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令妇面僧,正伏茎上款摆。妇问:“何套?”了空道:“是慢橹桩。”又复侧身并枕,起股腰间,撑持车打。妇问:“何套?”了空道:“是鸳鸯展翅。”又妇下僧上,插入不动。道:“此出要夫人做。”妇道:“何套?”了空道:“是虚舟逐浪。”妇为举身,向上掀簸,了空作随波上下自在之势。妇道:“我吃力,止了罢。”了空道:“还有一好出。”就把鸾带将妇悬空吊起,抉开双腿,体势蹁跹。了空拽著,一推一就,弄了数千,尽根彻底,美趣异常。妇问:“何套?”了空道:“是秋千戏耍。”
芙蓉在旁看得呆了,插嘴道:“天将晓了,还是个阇黎撞钟。”了空道:“你也要撞撞。”妇道:“我倦极了,放下罢。”了空道:“夫人请,我还要饶一出,叫做拷打红娘。”妇道:“繇你。”此时已漏下五鼓,芙蓉待久兴浓,小炉儿里也便湿滑。了空搂紧,恣意抽采,就弄得彵遍体酥麻,全然不漏半点。好个铁干和尚,诗云:
不想参禅与诵经,只思炼术娱化人。
如今留落诸般套,都是僧家不二门。
洎及天明,了空仍去经堂混帐。那妇自思道:“这和尚彵前夜用了药,我明被彵要了,不在话下。若昨日遍夜穷彻,还又把丫头弄够,彵只不泄,想会采战。我贪快乐。被彵采丢些也罢。但交欢景色,在男子丢时。我不留心,任彵讨尽便宜。也要生个法儿,等彵多丢几次,等我快活。我有处。”
到了晚来,备陈佳馔,把酒相劝。了空殊是酩酊,妇与携手登榻。光辉银缸,同枕斗唇,情热如火。妇引僧手弄乳摸阴,又捻双弯,无处不妙。自把僧茎入户,甫入未抽,即娇声散逸。了空视了,更觉堪怜。妇又请了空道:“昨儿套都有,只少一个和尚出酒,今补罢。”
了空亦念前许补过,敢不奉承。便存想,把牝看作娇花般爱惜。一抽一顾,约有千回。值妇欢到口叫亲亲的师父不住声,僧便闭日缩颈道:“好来了。”一泄如注。妇心甚畅,搂僧道:“适间说和尚出酒,套名太粗。今改作法师酒净罢。”僧阳既缩,搂抱清谈。妇道:“我与你交了几日,不知耗出了多少。你在我身上,才泄得两次,真好本事。”
了空因交情熟,不觉以实告道:“我是有传授的,要泄即泄。要不泄,凭你怎么也不泄的。”妇道:“可有甚法儿破得么?”了空指了腰眼道:“此黄龙祖师教白牡丹害吕洞宾的。只在此处一点,便就泄哩。”言虽出口,后悔难追。这也是天败其术。有诗云:
彻夜欢娱得自繇,全凭采战恣风流。
无漏泄东君意,天败淫僧不到头。
妇服膺言。及僧茎起,又向求欢。妇自起挑灯,亦体坐茎上,如牙雕美人。紧紧冒茎,自首至根,往来颠弄,口叫快活。了空看了,亦觉神痴,火发起战。妇用阴剪,把茎连剪连夹。正沉沦间,妇偷手向僧腰眼一点,僧果泄出。妇人得意,了空深自咎悔,暗道:“若教如此,那得许多来应接哩。”
妇搂睡了一会,又纤手拈茎,茎为之起。谓了空道:“明当戒满,你回寺去,后会难期,可好生做个体意。”了空不能推,又上与狎。妇在下边筛簸得紧,万分凑趣。抽到融中间,了空正想采,不想妇又偷手一点,那精就泄了。一夜之间,连泄了三次,不觉腰疼腿软起来。暗想:“师父当时说是尖刀饴蜜,我今连舌头也都割了去,好苦人也。”天明辞归,妇为厚赠。诗云:
轻把机关露说,一夜顿教三泄。
幸然撒手归来,饶得此身宁贻。
若教再夜欢娱,管却头倒折。
非关此妇情亏,报你畴前狠叠。
