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P21tOgWzOZj0).
汪虹心咚咚地跳，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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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儿子说：“我爸爸说和你们是好朋友，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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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说：“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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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儿子说：“你们肯定知道，我马上去罗马尼亚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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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迷糊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这回是老张的弟弟，非让汪虹把他哥哥的死因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就要来罗马尼亚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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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这个电话放下，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老张的国内单位，询问他们的张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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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肉跳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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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汪虹正发愣呢，忽然有人敲门。汪虹吓得不敢吱声儿，连大气儿也不出，想让敲门那人以为家里没人。可那敲门人顽强得很，也不急，也不火，只是敲，没完没了。敲了一会儿，见屋里总没动静，那人就说话了，一口洋味儿的中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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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罗马尼亚警察，请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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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仍然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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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到邻居家往这里打电话，汪虹也不接。外面的人没辙儿了，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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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你在屋里，我们已经监视你三天了，你如果还不开门的话，我们就要砸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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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砸门，汪虹只好应声儿了，她战战兢兢地问：“怎么能证明你们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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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说：“你低下头，从钥匙孔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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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低头从钥匙孔往外一看，果然看见一份警察的证件。她开了门，两个警察和一个罗马尼亚翻译走了进来，搜查一番后，要她跟他们去警察局协助调查。这时她心里一紧：难道郝雨与这件杀人案有关？可怎么会呢，他们是好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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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汪虹连派出所都没去过，在国外却因为与杀人案有关而进了警察局，一想起这些，上楼梯都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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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详细询问了她与老张是怎么认识的，跟老张的交往过程，最后一次见到老张是什么时候以及郝雨的情况——他为什么急着回国，他走时老张为什么没有来送行，他和老张之间的经济往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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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一五一十说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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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笑了，说：“看得出你是个老实人。你最近不能离开布加勒斯特，因为我们还可能会找你核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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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从打字机上取下打印好的口供，让翻译给她念了一遍，问她有没有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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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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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请签字并摁上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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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厚厚的积雪，汪虹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家里，六神无主，理不清个头绪，心里只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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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中国大使馆打来电话，说外交部专门为此事派来了人，要汪虹来大使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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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使馆里，汪虹见到了温文儒雅的王毅先生。王先生仔细询问了老张和郝雨的交往情况，汪虹又把在警察局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王先生突然叉开话题，问汪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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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和郝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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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嗫嚅道：“我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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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问：“他答应和你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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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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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骗你。”王先生说，“我来之前专门去了郝雨的家，亲眼看见他和他妻子住在一块儿，根本没有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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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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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他，”王先生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你堂堂一个南开大学的毕业生，英语又很棒，为什么要和郝雨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呢？如果你愿意去德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办——我太太正在为德国的医院引进中国护士，你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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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说她会仔细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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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使馆门口，她和王先生握别。王先生说：“我敢肯定你和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你真不该掉进这个漩涡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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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问：“那郝雨和这个案子真的有关吗？他和老张是最好的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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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先生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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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从此缠住了汪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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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雨走时带走了所有的钱，只给汪虹留下一生活费。三月的布加勒斯特非常寒冷，积雪很厚。汪虹的鞋磨坏了，不能穿了，她只好从不多的生活费里挤出钱来，去商店买了一双最便宜的印有星条旗图案的单层布鞋。可这鞋也实在太单薄了，在雪地里走几步就湿透了，一会儿就能把脚冻僵。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鞋脱下放到暖气上烘干，然后抱着冰凉的脚使劲儿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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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虹已经有些日子没吃过肉了。顿顿都是黑面包就洋葱炒鸡蛋——这是罗马尼亚最便宜的食物。她很想吃一次肉，但是吃不起，对于她来说，肉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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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从外边回来，路过一家肉店。看着橱窗里摆着的各种肉类，她实在无法走过去。她进了肉店，反复比较了价格，下决心奢侈一把，腐化一回，买了像巴掌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