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而自从分田到户以后,家家出门的出门,打工的打工,村村落落十室九空的连鬼影也找不到一个,想请人帮个忙搭一把手真是难上加难,今儿真得亏你,否则这几亩地的菜籽,我望天哭也收不回来!小媳妇半恨半怨地说着,风摆柳枝似的扭过身子,先掀起衣襟擦拭满身的汗水,接着就全无避讳地躬身用手去挤如同泉眼般汩汩流出奶汁的**。
“‘嫂子,奶水多么金贵的物什,咋不喂给奶娃吃呢?这小子偷眼瞧见,灵魂瞬时就被勾走,嗓音像电击了似的颤悠悠的,心里像揣着兔子般的躁动不安起来,某种热乎乎的东西在胸膛聚集,周身恍惚有千百只蚂蚁在爬,瞬间就像苍蝇见了血似的几步跨到小媳妇面前。
“‘娃儿漾奶吃不完,每天不知道要糟蹋多少,胀得人难受得很,也是这讨债鬼生来的糟贱人!小媳妇急忙站起身,匆匆掩好衣襟,连脖子根处都密布着一层羞云,然而胸前如山丘般并峙的**仍汩汩地流出奶水,稠糊糊的乳汁仍不时地喷洒在乳峰滑腻如脂膏的皮肤上。她赶紧用双手护住胸脯,挤眉弄眼地别过身去,那种妖媚可耻的情态一时显露无遗。
“‘这小子再也把持不住了,浑身烧透了邪恶的欲火,就似瞬间涌起的情感大潮淹没了他,胸中压抑了许久的欲念,像冲开堤防的河水,在心田上不可阻挡地泛滥起来,使他骤然间热情如沸,张臂就将小媳妇一把搂在怀中,转眼就在她脸上、唇上和额上印下无数如获至宝的吻,然后扯开衣衫,一口咬在胀鼓鼓的乳胸上,狠命地吸起奶来……’”
“‘你乱七八糟地说了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他说情,那不可能;为他开脱,那更是办不到!’公安一声断喝,打断老村长的话。这时小邪皮得迅连夜开车从铁路工赶了过来,那二流子一些住得远的亲戚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屋里,连同村里七嘴八舌地瞧热闹的乡邻,一时屋子里就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
“‘也不是为他说情,还是想着这小子年轻,狗头上搁不住骨头,人情不知。世故不懂,一不小心犯了王法;二来这家人也实在可怜,前后脚的功夫,老两口死的死,逃的逃,好端端的一个家庭毁了,政府还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给这小子一条生路,也显得咱政府宽大为怀不是?’老村长边说边抹下眼角,四围人也都随声附和地帮起腔来。公安面露威慑地解下警棍。啪地放在桌上,‘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他有改过悔罪的表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政府是会一视同仁的!’
“‘这么说,我就舍着老脸再说道说道,也好使你对这档子事有个全面的了解。俗话说:柴火里藏不住头。筛子里盛不住水。自那日在菜籽地里两人没皮没脸地勾搭上后,一时就似**,得水之鱼,成天如胶似漆的分不开了!’老村长定一定神。豁着面皮向四围扫视一眼,才又忧惧不安地继续讲了下去,‘那晚月光皎洁,空气中飘散着清淡的花香。瞎眼婆婆起床上厕所。山里人家厕所一般都建在屋子后头。瞎眼婆婆拄着拐杖橐橐地走到后门口,蓦地东厢小媳妇的房间隐隐约约地传来酷似老鼠打架的吱吱声。瞎眼婆婆一愣,下意识般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响了,间或还伴有粗重的喘息声。瞎眼婆婆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凝定心神侧耳细听,房里实实在在地响起的是男人的哼哧声与小媳妇的**声。瞎眼婆婆当即就感到天旋地转,两眼金星直冒,老迈龙钟的身子颤颤抖抖地如同暴风雨中一株就快要折断的枯木。近段时间这小子有事没事儿就往她家里跑,屋内屋外总能感觉得到浑如浪蝶狂蜂的身影,房前房后时不时地就响起打情骂俏的嬉笑声。瞎眼婆婆忍了又忍,将一脑门子的恨意与一肚皮的肝火憋在心里,现今这对狗男女竟然舍得脸面不要,搁着情面不顾,狼心狗肺地滚一张床了,她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见在外打工养家的儿子。瞎眼婆婆瞬时就似一头急怒攻心的母狮,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用尽平生的力气一脚踢开房门,抡起拐杖就往床上一通乱打。这小子猝不及防,惊的屁滚尿流,噗地一下后背被带包铁的杖尖拉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小子呲牙裂嘴地忍着伤痛滚到床边,抛出棉被挡在小媳妇的身前,就慌手慌脚地穿裤子。小媳妇一时遑急,全身在又羞又怒的惊吓中缩成了一团,眼见得瞎眼婆婆疯了似的乱打乱骂,这小子慌里慌张地溜下床,鬼鬼祟祟地走出门,这才挺身噌地一声跳下地,劈手夺过拐杖,像受了泼天屈辱似的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老不死的,你个老不要脸的!你吃错药了,竟敢疑心老娘偷人,你吃豹子胆了,竟敢跑来老娘房里撒野!你打呀,你骂呀,怎么哑巴了!就你个棺材瓤子相儿还想充黑脸罗刹,就你个折烂污的样儿还想做恶面夜叉!你吃糊涂油蒙了心,老娘供你吃,供你喝,病了热汤热水端到你床前,就这样好心不得好报作贱人吗!你吃**汤瞎了眼,老娘在家累死累活,好吃没吃一回,好衣没穿一件,成天记挂着老的牵挂着小的,就这样狗嘴里藏刀子乱伤人吗!有本事打电报把你儿子叫回,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就是打脱离离婚,你也要还我清白,就是撕破脸毁灶,你也要还我名声!瞎眼婆婆气得周身发抖,强忍着满眶的泪水返回身,不料头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差一儿摔倒在地。瞎眼婆婆紧咬着牙关不吭一声,双手摸摸索索地走出屋,就悲恨交加地着一头露水站立在门前那棵夭矫婆娑的老槐树下。这时天刚蒙蒙亮,东天那颗硕大的启明星正灼灼地闪烁着光华,山野料峭的晨风不时送来砭人肌骨的寒意。瞎眼婆婆像痰迷了心窍似的站到天发亮,浑身被露水濡湿得洇迹斑斑的,她在柴禾堆里捡根枯木当拐棍,就颤颤巍巍地往镇上走去。瞎眼婆婆走十几里山路来到镇邮电所,边抹着眼泪请人往山西发了封电报,边卧倒在街角忍饥挨饿的等着儿子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