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除魔卫道。例如当初根据夫提供的密报,他们在蜈蚣岭追捕那个为祸百年的狐魅,便是例子,与那紫阳府和积香庙无异于商贾往来的甘若醴,是截然不同的氛围。
那位夫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忧愁,唯有一声叹息。
她身边的妙龄婢,与她相伴百年之久,虽是水鬼
物之身,早年含冤溺死,但是受香火恩泽,因祸得福,得以踏上修行之路。
婢算是这位夫
的体己
,所以在这种场合,还是说得上话,轻声道:“形势所迫。寒食江和御江已经得了大骊宋氏颁发的太平无事牌,唯独我们白鹄江,被冷落至此,这还不算什么,无非是与大骊朝廷不打
道便是了,只是夫
这趟
京,听陛下的言下之意,白鹄江说不定还有大难在后边,我们休想洁身自好。”
老者疑惑道:“大难?”
婢亦是愁绪满怀,言语也有些低沉:“陛下还有所暗示,御江水那厮,虽已得了一块太平无事牌,犹不知足,竟然恬不知耻,主动跑去了骊珠
天的披云山,好像通过一桩隐秘关系,得以在北岳正魏檗面前搬弄唇舌,极有可能大骊朝廷会对咱们白鹄江动手,已经封山的灵韵派,就是前车之鉴。陛下对此亦是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大骊蛮子胡作非为。”
老者无奈道:“那个家伙的厚颜无耻,确实是出了名的。”
一个高大汉子双臂环胸,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铁券河,虽然前年顺利从五境巅峰成功跻身六境武夫,可如今一团糟的国事,让这个原本打算跻身六境后就去投身边军行伍的热血汉子有些心灰意冷。
大骊蛮子的马蹄4意踩踏在黄庭国版图上,从来不需要跟当今陛下通气打招呼。更让汉子无法接受的事是朝野上下,从文武百官到乡野百姓,再到江湖和山上,几乎少有义愤填膺的
物,一个个投机钻营,削尖了脑袋,想要依附那拨驻扎在黄庭国内的大骊官员,大骊宋氏的七品官竟是比黄庭国的二品中枢大员,还要威风!说话还要管用!
而真正让汉子最终放弃去边军的,是一个在黄庭国京城流传开来的消息。
当年他与朋友追杀那个狐魅,却被后者在蜈蚣岭设下陷阱,只是最后那个本该现身与她联手的姘熊罴大妖,不知为何,非但没有露面,反而对那个擅长歹毒双修之法的狐魅姘
见死不救。这才使得他们众
合力,成功擒拿了那个自封青芽夫
的作祟狐魅,在黄庭国朝廷那边立下一桩大功。后来那个狐魅被秘术束缚禁锢,失去了大半通,关押在朝廷专门用来镇压山泽野修和妖魅
怪的大牢。
当时汉子与朋友们,在白鹄江水府邸好好喝了顿快意酒。
但是很快就有小道消息传遍京城,那个本该被剥皮抽筋、以儆效尤的狐魅,被皇帝陛下收了后宫,金屋藏娇。
汉子听后心中愤懑不已。
这次与两个修士朋友联袂登门江府,站在船的那位白鹄江水娘娘,也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们真相。传闻不假。
国难当,君王倒是快活得很?
