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杜平殷的声音废然而叹,像是刚从师父娶了师娘的喜事中醒来,发现就算想帮忙,也无力协助这新师弟一般。原本当听到杜平殷的话时,赵平予便猜的到,两年前那次坠崖,杜平殷多半受伤沉重,至今有恙在身,尚未平复,大概连走路都没办法走,否则以他的武功,就算遇上蓝洁芸,自保也不难,怎会说出‘要杀就进来杀’这类的丧气话儿呢?
累的差点要眼冒金星,若非自己非进去不可,怕赵平予早已要放弃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缓缓后退,额上汗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不只是手掌,连手臂上也已经冒出了青筋,眼见已使出了全力,偏偏那门实在太重,就算知道这启门之法,若换了旁,毅力或狠劲稍缺了些,怕也开不了这石门。一旁看着的‘雪莲香’蓝洁芸当真是愈看愈担心,赵平予这种
法,大违修练内功的要点,耗力过甚,若石门再不快些打开,再硬撑半个时辰,赵平予的双手非废不可。
偏偏看赵平予那模样,似是就算废了双手,甚至连武功也废了,也绝不会放弃这开门的机会,她认识这虽不算久,但‘雪莲香’蓝洁芸眼光过
,早看得出来赵平予
子外柔内刚,虽不算是刚愎自用,绝不容纳他
意见的
,但一旦已决定的事,可是绝不会放弃的,就算她再劝也没有用,现在的‘雪莲香’蓝洁芸只能屏息以待,若赵平予岔气退开,立时运功施救,至少要将被这固执
硬
之下,弄得
七八糟的体内真气导回正轨,其他的事
也只有等待以后再说了。
咬着牙,拚着手臂难过不已,痛的好像血脉都要裂开来了,赵平予好不容易,才把石门慢慢‘吸’开,他一边缓步后退,一边向一旁的‘雪莲香’蓝洁芸说话,只是咬紧牙关不敢松开,那声音听来闷闷的,像是闷在中一般,听来颇令
不习惯。“洁芸小姐…平予有一事相求…”
“我答应,说吧!”知道此时此刻,已不是自己能推三阻四的时候了,若再有阻碍,拖过了时间,耗到赵平予脱了力,石门还没有开,他的牺牲便全盘白费了,‘雪莲香’蓝洁芸二话不说,一就答应了下来。
“等…等门开处能容通…通过之时,请洁芸小姐立即进去,撑住石门…”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虽然赵平予没有说完,但蓝洁芸已经猜出,赵平予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他必是希望自己暂时撑住石门,好让他能尽快钻进去。虽说听杜平殷的话意,当之战恐怕别有内
,多半蓝元清还有对不起杜平殷之处,仔细想来恐怕‘雪莲香’蓝洁芸是敌非友,但赵平予仍选择完全信任自己这条路,蓝洁芸微微颔首,她现在也只能这样回报于他,至于蓝元清和杜平殷之间的恩怨
仇,就都等到
后再说吧!现在可不是扯这些杂七杂八东西的时候。
虽说赵平予已尽量加快了动作,但石门实在太重,他功力又还不到那个程度,虽说成功地‘吸’开了石门,但等到赵平予好不容易进石门内的时候,也已是筋疲力尽,几乎是滚起来的。
仔细一望石门内的景象,‘雪莲香’蓝洁芸忍不住别过了去,当真生出了不忍目睹之感。石门内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细细长长的,除了石门这边外,就只有另一个小木门,门后多半就是另一个出
,其余全都是石
山壁,满布青苔,滑不溜手。不过眼前的
况实在太过骇
,两个
对坐在跟前不到十尺之处,与其说是对坐,不如说是瘫在那儿,两
的腿都毫不自然的软在地上,显是骨骼早已碎裂,就算扁鹊复生、华陀在世,怕也再无法令两
腿脚回复如初。
虽说此处是在石门之内,只有前后两个门是出,但顶上却是一半露天,
光仍然透崖而
,虽然没有光天化
之下那般光明,比起
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况却是好上太多,几乎就跟
