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只是不知为何,天底下最配得上那把剑的阿良,到最后竟然只是赤手空拳,飞升去了天外天。
剑修没有去追赶那把杀力无匹的飞剑,而是猛然惊醒,立即往宝瓶洲最南端那边赶去。
古稀儒士伸手指向那个高大子,愤怒道:“你疯了!”
她依旧缓缓前行。
杜懋咽了咽水,问道:“你既然丢了剑出去,还要跟我拼杀?”
她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笑道:“拼杀?你大概不知道一件老皇历上的事,毕竟你年纪小,我不怪你。”
老秀才蓦然大笑起来,捧腹大笑的那种,对杜懋道:“上古时代最大的那条吞宝鲸,是给谁宰掉的,你知不知道啊?我知道啊,可我就是不告诉你啊。”
高大子就这样笔直走到了一位飞升境仙的身前,与之前杜懋站在郑大风身前差不多的距离。
只是子身材高大,所以她居高临下,眼冰冷,看着这个该死的老不死:“不如你驾驭你的这件本命仙兵,试试看?我站着不动,不骗你。”
“臭娘们你找死!”杜懋喝一声,身形急掠,吞剑舟瞬间风驰电掣,直刺那个古怪
子的
颅。
本就不过几步距离,又是一件本命仙兵,可杜懋却心剧颤。
古稀儒士亦是眼皮子开始打架。
只见那艘吞剑舟颤颤巍巍悬停在高大子眉眼之前,充满了本能畏惧,以及对杜懋这位主
的哀怨。
高大子伸出一根手指,向下指了指,道:“乖,别碍眼,下去点。”
吞剑舟竟是无比温顺地开始下降,最后悬停在她脚边,结果仍是被她一脚踹飞出去,恼火道:“不长记。”
杜懋习惯伸出拇指,抹了抹嘴角。熟悉“桐叶宗那个老变态”的对手,就会知道,当杜懋做出这个动作后,几乎就是要拼命了。
高大子叹了
气,对杜懋说道:“你运气不错,只毁了一件本命物,我那一剑本该是对你递出的。不过下次等我现身桐叶洲,你就没这样的好运气了。”
就在此时,天地先前开窟窿的那个地方,探
一只青衫袖
中的大手,双指夹住那把老剑条,手臂颤动,大袖翻滚。
显而易见,哪怕只是暂时控制住这把磨了一截剑尖的老剑条,也并不算轻松。
一个威严嗓音从外边大天地传这座小天地:“胡闹,下不为例。”
高大子转过
去,问道:“怎么?是要我持剑后再出剑,那我把浩然天下和青冥天下打通?”
她一招手,老剑条瞬间脱离那只手的掌控,被她握在手中。
那只手臂的主并未现身,但是一抖手腕,袖有清风凝聚如滚滚江水,直接将那位古稀儒士裹挟其中,说道:“随我去文庙,闭门思过。”
老秀才啧啧道:“如今连冷猪都吃不成喽。”
那冷哼一声,对老秀才说道:“今天的事
,老秀才你来收拾残局,文庙那边不会
手。”
老秀才蹦跳起来,骂骂咧咧道:“老子不服!给点好处来!不然看我不去文庙那边,除了老子的像,连礼圣和你在内,搬走剩余七十尊像,全部丢出去,再把我那尊搬进去,反正老
子本来就是看我最顺眼……”
那将古稀儒士收
袖中后,叹息一声,道:“拿去。”
言语落定,小天地的天幕窟窿已经合拢,只是轻飘飘落下一枚金色玉佩,却不是古稀儒士那块“得道多助”,而是中年儒士那块“吾善养浩然气”。
老秀才接在手中,这才心满意足,笑道:“这次还算公道,有点小善了。”
那似乎给这个“小善”说法惹火了,没有立即返回中土洲,反而有一
磅礴的浩然正气滞留在小天地之外。老秀才直着脖子嚷道:“咋的,你也不服?不然我跟你说道说道那场三四之争,到底我为何而输?真是你学问比我高?如果不是我弟子当中,是齐静春,是左右……”
老秀才看似“胡说八道”的时候,双手抖袖,微微屈膝,就要坐而论道。
唯有儒家圣与中土洲上五境仙
,方可亲眼所见当年某
的学问,是何等如
中天,是如何力压释道二教的那些圣
!
便是欺师灭祖的大骊国师崔瀺,说起这一段尘封历史,亦是色慷慨。
但是那直接走了。
老秀才停下吓唬的动作,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没动静,应该是走了,这才咬了
那块金色玉佩:“哎哟,是真的,还算讲点道理,我这一大水缸
水,不亏。”
此次离开骊珠天,高大
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手持老剑条,对杜懋笑道:“你的运道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差点。”
老秀才哈哈大笑道:“不是嫌弃飞升境束手束脚嘛,那就打他个跌落玉璞境、元婴境,想去哪儿去哪儿!不是想要断我文脉香火吗?哈哈,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吧,不对不对,是踢到了一根老剑条。杜懋你运气好,万年以来独一份啊,以后出门还是可以跟吹牛皮的……”
高大子转过
,眯眼厉色道:“照看好我的主
!”
老秀才缩了缩脖子,答道:“放心,我不比你少关心小平安。”
杜懋卷起袖管,缓缓道:“没了吞剑舟,我还是一位飞升境!”
老秀才扯了扯嘴角,一挥袖,杜懋顶小天地的天幕,已被打开。
杜懋终于有些气急败坏,飞升境之所以在各种天福地
缩不出,除了容易引发天地气运的紊
,还极其容易引来大道碾压!
高大子横剑在身前,淡然道:“关上。”
老秀才点点,果真重新关闭了天幕漏
。
这下子杜懋才开始有一丝慌张,只是脸上戾气不减分毫,问道:“既然如此看重那个年轻,你当真舍得跟我互换修为?”
高大子笑道:“这会儿开始跟我讲道理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杜懋这趟北上,有三个目的:一是找机会断了文圣一脉的香火,顺便领教一下剑修左右的飞剑;二是有想要试探一下那位骊珠
天老君的底线;三是为了桐叶宗渗透宝瓶洲半壁江山而来。
现在已经达成了两个目标,第一个,可有可无了,他本就不是儒家门生,无须为此消耗自己的道行。
山上修行,以力为尊,至少他杜懋一直推崇这个观点。
胜者得势,自胜者得道。
前者是实打实能够落袋为安的,至于后者,在杜懋眼中,完全就是大而无当的废话,只要是死在大道之上,即便称得上殉道而死,不还是死了?
高大子握紧那根老剑条,问道:“先前我主
在你身前,你与他讲道理了吗?”
杜懋倒是个真小,直言道:“他的修为,如今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为了引出剑修左右,都没资格让我杜懋跟他说一个字。但是你有!”
高大子一手持剑,一手抬起做了个手势。
老秀才苦兮兮拿出一幅山河画卷,嘱咐道:“悠着点打。”
杜懋见到那幅不同寻常的画卷后,不再犹豫,将那派不上用场的本命仙兵收回窍当中,同时祭出金身法相,一肩膀撞开小天地,就要往南海飞掠而去。
高大子没有追赶。
老秀才笑了笑,随手丢出那幅画卷。
高大子与杜懋那尊金身法相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