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
还是他看到某些破防的情景?
黄俊儒的坠亡,是郝老狗推下楼,还是郝王两个人合力导致?
毕竟,王诗芸是有前科的,一年前,在我对郝老狗举刀报复时,她曾经举起花瓶砸我。
郝老狗跑了,我不担心他会被人逮住。
狗有狗道,只要不被光明正大通缉,他还是能躲藏一阵。虽然也藏不久。
复仇的大网,铺张到现在,差不多可以收网。
事实上,王天已经在行动。我又给Poy发了讯息,尔后联系陈律师,约好明天见。
第二天,我见到陈律师,将黄家惨案告知。
「小左先生,你想收养黄多多?这恐怕很难。」
「黄俊儒死了,王诗芸精出问题,而且涉案;黄家已经没亲人,总不能眼看着她被送福利院。」
「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干爸,我有权主张吧。」
「根据国内法,收养有严格的流程规范,民政和法院并不认可干亲作为关系主体,更不会支持你的主张。」
「无论是从婚姻、家庭、年龄等方面,小左先生,你都不符合正常的收养程序。」
「正常,也就是有不正常的…」
再怎么样,黄俊儒尸骨未寒,多多也叫我一声干爸,总不能看着她被转到福利院。
「如果是收养改为抚养…冒昧问,黄先生生前是否有留下授权,请你代为抚养照顾…」
「这样你就可以向相关部门提出诉求,主张取得黄多多的抚养权。」
「我不确定,也许能找到,你说呢?」我看着她。
「我明白了。」陈律师了然,未必有,但可以有。
「等找到协议,我会协助公证;再诉求你的抚养权。」
「以黄家目前的状况,代行监护人,取得监护权,通过率很高。」
「如果代行监护人,指定童佳慧,会怎么样?」
「那就一点问题也没有。」
事实证明,有佳慧背书,甚至不需要王诗芸让渡监护权,抚养诉求就已经被获准。
我选择将多多交给佳慧,也有考量。翔翔和静静的身世,迟早会挑明。有多多的陪伴,或许能增些安慰。
返程被延期,操办黄俊儒的身后事也要两天;在法医验尸后,殡仪馆进行火化。
死亡,仿佛是种传染病,我似乎闻到它的气息,下一个,会是谁?
一个来电,划破沉沉的死气。
何慧。确实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
「孩子在我这里。」
「孩子?」
「你女…她女儿,白颖把人留给我照顾,她自己走了。」
「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一下,白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有什么问题,你们好好谈,别牵连到孩子…」
「等我过去。」白颖跑了,把静静留给何慧,这是我没想到的。
见了面,提及孩子的身世,白颖随即破防而去。
「孩子我先接回去。」
这个要求被何慧拒绝几次,担心迁怒孩子,再三保证,加上孩子的意愿,才让我将人领走。
回到白家,静静看到外婆,直接就往怀里钻,佳慧也是情不自禁。
孩子的秘密,我终究不忍出口。
……
昏昏沉沉,口里吐着酒气,猛然起身。
瞳孔睁大,大口喘着呼吸,回过,才发先自已做了噩梦。
捡起床边的酒瓶,灌了一大口,郝江化这才平静下来。
好不容易睡着觉,结果梦见王诗芸的死鬼丈夫,顶着下巴,牙口都淌着血,半颗脑袋都没了。就这么朝他扑过来,活活要把他掐死。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
「呸,晦气,活人我都不怕,还怕你这个死鬼。」扯下毛巾,洗把脸,郝江化觉得自已又活了。
「废物,活该被摔死…白老头也一样,你们拿我没辙。」
「老子不仅玩你们家的女人,还要了你们的命。」
「你们做鬼也是窝囊鬼。」
郝江化眼睛一眯,碍事的,就剩下左家那个小杂碎。
唉,还是想办法先渡过眼下这关再说吧。
这间房,是他在北京的秘密落脚点,方便有机会偷摸来找白颖。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毕竟早几年,左京和白颖都常住帝都,很难频繁来往郝家沟,后来两人定居长沙。这里也就闲置下来。
一怒将黄俊儒推下楼后,才感到后怕,第一时间就是先躲起来。
黄俊儒死就死了,自已顶多就是过失,但人死了,警察就会调查,要是在这里被逮到,还不被童佳慧这个骚娘们活活整死。毕竟白老头也才嗝屁,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最好回到衡山,衡山是自已的主场,只要摆在明面上,杀人罪名安不到身上。可是,回衡山,就冲新区项目的大坑,郑群云肯定找自已顶罪,怎么办。
想了又想,郝江化还是决定回郝家沟。在这里,自已斗不过童佳慧,回去才有活路。老话说,放虎归山。只有回衡山,自已才有人帮,最重要的是,自已的筹码也在衡山。
打定主意,郝江化换了行装,找机会回湖南。
飞机、火车不要想,所有要实名制的,他都不考虑,就连汽车也不坐。手机早就,拔卡,关机,丢掉。
找了辆自行车,不紧不慢地朝目的地骑行。自行车不会惹人注意,不用担新被拦查。
研判不会被通缉,但协查应该逃不过。一路上,他都尽量远离监控探头的区域,甚至遇到交警,也是忐忑不安。
他总觉得自已被盯上,好不容易到了南公园广场附近,将车往旁边一推。
当年郝小天得白血病,他就陪儿子在北京治疗过,依稀记得当年这地方有很多外地来京的旅游巴士。进京不进站,俗称的黑巴,这里也是个临时点。
发·*·新·*·地·*·址
不实名,不验票,给钱就能上。至于是哪个地方,不重要,只要离开北京,大不了再换乘。
郝江化可不认为童佳慧能只手遮天,出了北京城,强龙不压地头蛇。
只不过,郝江化算错了一点;时代在变迁,城市化的安全管理,他以为的漏同早就被堵上。
这十年,他习惯坐大奔,搭飞机,对于落后的交通方式,他的观念始终没有更新。
眼看有大巴停经,往前走一阵,就见有协警检查,新一凉,转身就往回走。
这样的举动,容易引人注意。
郝江化甚至感觉,下一秒,就有人喊出他的名字,然后被一帮警察按到地方。
一声拉风的轰鸣,突然跑到他面前,在旁边停下,没有熄火。
一辆重型摩托机车,赫然入目,骑手戴着头盔风镜,看不清脸面。
一身皮衣,藏不住熊前的傲人,俯身诱人的曲线,绝对是人间尤物。
女骑士手一扬,抛来一个头盔,正好被接在怀里。
「上车。」简短两个字。
郝江化没多犹豫,将头盔戴上,便坐上车。
搭着女人的腰际,能感觉这人的曼妙,但随即新跳加速。
女人转把一扭,油门加速,摩托车飞快驶离,破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