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没……没有……那个『大傻』……那个『御屋形大
』身边那个可怕的矮
个子大，是用雪球把我一个砸醒的，其他还都在睡觉，所以我也是一个
去的后庭院……」
「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如果有其他知道，你就是个死！」
「不敢！
婢谨记！」
「带我过去罢。」
其实以归蝶的聪慧程度，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数，知道来是谁了。等穿
好了衣服，到后花园一看，果然是阿艳披着斗篷，站在了那个叫泷川一益的男
前面，默默地等着归蝶。
「你大可坐着轿子回来看看的，」归蝶倒也不打招呼，开
就说，「
嘛非
要在这大黑天里跟着一个忍者钻地道呢？」
「呵呵，倒也亏你既是美浓『蝮蛇』的公主，现在又是三郎的正室——就我
这样的身份，倘若如你所说，直接从清须城大摇大摆地回来，那不更是添
么？
你还嫌现在的织田家不够么？」阿艳面对归蝶的时候，态度也不免冷淡了起来。
归蝶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挠
发：「你这么晚，还是钻地道过来的，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阿艳咬了咬牙，长吁一气：「呼……他还好么？」
「你嘛不去自己看看，非要把我吵醒？」
「因为我不能见他。他现在的意气用事、现在的失智跟放
，都是因为我；
但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见他。我是想过，我要他为了我，与全尾张为敌，但是，
对于现在的织田弹正忠家，这还不是时候。」
听了这两句话，归蝶心中不免一震——尤其是看着眼前有些瘦得脱形、脸上
还挂着泪痕的阿艳，此刻却还能平和地说出如此冷静的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过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够让他振作起来——别看他曾经是个可以把一
座城自上到下、由内到外打理得很好的少主，现在又是尾张弹正忠家的家督，但
说到底，他心里就是个需要鼓励的孩子；而现在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你了！」
说着，阿艳还故意提醒似的补了一句敬语尊称：「看在三郎的份上，求你帮帮忙，
归蝶……浓夫！」
归蝶低下，看着阿艳的卑微鞠躬，却冷笑了一声。
其实就在阿艳前来之前，归蝶也琢磨不透到底应该怎么去安慰三郎，最主要
的是，就在阿艳从青山家回到那古野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其实在这世上
没能比这个阿艳更能抚慰三郎那如冰块一般寂寞的心；但就在看到了阿艳这一
刻，归蝶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三郎吉法师的心，或许需要的是顺毛、是抚慰、
是做什么都说他做得对；但是对于尾张弹正忠家的家督，与其让他做一个看似坚
硬犀利、实则内心柔软的螃蟹，倒莫不如给他
急了，让他做一只会从窝里窜出
来咬的兔子、会跳墙然后到处狂吠啃的狗、会逆流而上且一跃冲天的龙。
——事实证明，归蝶成功了。
「我问的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意思？」
「你是准备一辈子都留在那个任由家老们摆布的『少武卫』公子的身边么？」
阿艳的心中也不免一惊：「你怎么知道斯波义银是个这样的的？」
「哈哈！就这个世道，就连京都的天皇跟公卿们都吃不起饭！宫内
官跟妃
子、公主们为了活命，有的时候都需要去给商贩和野武士们去卖身；那同样的，
又有几家平氏跟源氏的公子少爷们，是能够真正地主宰自己家族未来的？」
（要不是这样，身为源氏血脉的土岐赖纯，也就不会被那可怕的父亲给毒死
了，那自己或许一辈子，都得成为赖纯那家伙的禁脔……感谢这个混的世道！）
想到这，归蝶又对阿艳问道：
「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愿意一辈子都去做斯波家的媳
，还是愿意回来做你
的『阿艳姑母』呢？」
「我当然是想回来。我想回到那古野城来！」
归蝶笑了笑，然后意味
长地说道：「我看你倒是也不用回来了。你就留在
清州城好了。」
「你什么意思？」
一刹那，阿艳觉得自己是被归蝶耍了……
但是转念之间，她又觉得不对劲：
废了这么多话，说了那么多关于天皇公卿、跟源氏平氏的大道理，最后这
难不成就为了跟自己甩上一句
烂垃圾话么？
就在这个时候，归蝶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
「哈呀——嗯！我觉得以你的聪明，阿艳，在这样世道，你在清州城该怎么
做，你应该知道的！不跟你费舌了，天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继续睡了……」
——此刻躺在三郎身边的归蝶，想到自己转身前的那一刻，阿艳那小丫的
脸上突然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却怎么都叫不住自己而又被一益带着重新钻回
了地道里的那副场景，着实有点好笑；
但她更觉得，自己的计划如果能有阿艳的帮忙，应该能实现的更快。
（接下来，就看这大傻瓜自己了……既然我这辈子都再也杀不了你了，大傻
瓜，我归蝶就把命
给你了！）
「那接下来，我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归蝶自忖着的时候，三郎突然问道。
「之前的事你都没搞明白，就想着接下来的事啊？怪不得都管你叫『大
傻瓜』呢！」说着，归蝶抹了自己全身上下肌肤上留下的自己跟三郎的体
，
光着身子颤着
房坐了起来，「行了，你也别跟我闹脾气了，你跟我说说，你这
场仗是怎么打输的呗？」
「你还懂打仗的事？还是说你要故意来气我？」
「我有那么无聊么？而且你忘啦，我跟你说过的，比起给你当正室夫，我
从小打到大其实都更感兴趣骑马行军的事！海那边的明国那边有句俗语：『没
吃过豚
，还没见过猪跑么』？我是一介子，的确没上过战场，但是呢，每次
我那可恶的父亲跟美浓的那些国豪族家的叔叔大爷们召开军议、讨论军报的时
候，我都在一旁偷听过的；哪怕是后来我委身在那个混蛋赖纯身边的时候，我爹
跟信秀义父战的军报，我也会让丫鬟们帮我去打听，赖纯那家伙也不管我，所
以他的浓州守护宅邸所存的全
本六十六国的地图，我都会经常拿来看以打发时
辰，毫不客气地讲，恐怕我都比你更了解骏远三。所以，大傻瓜，你就跟我说说
吧，说出来可能也会好受点儿。」
「呼……行吧！你这么难缠，我真拿你没办法！」
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