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事虽然细微,但真的
令我感到有些遗憾。虽然,我脑中拥有不少知识,而我却没有学习这些知识时的
记忆。
起初,我觉得这种心里会在短时间内疚消失。但过不到几天,我就开始因为
脑中的匮乏感,而开始会觉得有点反胃。这些影响我抉择的资讯,在我脑中佔据
这么大的一部分,却好像有一大堆都缺少廓、色彩、温度和动态。
我闭上眼睛,说:「所以,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婴儿,脑中的讯息也会比我
有『质感』吗?」理解到这一点,使我变得很难欣赏自己的脑,也很难不羨慕
那些从零开始学起的;后者的学习过程也许辛苦,但至少在感受上是极为丰富
的。这应该是次,我对类感到非常羨慕。
过差不多两天,我确定自己对什么样的书有兴趣。为了解类,我是该从历
史、地理开始学起。但更合我的胃,却是神话、园艺以及绘画。后几种书的
图比较丰富,内容也比较有感,我想,艺术评论多数都极为主观,但这类主观
论述本身也相当具有趣味。看那些争论、批判和拥护的段落,特别能让我打发时
间。
虽然新知的质感怎样都比不上更实际的经验,但大致上算是可以接受。而在
累积新知的同时,我脑中的旧知识也开始活泼化,这尤其让我感到兴奋。
最让我惊讶的是,我不需要吃饭,一天也只要睡大概二到四个小时。我也需
要排泄,而不仅次数不频繁,方法也和一般生物很不一样。凡诺会准备一个鲜红
色的软块,让我的其中两只脚碰触。
块的表面没有什么纹路,似乎和图书
室里的那团东西有血缘关系。不要五秒,我体内的废物都会通过那两条腿,进到
那个光滑的块里。像这样的过程,我一天最多进行两次。在这过程之后,我会
觉得很舒畅,除了感到渴之外。
我不用吞下固态食物,只需要喝水。而在我的一次请求后,凡诺准许我带一
瓶水和碗到底下。他甚至允许我奢侈一点,用研究室内的炉子泡一壶茶。这让我
开始喜欢他,尽管他答应时,语气和表也开始透着点不耐烦。
这一个月,凡诺的研究似乎是进展到最重要的阶段,所以我有相当多的自由
时间。我常常图书室里耗掉大半天,晚上乾脆就睡在图书室里。这底下不是很暖
和,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受凉。虽然我讨厌寒冷,而这好像只是心里上的不适远
多过於生理上的。所以即使到了冬天,我可能也完全不需要调整身体。这和我原
先预料的不同;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把油灯收起来,只是变得更节制点亮它。
这段期间,我也一直观察凡诺。他几乎不外出,好像也真的完全不需要睡觉。
他一天只上一次厕所,每次最多只耗费五分钟,而过程中没有任何声音和味道。
没寄信给他,也没有多少
来拜访他。教会的
会过来通知相关活动,或
者直接拿箱子、要求捐献。一些觉得他十分可疑的,也会试着打探;而有不少
自己也是鬼鬼祟祟的,所以不见得是邻居或警察,我猜,之中或许有不少就是
小偷,想再行窃前先观察况。
而神奇的是,这些往往都会敲到其他
的门,不然就是在和空气
谈。我
甚至在窗边看到,有个一身黑的傢伙,对着一片空的地方东摸西拨。他们不
认为这样哪里有问题,连从他们身旁经过的路,也好样完全没发现他们。
我能猜想到,是凡诺施展的一些法术,让这些的视听触觉等都受到影响。
真是惊,我想。而比起眼前的法术或壁炉里的光球,像我这样的玩意儿,显然
才是最特殊的。比起凡诺的出身、经历,我对自身的构造更为好奇。而要听到他
就这个主题做出详细讲解,显然我还要等好一段时间。
身为凡诺中号作品,我常试着感到骄傲。而他却一直没为我取名字,
这实在有点奇怪。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他懒而已,我想。负责打扫的
那个软体生物也没有名称,使得我到现在还称牠为「那团东西」或「那个玩意儿」。
过一个月后,凡诺终於觉得这样不太对,乾脆要我为自己取名自;他似乎是
想让自己表现得比平常更亲切一些,还丢了本辞典给我。此举反而让我怀疑他其
实是在开玩笑,因为图书室里已经有不少辞典。他这样做,只是更突显出他对此
事的态度有多随便。
在某种程度上,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刻;光凭那少少的几次谈,就足以让我
了解到他的个。
「所以我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我说,转看向一本绘有蜂巢图案的园艺书
籍,小声念:「蜜。」之所以选择这个字,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纯粹只是因
为它是甜的,就这么简单。
尽管我长得一点也不像类,但──说来真有些难为
──我还是希望自己
能自然散发出一种甜美的氛围,让周围的都很喜欢和我相处。而叫「蜜」,感
觉不仅有很多正面涵义,也不会比叫「糖」要来得俗气。
在故事里,能被以蜜来形容的事物,本身通常都是极为正面、美好的。从
古到今皆然,我想,虽然已经有些调查报告指出,一些蜂蜜的材料不限於花;这
表示即使完全没有工介
,也不是所有的蜂蜜都能吃。我不是个太吹毛求疵的
,所以也不打算对此思考太多。
而只有一个字,我想,不只好记,也具有神秘感。极为满意的我,很快把这
名字跟凡诺说,并期待他晚点就会这么叫我。而过半天后,他还是只叫我:「小
傢伙!」
我皱起眉,因为耳膜不适而甩几下
。他的声音不小,简直像是在身旁叫
喊。或许他就是透过建材里的生物组织来传话,我想,这似乎不是错觉。在听到
他呼唤的五秒,我就把油灯吹熄。
我很快冲上楼,书和纸牌暂时都不整理──我在这段子确定过,那团东西
不会擅自碰触我拿下来的任何物品─。如果我假装没听见,凡诺会不会叫第二声?
我虽然很好奇,但不打算挑战他。通常我即使位於图书室的最处,也不会让他
等超过一分钟。
要是让他等太久,他可能就会自己下来,硬是用蛮力把我拖上去。我既然不
会饿,那他就不能罚我没饭吃。而即使长时间不让我喝水,我或许也能摸索出一
种只需少量饮水的节能模式。这样他要达到惩罚效果,就只剩把红色块收起来,
和痛殴我一顿这两个选项。我极力阻止自己去想像其他可能,但脑中还是闪过那
个迅速萎缩的囊。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