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束起来,而是像绫罗绸缎一般垂落到肩膀,在通风的轨道站中温雅地摇曳着。那白皙而清纯的小脸因为我有些失了的注视泛起了红,却映衬着她
致的五官——
红色的眼眸流转间带着灵动,可
得让
的心都要酥软下来;笔挺的小鼻子将眼睛一分为二,接上了芳
一般柔软又淡雅,因为不知原因的喜悦而微微张开的双唇,洁白而整齐的贝齿若隐若现。
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也有些恍惚地注视着我。直到列车进站时的报站声再一次响起,我们才被唤醒。那一刻就像有什么唤醒了两之间的默契一般,我和那少
不约而同地在候车平台上那供
休憩用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彼此。
突然间,我和她又一起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两一同做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一般。
“『11355』,你喜欢那首曲子吗?”顺着那笑声,我慢慢开,打
了沉默。
“嗯!”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少有些高兴地说了起来,“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在那么一场音乐会上相识的。在蓝色的莱塔尼亚河这首曲子的曲调里,他们互相望了第一眼,然后便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后来,他们就结婚了。所以从小,我也非常喜欢这首曲子,实在是既优美,又给
以力量的乐曲。”
“……只是现在,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哽咽了一声,少那充满活力的眼也黯淡了下来,“爸爸妈妈,他们在几个月前的一次火山实地考察中遇到了碎屑流,永远安眠在了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抱歉。”
“没关系的。”似乎是希望我不要在意一般,她尽力地向我微笑着,那小小的酒窝让她显得十分可,却又有那么几分心疼,“我进
了父母就职的大学,而我的理想,就是继承他们的遗志,完成他们的学说啦。”
“冒昧地问一句,你的父母是……”
“我的父亲,是法兰斯。奥斯特里茨教授哦?”
孩子俏皮地望了我一眼,而伴随着这个名字,往昔的记忆犹如惊雷一般,让我不由得怔住了。
咀嚼着某位患者送给我的曲饼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而看了一眼来电地址,我就基本猜到了来电者是谁。
“喂,请问是奥斯特里茨教授吗?”
“啊对对。迪蒙先生啊,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来威廉大学的事。
哥伦比亚虽然开放,但是毕竟年轻,很多源石学的资料只有在莱塔尼亚才有,所以……”
对方的声音儒雅而优美。法兰斯。奥斯特里茨教授是莱塔尼亚有名的源石技艺学院教授,在去年与哥伦比亚国立大学的学术流活动中一眼就看中了已经发表过数篇矿石病治疗报告的我,极力邀请我前往莱塔尼亚到他的门下学习。
“抱歉了,教授。虽然我跟您很投缘,但还请我拒绝。理由还是之前的那样……”
“是吗……果然又是这样啊……啊喂,喂,不要抢电话啊艾雅!”
对面传来一阵骚动,我忍不住询问着:“奥斯特里茨教授?”
“啊啊啊,终于拿到电话啦!”回答我的却不是那个睿智的男中音,而是一个小孩有些
声
气的童声,“是迪蒙大哥哥嘛!我爸爸妈妈经常提起你呢,说你是不世出之才,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好帅呀……啊,爸爸!”
“啊抱歉,我的孩子总是缠着我要跟你说话。”似乎是从自己的小儿那里夺回了电话,奥斯特里茨教授不好意思地道歉道,“艾雅在听说你之后就很崇拜你,觉得能够四处奔走救治矿石病患者是一件光荣的事
……重归正题吧。既然不愿意来,那我也不能强
所难。不过以后在学术方面如果有什么事
的话,还请不用客气找我帮忙。”
“在这里先谢谢了,教授。”
“那么,你,你是……”
在我惊愕的表中,记忆中数年前那个进行远程视频学术讨论时会跑到画面里向我甜甜地微笑的小
孩,那个会抢走自己父亲电话跟对面从未面对面的男
说话的小姑娘的样子,渐渐和眼前已经是大学生模样的少
重合在了一起。
“我叫艾雅法拉。奥斯特里茨,目前还是火山学新晋的大学一年级学生,请多指教啦,前辈。”带着恶作剧成功一般的语调,她俏皮地向我笑着。
“前辈什么的……”
“因为您是天灾研究的专家呀,按照规矩一定要叫前辈的哟。”
艾雅法拉的脸上的霾一扫而空,显示出几分陶醉的色。白净的面颊上的通红在活泼的话语中没有消散,却反而让她更加可
。没有同龄的
大学生那般浓妆重彩地涂抹,那天生丽质的面庞却显得她更加灵动,那似乎从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
香味也让我感到一阵陶醉。《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我不得不感慨,几年前的那个小小的
孩子,现在却也是亭亭玉立的少
了啊——虽说还是显得那么娇小。
“那个,艾雅法拉……”
“叫我艾雅就好啦,如果是前辈的话,我没有问题哦?”
我们对视了一眼,突然又没有来由地互相笑了起来。
她因为自己的父亲而得知我的存在,却又因为一首圆舞曲而与我相遇,这又是怎样的一份机缘巧合啊?看着艾雅法拉美丽的笑颜,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悸动。
于是,两个开始轻松地谈论着自己的过往。她为我不得不离开罗德岛的悲伤往事而忧伤,而我则向她送去痛失双亲的哀思;接着,两
又絮絮叨叨地说着数年以来的岁月。明明我们应该才算相遇没有多久,我还要比她大上快一
,却像已经认识了多年的忘年老友一般,有着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快垂地平线。在天空中晚霞的照耀下,轨道站染上了几分通红,竟也显得那么典雅动
。
“啊,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啊。”艾雅法拉向我欠身一礼,“我先失陪啦。”
“要我送你回去吗?已经这么晚了。”我也与她一同起身。
“……不用啦,我家住的很近呢。”犹豫了一阵,她才面色微红,巧笑倩兮地向我开,“就不麻烦前辈了。说起来,看前辈的通行证,是在威廉大学做
换研究吗?”
“嗯,是这样的。”
“那么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请随时来找我哟?”就在方才,我们已经换了联系方式——说完这句话,轨道站的广播再一次响了起来,眼前又有一辆轻轨列车到站了。艾雅法拉又施了一礼,“再会啦,前辈。”
“嗯,一路小心,艾雅。”
她的身影轻快地向着轻轨列车的门奔去。伴随着一阵灯闪铃响,车门缓缓地合上,列车慢慢地开始了行驶。艾雅法拉跑到车窗前,向我挥了挥手,活像是个即将开始旅行时跟自己家挥手道别的小孩子一般——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愣在了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轻轨列车载着车窗里的她越来越远,心中泛起了一阵说不出
的感觉。在这被蓝色莱塔尼亚河横穿的帝都里,本应是习惯了孑然一身的我,却感到了一阵身边缺少了什么的落寞。
作为允许我使用校内的科研设施与资料的条件之一,威廉大学称将送出一名很有潜力的学生在这一段时间内充当我的与力,尽管实际上应该只是希望借机培养他们自己的学生而已。只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等过了几天当我与那名“学生”见面时,却居然是——“啊,前辈!没想到真的是您!”
那一天,看着笑眼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