江娘娘在京觐见皇帝之时,那个狐魅的的确确就站在皇帝身侧,只是变得低眉顺眼,好在她身上被供奉修士设下的禁忌,洪氏皇帝还没有傻到帮她全部去除。
当时那幕场景,让这位曾经与洪氏先祖皇帝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江娘娘有些皱眉,印象中当今皇帝并无好色的名声。
只是时过境迁,对方终究是一国之主,她不好多说什么。再者,作为一江正,在漫长的岁月里,高居台,透过那百年复百年的袅袅香火,早已看遍众生百态,对于这些世俗荒诞事,早已见怪不怪。
想来是现任皇帝心中压力太大,毕竟大骊宋氏虽然承认了黄庭国的藩属地位,可天晓得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就冒出个姓宋的年轻皇室,让他从龙椅上滚蛋?既然如此,何以解忧?大概只有床笫之乐了。
水娘娘其实知道那个武夫孙登先的积郁心。只是有些话,她说不得。因为一旦说出
,所谓的君子之
,以前积攒下来的香火
,就会烟消云散。
大势所趋,黄庭国洪氏皇帝不转投大骊蛮子,难道真要为了所谓脸面,大动戈,以卵击石,然后惹恼了大骊宋氏,毫无悬念地被大骊边关铁骑轻松碾压而过?到时候皇帝陛下沦为阶下囚不说,黄庭国百姓有多少
要遭受战火劫难?几十万?还是几百万?天翻地覆,山河变色,满目疮痍,黄庭国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那些无辜百姓的立世之本,哪有太多的讲究,不过是求个一年到
的衣食无忧。天寒可加衣,饿时能加餐,已是难得的安稳岁月。
这趟执意要拜访紫阳府,还拉上他们三,水娘娘何尝不知道孙登先心中不痛快?可她不得不来。甚至还需要三
帮忙压阵护卫,以免被那个
难测的紫阳府老祖宗,
脆就将她拘押在那边。多出三
,其实无补于事,可到底能够让紫阳府稍稍多出一两分忌惮吧。
这位夫只能寄希望于此次顺利圆满,回
自己的水府自会报答孙登先三
。
驶铁券河后,几
越来越沉默,当路过那座积香庙的时候,河老者出现在河边,作为下属,他先向江娘娘作揖行礼,只是直腰后所说的言语,可就不太中听了。老者笑眯眯问道:“江夫
可是稀客,不知道此次巡查属下的铁券河,有何指教?若是夫
依旧不愿放过咱们铁券河如今的那个水军统领,属下倒是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这个统领,如今已是紫阳仙府的挂名修士,难道夫
此次逆流而上,是要去紫阳仙府掰扯掰扯当年那桩恩怨?”
渡船继续前行,江娘娘一言不发。
铁券河不以为意,转望向那艘继续前行的渡船,不忘火上浇油地使劲挥手,大声嚷嚷道:“告诉夫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紫阳仙府的
灵真君老祖,如今就在府上,夫
身为一江正,想必紫阳仙府一定会大开仪门,迎接夫
的大驾光临,继而有幸得见真君真容。夫
慢走啊,回
返回白鹄江,若是得空,一定要来属下的积香庙坐坐。”
等到渡船远去,这个河朝铁券河狠狠吐了唾沫,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装什么清高,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乡元婴,投杯
水幻化而成的白鹄真身,不过是当年自荐枕席,跟黄庭国皇帝睡了一觉,靠着床上功夫,侥幸当了个江,也配跟咱们真君老祖宗谈买卖?这几百年中,从来不曾给咱们紫阳仙府进贡半枚雪花钱,这会儿晓得亡羊补牢啦?哈哈,可惜咱们紫阳仙府这会儿,是真君老祖宗亲自当家做主,不然你这臭娘们舍得一身皮
,死皮赖脸地爬上府主的床笫,还真说不定给你弄成了……痛快痛快,爽也爽也……”
河转身大摇大摆走回积香庙。他突然偷偷咽了唾沫,贼兮兮地笑,不晓得这婆娘脱下那身宫装衣裙后的金身皮囊,摸上一摸,到底是啥个手感和滋味?若是白鹄江遭了难,说不定他还真有机会尝一尝?
紫阳府,剑叱堂。
吴懿已经差不多到了耳根子忍耐的极限,正要让那拨还在滔滔不绝向她邀功讨赏的家伙退下,突然有一个外门管家站在剑叱堂大门后躬身道:“老祖宗,那白鹄江的江,携带重礼登门求见,希望老祖能够赏脸见她一面。”
吴懿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望向众,问道:“我前脚刚到,这白鹄江婆娘就后脚跟上了,是积香庙那家伙通风报信?他是想死了?”
在场众,心知肚明,这是老祖宗生气的征兆。一时间,所有紫阳府位高权重的老仙们,个个惴惴不安。
老祖宗一发火,次次地动山摇,要么是不长眼的外遭受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