天的
况差不了多少。此处虽没有什么树木,但顶上数尺之处的山崖,却有树根的痕迹,几乎就要
土而出,为下面的两
遮住了顶,不至受风吹雨淋之害;加上再上
数尺之处,竟是枝叶盘绕,上
还生了不少果实,脚边果杍散落,显然两
就是靠这些果子,才能撑到此时的。
两个对坐的中一个年轻一个年老,年轻的那
望向蓝洁芸的目光中怒火难抑,虽是须发密布,显是好久没有好好整理一番,但不论是从
廓或是脸面来看,仍可依稀发觉,原必是个俊美青年,加上一身服色,和赵平予的衣着一模一样,显见此
就是赵平予拚命寻找的杜平殷了。
至于那老者其实也非极老,看来大约五十多岁左右,须发不如杜平殷那般浓密,五官廓比起杜平殷可要清楚得多了。那
虽不算俊挺之辈,模样看来还颇为疲惫,不似杜平殷那般怒发如狂,但从五官形貌看来,虽不甚特出,却颇有沉稳镇定之态,虽是形容狼狈,却有一
令
不敢轻视取笑的神气,必是那时一同落崖的‘铁掌归元’邵华中无疑。两
各出右掌相对,看得出来正在运功,显是因为身上受伤沉重,若不互相运功,彼此互补,恐怕还撑不到现在这个时候。
方才使力太过,一时间只知喘息,加上功力不如蓝洁芸,赵平予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才看清楚两的形貌,他立时就扑了过去,双膝跪倒,但大出蓝洁芸意料之外的是,赵平予却非向着大师杜平殷而跪,而是对着‘铁掌归元’邵华中,连话都还没说出
,已先磕了好几个
。
“爹…”
“是予儿啊…”看那样子,邵华中似颇想伸出左手,好抚抚赵平予的,却是努力了好久,软垂在地的左手仍是动都不能动,神
虽是激动无比,却连拥抱儿子都做不到,“好孩子…”
被这变故惊的差点呆了,蓝洁芸怔了许久,这才缓步向前,代邵华中伸手扶起了赵平予。她直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赵平予时有担心之态,那模样别说是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师兄了,就算负伤的是元真子,恐怕他也不会担心到那样神思不属,紧张到连以前素未谋面的蓝洁芸都觉得奇怪,原来是因为困在中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也难怪赵平予会如此紧张了。
不过蓝洁芸的心中,原想责怪赵平予为何瞒着众的话,却是还没出
就已经收了起来,她倒也不是不能体谅赵平予的苦处:‘铁掌归元’邵华中独行江湖,结下的过节实是不少,加上武夷山上大战之后,无论是玄元门下、蓝家中
或闽南一字慧剑门的弟子,也不太可能放过邵华中之子,赵平予既想
山找到父亲,又得避开敌
的耳目,对自己的身世自然只好死守秘密。
但也不知怎么搞的,对赵平予这理所当然的隐瞒,蓝洁芸老觉得心中有些不太释怀,也不知是因为自己一路上对这的另眼看待,全不当他是个难看的丑
呢?还是因为方才他所表现出的信任,自己努力加以响应了,而他却对自己有所隐瞒呢?蓝洁芸心中不由得有些
了起来。
“还好吧?赵…邵少侠,有没有受伤?”
“不用妳来假惺惺!”才听到蓝洁芸说话,杜平殷瞬间变得激动不已,像是要把年来积压的怒火全盘放出来一般,话语当中完全不留给对方一点面子,像是对蓝家恶痛绝一般,若非无法动弹,只怕他立刻就要向蓝洁芸出手了,“蓝家还会有什么好
?妳想杀就杀,不要再弄虚作假了!杜某
算认栽了,反正现在我也是生不如死,就爽爽快快动手吧!至少给杜某个痛快!”
“不用这样,小兄弟。”邵华中淡淡一笑,眼中出了慈
的光,彷佛除了赵平予之外,眼中再没有其他
事物了,“蓝姑娘成名久矣,功力远在予儿之上,你我又不能动手,若她真想下手,我们也逃不开去,是不是?照我看来,蓝姑娘对当
之事,应该也是一无所知,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