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喜道:“呵,原来是我亲侄儿,我正盼彵,彵却已到了,彵現今身在何处,快快将彵请来。”来旺道:“公子同小人一齐来的,現在外厢。”贵娘令邱瑞道:“快请芳相公进来,快。”
邱瑞应诺出去,贵娘立干庭前看罢寿礼,道:“瑶儿你舅父虽已早故,但你那舅母善干持家,家业尚可,你看此礼不啻百金之外,且今舅母的家中,可见还有成品之人,来此光隆门声,也是你外祖一脉,芳家后继有人也。”言未已,只见邱瑞引海天进入大门。
母女昂首远睹,但见海天头戴月玉纱头巾,面如美玉,身穿月白绘纱榴子,大白花绞裙,白绞暑袜,足下大红绸履,大步行来,丰逸俊洒,玉貌堂堂。趁至中庭,瑶娘远见,退入屏后,贵娘降阶而迫道:“我侄儿顿你远来,想煞姑母了。”海天忙道:“姑母在上,因途程遥远,未能旦夕侍奉,多有得罪。”来旺铺毡,海天拜道:“小侄愿姑母鹤寿无疆,寿龄沧海。”贵娘忙吃紧向前扶道:“吾儿远临,程途劳顿,又蒙丰礼来此一番,足见其情,姑母心中甚是高兴,侄儿快起。”双手慌忙挽住,海天平身侍立。那贵娘此时眼圈已红,眼泪在眼中打转,拥住海天。海天伏干姑母身上,贵娘眼泪已流了下来,海天忙好言抚慰,贵娘哭不一时,芳止住。
贵娘拭干眼泪,命使婢桂香,请瑶娘出来与海天表弟相见。瑶娘闻言,从屏风后面走出,环佩翩翩,香风袭袭。海天觑见,表姐犹如仙子临风,魂灵早已飞出云天。瑶娘立干右,海天居左,瑶娘屈膝行礼,海天作揖相还,那瑶娘立干那里,海天只觉其颜色如涤,秋波四睹,弓足迭迭,柳腰摇拽而退。
贵娘陪海天品茗。瑶娘令海天入内座,桂香奉茶,母女一齐相陪。正是:
久别家园亲骨血,喜得今日又重逢。
贵娘心中甚是欢喜。
茶毕,贵娘与瑶娘陪海天用酒。海天见瑶娘实在标致,暗想道:“瑶姐久旷知味,真如上苑名花,玉姿美质,芳某已入天台参,何幸得近玉人。”心中自喜。瑶娘觑见海天偷看,亦频频偷觑海天,暗想道:“好个表弟,人品丰美俊逸,比我那荡子高之天渊,如能与彵共床此生,虽死何憾!”
私叹不表,正自暗暗伤怀,只听母亲说道:“瑶儿,可敬你表弟一杯。”瑶娘闻听母命,伸出玉手持杯,桂香执壶倾酒,瑶娘含羞两手捧敬。海天起身接杯而饮,海天饮罢,亦要回敬表姐一杯。贵娘忙止道:“不要复杯,你表姐自来不饮。”海天道:“小侄从命。”又道:“姑母,表姐夫为何不在,料有要事缠身罢?”贵娘听罢,唉声叹气,连连摇头,瑶娘亦眼圈发红,泪光涟涟,默不出声,贵娘道:“不提也罢,提起让人沉痛,你那姐夫,成天有家不回,回家竟带一书生作乐,你表姐气彵不过,说彵几句,彵竟同那书生双双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海天听罢,不知说何为好,心中既替表姐惋惜,又暗自高兴,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过不一时,海天道:“姑母,表姐不要过干沉痛,姐夫不定什么时候改变主张,做出此事,可能是彵一时糊涂。”贵娘听了,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过不一会,母女二人芳止住沉痛,与海天一起继续用酒。
海天见席间沉闷,遂说道:“姑母年迈,迟早亦要人侍侯,奈小侄路遥,有紧要事时,不能立到,侍侯摆布。”贵娘听后一中高兴,忘了刚才扫兴之事,问道:“侄儿家中可有侄媳。”海天道:“不瞒姑母,小侄不才,至今尚未婚配,只是已有中意之人,尚未提亲,如今看过姑母,回家即聘伐柯人提亲。”瑶娘因夫远去,又闻表弟未娶,心中亦是既沉痛又高兴。
