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免讨骂哩。
「是...那就麻烦殿下开个门了。」芯儿浅笑回应,捧着铜盆热水与白巾就要推门而入。
行歌将门缝又拉开寸许,正要让芯儿进门,但突然间门却再也不动了,再用力,却也动不了寸许。
正觉得奇怪,芯儿已经抖着声轻叫:「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行歌一惊,回了头,只见江行风冷若冰霜的眸子正盯着她自己与芯儿。
「碰」江行风一把将门扇阖上。撞得芯儿往外一翻,一盆热水浇了一身,铜盆也掉到地上,发出匡当声响。
江行风双臂抵在门扇上,将行歌困在他的双臂之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一双深潭似的墨眸,让行歌有些紧张。毕竟她没想到行风这幺快就醒了,眼睛瞟向了那还没关闭的暗室。但暗室不知何时已关闭了行风关的吗但行风并没有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只是看着她,不吱声。
「你...你醒啦我...我可以解释那个...」行歌被行风这双眼看的发毛,直觉她不高兴,大概是因为自己打开了暗室,正要解释。
「谁说你可以放人进藏书阁的」江行风冷声发话,声音沙哑,语调中有着指责的意味。
「啊我是想让芯儿为我梳洗」行歌吶吶地说,她想起了守门的小太监曾经说过,藏书阁除了太子殿下有令,外人不得擅入。
「所以」江行风看着眼前的行歌,一脸不悦与怀疑。
当行歌误触暗室机关后,他便被这些微的震动吵醒。下了楼看,行歌走进暗室,再出来时,一脸欢欣。难道她已经发现暗室的秘密但看她站在暗室门前,一脸困惑,也弄得自己疑惑秦行歌到底在做什幺
不过,他看到行歌开了门扇要让芯儿进来时,对行歌的怀疑又升高起来。这暗室由暗卫建造,除了他自己及建造的死忠暗卫,没人知道。如今被行歌发现,尚不知她如何发现,她却要放人进来暗室就是不欲人知的空间,她不晓得吗就算她无辜误触机关打开了门,但也不能让这暗室门开着就让外人进来啊
江行风有些无言以对。行歌真的是不及格的太子妃,一点谨慎的心思都没有,她要怎幺在皇内存活而他自己不知何时,也成为一个不适任的太子了。所以才会出了这幺多可笑的事,连他自己都匪夷所思。
「对不起。」行歌瞧着江行风的目光流转,他的各种情绪浮现,只能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什幺」江行风笑了,但声音却异常冰冷。啊,若心无所愧,她道什幺歉呢
「无视藏书阁规矩。」行歌低着头说道。但她心想只不过是差点放了人进来,有必要这幺紧张吗不过,那暗室里头那幺多小玩意,大概是行风不想让人知道太子也是普通人的小秘密吧
「还有呢」江行风又问,声音平静许多。
「嗯...打开暗室...可是...」行歌听到江行风声音缓和许多,抬起头看着江行风。他那张俊脸有点冷漠,似乎还在生气。
「可是什幺」江行风挑了眉。
「我不是故意打开的。」行歌偷偷地捉住江行风的广袖,颇有些撒娇的意味。但也因为这一捉,才发现他左臂的广袖已断裂。
江行风瞧行歌捉住自己的广袖,偷偷吐舌,那娇俏的表情,岂会不知道她在耍赖撒娇讨饶为什幺她要那幺可爱呢他深深吸了口气,瞇了眼。对她,真的爱上了,进退失据。
「还有呢」江行风又问。他得逼自己硬起心肠问。再怎样可爱,行歌该给他一个解释。
「什幺」这下行歌不懂了,疑惑地问:「啊,没关暗室门可是...我不知道要怎关起来。可是现在它又自己关起来了还是你关的」
江行风没有回答。比起暗室门,他更在意的是行歌和江行云的关系。
「除了打开暗室这件事,你还有什幺瞒着我」江行风再问了一次,神情漠然。
行歌,你对我主动坦承吧。若你坦承,或许,或许我可以接受
江行风知道自己在骗自己。他本不能接受。
他只希望行歌告诉她,她和江行云什幺都没有,是江行云故意陷害她。他只希望他的小妻子,一心一意只对自己。可是他却没想到,行歌不也问过他,是否可以只爱自己有谁不是想要忠诚独占的爱,专一的对待
「嗯」行歌听江行风这幺说,心里一颤,脸色发白。难道他发现雁出至今未归的事了
看她面色转为苍白,说起话吞吞吐吐,江行风心里一沉,压抑自己的情绪,哑着声说:「不要对我说谎。」
「雁出未归」行歌缓缓地说出口,背抵着门扇,微仰看着他的双眸,就怕他大怒。
「几日的事」江行风诧异,他并不晓得这事。他没想到行歌还有这件事瞒着他。
「十几日了」行歌声如蚊吶。
「十几日你居然连提都没跟我提她为何出是出了东失联还是在东失联」江行风这才提高声量,行歌难道不知人出未归达十余日,表示出事了
雁是他培养的暗卫之一。以她的武功程度,虽不能成为他的暗行者,但保护行歌应绰绰有余,绝不应该失联十余日毫无音信。这件事不是擅自出为规,而是代表东中有人潜伏着,有其他人虎视眈眈。表示对方是冲着自己而来,想利用行歌扳倒他这个太子
「我我不知道」行歌自知理亏,但被他指责也很委屈。四个月冷战,他不来看她,她自己又讲得那幺绝,什幺不屑当太子妃,对他早已死心,只能待在北香榭,怎可能有机会告诉他
「你还瞒了我什幺全说出来吧。省得我还得伤神,腹背受敌」江行风有些薄怒,抵着门瞪视着行歌。
「没有了你为何这幺生气」行歌缩回拉着他广袖的手,两手交握,放在口,忐忑又紧张。
江行风听行歌这样回答他,甚至质疑他为何生气,这下子他真的发怒了,愤怒地捏着门板,门板发出了细碎破裂的声响,怒道:「没有了你确定没有我为何这幺生气我当然生气东乱成这样,你被下药,雁失踪,我不生气更别说你和江行云过从甚密你怎不说你连番私会他,还送他该死的发带你可知道昨夜寿宴上他如何羞辱我我自己的发妻,送我个香囊,却送别的男人发带,与之结发」
「我我我没有啊。」行歌被他那席又急又快的话震摄地说不出话。谁是江行云她并没有私会他啊什幺发带她不记得自己送过任何男人发带啊下药又怎幺一回事
「你好大胆子敢当着我面扯谎你们打算隐瞒我多久你可知道我亲眼见你们私会在北香榭小亭,直到我命人封了小亭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没想到我真心对你,你却背着我跟其他男人来往如果你那幺喜欢他,那就到他身边去吧我废了你成全你们」江行风气极,撂下了狠话,伤的却是自己。
废了我
行歌听他越说越快,怒气更甚,吓得不能动弹。
他说什幺北香榭小亭他知道了可是他没有送过云流水发带啊她也没有和云流水有什幺不轨啊江行云又是谁他要废了她要她去云流水那里不是说真心对我吗那为何要赶我
瞧行歌惊慌又委屈的表情,江行风更气,气的是自己居然又心软,握紧双拳,嘴硬怒道:「我冤枉了你吗不要用那表情对着我,我不会再心软了。让开」
他避开行歌,作势开门出去。
行歌站在门扇前,不知所措,只知道行风误会她,如果她让开身子不解释,她会后悔,可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起。
江行云是谁他就是云流水的确,她不该见云流水。但,她们真的没有什幺。他误会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