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你家公子丢现眼,别看如今林守一境界不高,那是被董静故意压着境界的缘故,你如果不多用点心,迟早会被林守一追赶上。”
谢谢见崔东山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心翼翼调用灵气,驾驭那把离火飞剑飞掠到自己手心。
一个元婴境剑修的本命飞剑。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元婴境剑修的所有家当和毕生心血,几乎全在这件小东西里边了。如果一定要折算成仙钱,那至少是一百枚谷雨钱往上走!卢氏王朝覆灭之前的鼎盛之时,一国的一年赋税才多少?
崔东山看着泪流满面的谢谢,因为覆有面皮的关系,看到的是一张黑丑黑丑的脸庞。
崔东山双脚并拢,往后一跳,大骂道:“长得这么辟邪,还要哭哭啼啼,你是想要吓死你家公子吗?!”谢谢羞赧不已,赶紧转过,擦拭泪水。
崔东山身体歪斜,对石柔勾了勾手指:“老妹儿,过来,咱们谈谈心。你这一路护着我家先生,没有功劳,还算有些苦劳,这次又帮我抓住了一把离火飞剑,我得犒劳犒劳你。”
石柔毛骨悚然,使劲摇。直觉告诉她,走过去就是生不如死的境地。
崔东山咧嘴一笑,手腕猛然翻转,只见谢谢腹部砰然绽放出一朵血花,一颗困龙钉被他以蛮横手法拔出窍,再一手虚抓,将石柔拽到身前,一
掌拍在石柔额
,将那颗困龙钉扎
杜懋眉心、石柔魂魄之中的幽光。
谢谢瘫软在地,坐着捂住腹部,虽然痛彻心扉,不过到底是天大的好事,虽色萎靡,却也满心欢喜。
崔东山五指抓住石柔脑袋,低俯瞰着内里魂哀号不已、却没有半点嗓音发出的石柔,微笑道:“滋味如何?”
受石柔的魂魄牵扯,杜懋那副仙遗蜕都开始剧烈颤抖。
崔东山凝视着石柔那双充满祈求的眼眸,轻声问道:“需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石柔志趋于涣散,如果崔东山继续下去,说不定她就要魂飞魄散了,世间再无石柔,那颗道脉最后一点灵光的金色种子,恐怕就要随着石柔“心田”的枯萎裂而彻底消亡了。
崔东山冷哼一声,轻轻向下一按,将石柔甩在绿竹廊道上:“敢说出去,你将来的下场,比这还要惨千万倍。”
石柔的身躯在廊道上一下一下地抖动抽搐。
一旁的谢谢不明就里,只是根本不敢探究。
崔东山一脚将石柔踹得画弧飘后摔
正屋,然后转
对谢谢说道:“准备待客。”
不久之后,李槐和一位老夫子出现在院门,身后跟着那只雪白麋鹿。
正是大儒赵轼,不过眼前这位,是货真价实的那位私书院山长,南婆娑洲陆大圣
一脉鹅湖书院的门生。
崔东山光脚站在台阶上,幸灾乐祸道:“赵轼啊,你这趟出门没看皇历吧?给一棍子打晕了套麻袋不说,连用来让士林仰望、沽名钓誉的看家宝都弄丢了。”
额还有些红肿的赵轼微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崔东山故作讶异:“怎么,真舍得将这只雪白麋鹿送给李槐?”
赵轼点道:“不管如何,这次有
拿我作为刺杀的铺垫环节,是我赵轼的失职,本就应该赔礼道歉,既然雪白麋鹿本就相中了李槐,于
于理,我都不会挽留。”
崔东山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笑道:“我很好,你被打晕丢在了哪里?大隋官府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打不打脸,骂
不揭短。赵轼养气功夫极好,不然也做不到让朱荧王朝极为推崇的私
书院山长,可崔东山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他终究有些色不太自然。
崔东山哈哈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轼你不愧是有福之。”
李槐有些听不下去,瞪眼道:“崔东山,你怎么跟赵老山长说话呢?!岂可直呼名讳,信不信我回就跟陈平安告状去?”
崔东山气笑道:“李槐,你良心给狗吃了吧,是谁帮你找来这桩福缘的?再说了,你到底跟谁更熟,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我让李宝瓶将你除名?”
李槐偷偷朝崔东山使眼色,示意自己是害怕那老夫子反悔,将雪白麋鹿带走,你崔东山赶紧配合一点。
“那就请赵山长喝个茶。”崔东山走下台阶,谢谢立即往石桌那边搬动茶具。
崔东山抬看了眼天色,许弱差不多应该已经见到幕后
了。
聊得好,万事好说。聊不好,估计大隋京城能保住一半,都算弋阳高氏老祖宗积德了。只不过好与不好,跟山崖书院关系都不大。
崔东山如今已不是崔瀺。他会想要一块净土,想要在心中有一座世外桃源。
在崔东山与老夫子赵轼喝茶的时候,一位高大老与
谈完了事
,去到那位范先生身边,一起出城。
瞧着年纪轻轻的范先生笑问道:“谈妥了?”
老点
道:“大致谈妥了,就是私事方面,闹得有些不痛快。”
范先生好问道:“怎么说?”
老笑道:“一笔陈芝麻烂谷子的糊涂账,不敢脏了范先生的耳朵。”
范先生微笑不语。
脏话?要知道他被骂了这么多年,而且骂他之,不是儒家圣
,就是诸子百家其他的老祖宗,换成寻常
,真早就给活活骂死了。
老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藏掖,笑道:“范先生,应该知道许弱那小子一直跟那
有私
吧?”
范先生点道:“听说过,许弱对那
很推崇。”
老哈哈笑道:“我就偏偏要当着那许弱的面,说那阿良有什么了不起的,根本就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夸张!”
范先生疑惑道:“为何你会有此说?”
老似乎想起了
生中最值得与
吹嘘的一桩壮举,意气风发,得意笑道:“当年我们十
设局围杀他,还不是给我一
溜掉了?!”
范先生愣了一下,无奈道:“我无话可说。”
山崖书院山脚门外,主仆模样的两个年轻男,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男子想要进去看看,说不知道比起家乡披云山的林鹿书院,这里会不会更好。子则不太愿意,说书院这种地方,她比学塾还要更不喜欢。最后男子只好一
登山进了书院,
子就独自留在门
。
姓梁的那个书院看门,始终在眯眼打盹,从
到尾对两
故意视而不见。
好重的龙气。竟是子身上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