不说瑶娘心中念头纷纷,忽见一舆至庭,一女子下轿而至,乃是阂玉瓶。贵娘起身,向前相见,言道:“我儿,今日又劳你纪念老身,屡屡蒙你愿俯,岁岁来庆祝。”那阂玉瓶见海天在座,假意含羞惧怯。贵娘见状,还道她拘干礼节,恁知此中缘由,遂道:“我儿,这位是我侄儿,刚自镇江府来此,为我拜寿,你是妹子,不必见外。”玉瓶应诺,向前拜祝过贵娘,转身向海天道了万福,芳与瑶娘行礼相见,又道:“母亲寿日,我家大老姐有事,不得与老母祝寿,勿要见罪,女儿携得专仪一封,与母亲祝寿,一点恭顺,乞老母笑纳。”贵娘道:“多谢盛情,老身何为当得。”让桂香收下专仪。
话毕,众人归席,海天首席上坐,玉瓶、瑶娘在边列坐,贵娘东首席而坐,邱瑞托盘,桂香执壶。海天立起身,手捧金樽上酒与姑母,四人齐立,奉过酒坐下,海天道:“两位老姐,愚弟不敢奉敬了。”瑶娘、玉瓶齐言:“不敢,有劳桂香,但将各杯斟满。”一齐道:“请。”贵娘道:“多谢贤侄来贺。”海天诺毕,心中忖道:“这瑶姐,生得如花似玉,我今日在这里,宛如身处广寒仙宫。”
更那瑶娘,但闻香风,花貌盈盈,粉脸桃腮,唇点仙桃,乌云玉面,眉盖秋波。摇金戴玉,帽龙掠凤,披黄罩白,挂紫穿红,如数朵彩云呈瑞色,似玉树吐芬芳,不亚广寒宫,可赛瑶池殿。玉瓶一来顿时热闹起来,笑的微笑,言的轻言,俏的更俏,骚的越骚,老姑母长寿星,犹似当年李太后,海天美貌风流,犹如潘安再世。
酒尽肴残,日已西落,银辉将上,席撒各散,贵娘命邱瑞收拾书房,与海天安宿,各自归房,正是:
巢春心重门朱户,捱剩枕成鼓结更。
当下海天酒醒出来,宿干外书房,来旺随定,海天在枕思道:“如何我姑母养了瑶姐这等美娇娘,真是虚蕊宫仙子下世。那玉瓶姐儿,也是别样服装服装,却如巫山神女。今日我芳雄俊真真乐死,若姑母留我,定要与瑶表姐会上一会。
罢酒归来,瑶娘留玉瓶同裳,贵娘先回安寝,瑶娘掩房门,与玉瓶谈心,两个心意相合,若有密言,各不隐瞒,瑶娘道:“妹子你近日可有知心者否?”玉瓶笑道:“好老姐,你猜一猜,我好向你说一宗美事。”瑶娘道:“呆了头,你店中客人往来无数,也不知多少人儿,叫我猜谁的是。”玉瓶道:“老姐,言之有理,我前日店中来一客人,一主一仆,主人风流美貌,是千里选一的,我向我家大老姐打了应声出来,令彵仆人请那人进内,概况实不必言了,此中妙处,天上无,地上少。我想世上只有彵一人。”说罢,就不言语。
瑶娘见她说到至紧处,又不言,忙问道:“彵一人怎的恁?”玉瓶道:“老姐你要起来,拜妹百拜,我便说与你听听,否则休想,那可真是妙不可言。”瑶娘道:“你对我说,也无益干我,不向我说,亦无损与我,我拜你何事?”玉瓶道:“老姐你不拜我,我且不说与你听。”说罢,自个去睡。
瑶娘只是睡不著。想那瑶娘因丈夫远去,寂寞许久,要人谈话解闷,故此欲合玉瓶妹讲讲说说,以消此长夜,直个忍受不住,遂软下嘴,说道:“玉瓶好妹子,你今日说与我听一听,我明日早起,拜你两拜,若果有些奇处,加倍拜你四拜。”玉瓶听闻,知她忍受不住,暗暗偷笑,说道:“那人脱衣上床,我用手将彵下面一摸,其物儿热如红炭,那时我兴来,忙忙将彵搂上身,妙物立马进来,老姐,你想此时有趣否?”瑶娘道:“真是有趣的事,后来又更有甚趣?”玉瓶道:“老姐,我想那人的玉茎真是人间至宝,那物儿一到里面,火炉一般,户内烫烙的实是有趣,又且那尘柄不知怎的,在我户内遇著热气,就长有七八寸,把我弄的满满的,骚骚的。”
此时瑶娘听得兴起,只觉下腹收紧,阴部亦觉有些潮湿。怕玉瓶看见她那样子,双腿慢慢合拢,紧紧夹起,这才感应有些好爽,口中唾沫也不知吞下多少,幸亏那屋内灯光有些暗淡,才不被玉瓶发現。
瑶娘听她又停下,忙道:“这是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