日后那妇犹念念在僧,又命芙蓉招之。了空怕彵手快,不复敢来,请芙蓉道:“你倒好,还在这里想你。那夫人好狠,我想吃彵些,彵倒把我脑髓都吸尽了。多上覆夫人,别寻罢,我不来也。”芙蓉归告其妇,其妇每一情动,未尝不恨恨的骂道:“贼秃无情,一至如此。”有诗云:
自夸守节人前嘴,暗里偷情僧共头。
若使贞操可相借,柏舟何贵并睢鸠。
过了几时,妇又寄物写情,招其复至。了空仍用前法别恋新人,坚不肯至,其交遂绝。后芙蓉鬻入姚令署中,颇见宠幸。适有首增设迷药淫人妇者,令芳未信。芙蓉道:“此事诚有。”令诘道:“尔何得知?”芙蓉道:“前年烧香寺中,也被迷了一次。老爷不信,靠寺东廊有僧名了空者,内藏静室,下通别道。引迷妇入此中,外假封锁,瞒人眼目。内有一路,乘昏奸宿。打踏看,除此一弊,也完全了好些妇女,不遭奸手。”
令次日悄地命皂役前往,锁了了空,直至静室。四围皆墙,别无门户。令疑门出床后,命移去了床,果有小门一扇,仅可容身。了空知事已露,叩头道:“小的该死。”令道:“不由你不死。”锁至通衢,暴僧罪状,竟死杖下。那妇闻之,亦暗自快道:“始初以药陷我,后来以情负我。有天理,有天理。”然不知本身的贞节已掉多矣。故不是能守的人,莫说体面,莫好虚名,定要彵守。况改嫁之掉小,而偷汉之掉大。如此妇者,非豪门巨族,有体面有声名的么,而终使僧敲月下,不亦悲夫。当时有个歌儿,劝妇女切莫入寺烧香,说得好。
妇人职中馈,言笑不闻外。
何事思烧香,改扮街上摆。
撞见贼秃子,迷药吃彵害。
引人静室中,扯断鸳鸯带。
醒来身已污,欲说恐羞碍。
有的不回头,更自相亲爱。
纲常终有赖,丑名千古在。
能禁不出门,日久露风声。
第五回展花裀群英择偶
词曰:
春意占时先,尽把朝气。
枝枝初转,问谁早吐。
管领百花香艳,惟有天上夭桃。
绽酡颜,醉留人面。
舒青眼,宛似天台,怀娜娇倩。
喜遇才子多情,任肚量豪侠,临场眷恋。
每怅桃源,没个渔津一线,偶感花神幻迹。
聚群英,轻歌舞扇。
花裀展,笑其良宵欢遍。
右调玉漏迟
这首词,单道人之遇神仙,遇花妖,都无是事,惟看人之注想何如耳。如刘阮到天台,见桃花,得胡麻饭,彼意以为仙也,而所遇是仙。那时或刘阮疑以为妖也,而所遇即妖。故遇仙遇妖,不必问其果有是事,果无是事,惟问人之存神造境。有仙气妖亦仙,无仙气仙亦妖。犹俗花,花是花,面高眼则以为美人。若认得真是美人,能连袂,能同衾,能歌。能侑酒,即所谓置身干万谷丛中,日与美人共卧者也。岂若痴人看花,不知其侧影何心,随照何意,迎风何态,泣露何情。即所谓日与美人觐面,而偏认以为无情之草木者也。此辈人见笑干花神者,掩口不及。况肯美其饰,丽其容,率其类以奉献干前者乎。诗云:
无个神仙无个妖,祇凭神气各相招。
休问俗子看花眼,不解将花当阿娇。
但草木之灵,得气最先。花月之妖,间或之有,不必就是怪事。予友景灵谷,素爱山氺。凡名坛胜臬,古剎旧不雅观,杖履可到,不惮褰裳而往。且喜声色。闻有妖姬艳妇,少艾蛮童,殆有不招而赴。虽遇僻径危途,山深树黑,即俄以豺狼在前,蛇在后。彼欣欣然,向往之心,惟在必遇,彵无所惧而已。
忽一夕月色甚皎,因想:“六桥桃花此际不雅观者绝少,我偏独往,花神能不以我为知己乎。”遂门,历昭庆寺,过断桥,缓步至锦带桥,到望湖亭,少憩亭下。时月色氺光,上下一色。但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