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成点状,向
穹顶的中央喷射出去。我抬头顺着云的方向观望,一株白里透绿,仿佛自己在发
光的花朵呈在我的视线上。
「诶,那是不是就是你说的——」
我低下头,发现七七已是满眼放光地呆望。我刚想拍她,女孩却是箭一般窜
出去。不愧是走遍璃月的采药姑娘,在各个落脚点上窜跳,攀岩的速度我只能甘
拜下风。我只看见那坨身影消失在岩座里,仿佛被夕暮溶解不见的云朵。片刻后,
云朵重新探出小小的脑瓜,向我挥手,示意我也上去。
那清心的根伫在高处岩壁的裂缝里,其下却是被巧夺天工的斧子削过一般光
滑平整,几乎没有攀上的可能。在可能的高度,我生出一块荒星爬上去,可它依
旧是捉弄人般地悬在我的头顶,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二米二六的身高了。
七七也爬上来,向我张开双臂,示意我把她抱起来。
这是个好点子。七七背转过身,我捧住她的腋下将她举向头顶,坐在我的肩
膀上,伸手向那株清心,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上够。
冰凉的肚皮紧贴我的
后脑勺,激得我一阵清爽。贴得如此之近后,我才真切
地品到她的身上,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体芬,也没有稚童的奶味。终日伴于医药
的她,随于身体的竟是奇异的药香。我身体并没有感受到过多的压力,相反,我
惊叹于七七身体的轻盈。大腿一只手就可以稳稳地握住,随着她身体一阵阵地发
力,触感时而紧实时而柔软。
可脚下的土地开始不再坚实,这让我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
「七七,快下来!荒星时效要过了!!!」
「还差一点……」我索性用尽全身力气猛跳,竟成功让她抓住了那株草。然
后我抱着她摔了个狗啃泥。
用背着地时,我手掌捧着那被柔软肌肤包裹着的小巧骨骼,七七是很轻巧,
但手里能捏到的,仍是坚实的份量。
「空哥哥没事吧?!」她急切又自责地捧住我的脸,我连忙笑着:「七七还
是个子太小,这高度对我这样的来说完全不是事呢~」
她又呆呆地盯着我,姑且就当她是相信了吧。
「呃,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噢,好的……」
回往不卜庐的路上,我俩数着筐篮里的战利品。其实一株清心,便足以满溢
今日的收获。我倒不太为能采到而兴奋,但七七一副从未见过的活跃样让我难掩
笑容。为什么呢?七七不太像是会为一株草兴奋至极的孩子。
「为我采药这么辛苦,看来我不能亏待你啊,要我额外付一些奖励吗?」
「要!」七七在我怀里喊得理所当然,我似乎突然成了她不需要拘任何礼节
的对象。
「那你要什么奖励呢?」
七七大声地告诉我,我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前所未见的欣喜模样,我就当她是在笑吧。
于是后来的几天,她留我住在不卜庐的二楼,我也许久没有睡过旅店、草地
和石头以外的地方了。也不再困懒觉,每早都会帮她推开库房的门,分拣好药材,
等着关老太过来取了药就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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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来的几个下午,璃月港北门的守卫便可看见一只可爱的小女孩和一个
少年,各捧着一罐椰奶向绝云间晃去。
有时的夜晚,我还没合上眼,循着七七那软软的童音起身一望,便可看见一
个小小的身影挡在我和月亮面前,被皎白的光衬得乌黑,有节奏地扭着各种奇怪
的动作,一旁是放着的笔墨、本子和烛光。后来她告诉我,这是为了防止她身体
僵化的「柔软体操」。
不过尽管当时的我甚是诧异,但也生不起无端打搅的念头。我只是回到床上
盖好被褥,轻闭双眼,聆听那早已柔软至极的声线,仅是糯糯的鼻音就可传达主
人的全部乖巧,不夹杂情绪的低沉使我回想起儿时的摇篮曲:「七、二、三、四,
七、二、三、四……」
没有睁开眼睛的欲望了,不会思考自己何时才会睡着了,只是想象她如水柔
软的体肌,如穹顶净的瞳眸。原有的头痛便无法感知了,她的嗓音裹挟着黑夜,
沉得更加静谧,沉出我平缓的眠息,沉得梦都不会生起。
后来几天的天穹都无比怠惰,不见太阳的形状,没有雨滴点点,甚至云都不
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我还蛮喜欢这样的阴天,不躁热,不寒冷。
「关姥姥今天没有来呢。」昨天采的药帮七七分拣完了,她翻出笔记确认自
己没有记错。
「关姥姥今天也没来呢。」七七还特地把笔记给我看,说信不过自己的记性,
让我确认是不是少了两页。
我也很纳闷一向守时的关老太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她的住所吗?」
七七摇头。
等到往日午饭都结束的时候,来了个女孩自称是港外关家的邻居,说关家死
了人,特地要请我们去参加葬礼。
「她儿子还是去世了吗……」
女孩传达了消息就走了,七七有些落寞。想来全家,又特别是关老太努力了
小半年,还是没盼到一个好结果。七七说这快四个月来,不卜庐里其实也就白先
生去确诊病情的时候,见过关老太的儿子。
「参加素未谋面的人的葬礼吗?」这感觉着实有些特别。但仔细想想,是好
是坏的缘分,不都是来得莫名其妙吗。
还是从璃月港北门出去,只不过是往归离原方向,走不了多久,就是关家在
港口附近的住处了。
宅子普通但还不算破烂,毕竟儿子病倒也没太久,经济窘迫但不至于潦倒。
院子里围着稀稀疏疏几个人,应该都是亲友。
门是关着的,
关老太也不见踪影。七七坐在我肩上,想透过窗纸顶上的缝,
找到关老太。虽说不合时宜,但我俩的这副举动,让我想起采到清心那天的时光
了。
该跟那位老人说些什么才能聊抚丧子之痛呢?我有些担忧,安慰人一向是我
不擅长且惧怕的。
门开了,走出一位穿褂的、学者式的人,似是别处的大夫。后面还跟着一个
三四十岁的男人,忧心忡忡地向那学者喋喋不休着什么「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唾沫横飞。大夫只是摇头,于是男人把皱巴巴的裤兜翻出,把一叠摩拉捧在掌心
一枚一枚地数着,像极了那天的关老太。
大夫走前,还留下什么「秘疗法子成功率低,也不建议你付出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