。奈何去皇后宫中的时辰到了,今r宫里有几桩不大不小的事,得去回了皇后。”
蕴蓉骇笑,“姐姐搪塞我呢!谁不知表哥把宫中之事都托付给了你,只叫她歇着,姐姐何必还去回皇后?”她笑着拉我的手,“我宫里有皇上新赏下来的‘云山玉尖’茶,姐姐和我一起烹茶说说话。”
我很是舍不得的样子,“妹妹宫里的茶自然是顶尖的,听说今年雨水多,这‘云山玉尖’统共才得了一斤多,妹妹就先有了。”我停一停,无奈道,“只是她再不好,终究是宫里一份的尊贵,皇上也不能不顾及她。到底从前的纯元皇后是她亲姐姐,太后又是朱家的
,皇上虽这么说,我也不能太得意了。我劝妹妹一句,终究,她还是皇后。”
我临去的语气意味长,胡蕴蓉不知听进去没有,只由得我去了。
回宫后浣碧悄悄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