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你一走?”
庭一叹气:“是,那时候我重病缠身快死了。”
荆酒酒:“可你活到现在了。”
庭一老脸一红:“这个事嘛……我当时就是有一天突然爬不起来了,腰也痛,腿也痛,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可是陵阳山又险,我也不能让他们抬着我下山去看医生。更何况,那医生……他不也贵吗?我小师弟就说上网查一查。那这一查,那网上就写了啊,说我这是得了什么什么骨癌,没得救的那种。等饭都吃不下的时候,那基本就离死不远了。建议早截肢治疗。那我怎么能截肢呢?我还想等死后完完整整化个舍利子给我们寺当镇寺之宝呢。”
荆酒酒:?
荆酒酒:“你们上的什么网?”
庭一绞尽脑汁一回想:“千……千度?”
荆酒酒轻轻“啊”了一声。
太惨了。
印墨的记忆毁于网上截肢。
庭一长叹一气,小声辩驳:“我也不想的。”
荆酒酒忍不住出声:“你说不沾染俗世之物,那……你给看风水算卦捉鬼,都不收钱的吗?”
庭一:“自然不收钱。我等做的乃是普世救的本分。”
荆酒酒:“?可是……”他微微茫然了,“可是我上次看,骗子去捉个鬼,一次都要收三十万呀。而真捉鬼的大师,一次少说还要收一百万呢。如果对方是有钱的大企业。”就像荆氏。“一次则能拿五百万到一千万不等。”
庭一:……
庭一:!!!
庭一一张老脸写满了恍惚。
他颤巍巍地道:“……我年老体迈,早已经一脚踏棺材,沾沾俗世倒也算不得什么。”
“要我帮你捉鬼吗?”
荆酒酒:“……”
啊这,我就是鬼啊。
荆酒酒摸出了手机:“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客户?”
庭一连连点,老泪纵横。
三十万!
三十万就好!老天啊,那得买多少瓶老妈配窝窝
啊?
庭一感动之下,再看眼前的鬼脸都觉得光彩照了许多。
真是分外好看一鬼啊!
决定了,老衲我要亲自在寺里给你修尊像!
第37章
荆酒酒把庭一介绍给了陶影后。
陶荷扭给周大师打了个电话, 问:“比您还厉害吗?”
周大师刚应付完关岩,正疼呢,当下就拿出了绝世高
的架势:“哦?谁还能比我厉害?谁介绍给你的?”
陶荷不好说荆酒酒的名字, 就只委婉地说了:“是我们剧组白哥身边一个好友……”
白哥?白先生?那他身边还能有谁嘛?
周大师一改吻:“那是比我厉害, 一定是一位一般不出山的高
!你可要好好珍惜……”
小少爷推荐的还能有错嘛?
那必然是没有错的!
就是周大师也纳闷, 怎么, 鬼还给天师联系业务吗?
不过周大师想想自己, 也就不觉得怪了。
可能是又一个被白先生纳麾下的
吧, 白先生那么厉害,
什么都正常!
这周大师还再三嘱咐了几句,让陶荷务必要尊敬对方, 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陶荷攥紧了手机,心想对方一定很了不得了!
立马就高高兴兴去见庭一大师了。
庭一大师原来也给别处理玄学上的麻烦事,有时候圈子里办砸了事儿, 叫他去收尾的也有。
但大家都不谈钱的事。
庭一自己也不提。
他在圈子里虽然颇负盛名, 但在圈子以外, 多少大老板看他不收钱, 还当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庭一哪知道这些啊?每次有玄学圈子里的找他帮忙, 他还觉得是他们陵阳山的声名在外,大家都信他, 所以才求过来的。
这重任么,自然也就该他挑起来了。
现在再细细一数, 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白工。
陶荷多大方一啊。
请了庭一坐下,先亲手给倒了茶, 还放了自己做的小点心。她到了如今的地位,有时候也会培养点别的好。做小点心就是其中一样。
“大师那里可有开过光的护身符?”陶荷小声问。
“有!”庭一拉开兜儿,掏了一串出来, 全部用细细的红绳拴着。
陶荷:?
这看着怎么那么像是……批发市场里五毛钱批发来的?
不过有了周大师告诫的话在前,陶荷心想,有的久不出山的大师,可能就是这样。
陶荷忙小心翼翼地从上挑了一个:“这个行吗?”
庭一:“行。”
陶荷钱都准备好了,先拍了二十万在桌上:“您先拿着,我戴两天。”
庭一大师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老泪纵横,只是好歹也是寺中方丈,架势还是拿住了,这才微一颔首,把钱收下了,剩下的护身符也都收进了布袋里。
这陶荷刚把
送走,庭一就马上找到了荆酒酒。
荆酒酒正趁着间隙休息的时候,和白遇淮聊天呢。
“你介绍客户给庭一大师?”
“是啊。”
“……”白遇淮的心都复杂得一度说不出话。
他本来是有些担心,庭一大师固执地硬要度化荆酒酒。
这倒还不算什么。
庭一在玄学圈子里,声望很高。他如果站出来,振臂一呼,圈子里大部分都会跟随他的脚步,想要来除鬼。
荆酒酒又从书包里摸了个小饼,递给白遇淮:“吃吗?”
这个小饼,倒是比棉花糖大一点点的。
白遇淮挣钱养家太累了。
吃大点的吧。
白遇淮心下一动,蜷了下指尖,然后才伸手接过。
他一边剥饼的包装,一边听荆酒酒说:“我觉得陶影后
是很好的。那天孟和新带我打游戏,上热搜了。我听许三宇说了,上热搜不一定是好事。然后陶影后就说,她带我打。”
白遇淮:“……”
那不更得出事吗?
陶荷去年刚和她的豪门丈夫离婚,狗仔和营销号都正盯着她的新恋呢。
荆酒酒接着又从包里摸了个橘子:“吃完饼,吃这个。你就不觉得嘴
里发
了。”
白遇淮面色稍缓,又将橘子接了过来。有种被少年的温柔,轻轻照拂住的感觉。
荆酒酒:“嗯,我觉得陶影后很好。周大师这样骗她,也说不过去。既然庭一大师有真本事,就不如将庭一大师介绍给她了。这样,她也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白遇淮嘴角抽了抽:“……你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荆酒酒:“嗯?什么?”
白遇淮:“她前夫和前夫的夫,一起站在京市最高的建筑上,光着抱在一起,大喊,我不要脸我
搞。你觉得可能吗?”
荆酒酒:“……啊这。”
荆酒酒很快反应过来:“……夫?骗婚的?”
白遇淮:“嗯。”
荆酒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