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鼻涕眼泪地开口就说‘莲妹子,救我!’我闷声不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奋力挣脱身,如同瞎子死儿一般,瞄也不瞄地扬长而去。‘臭婊子,不消装冷面观音得,你儿子在我手中,这回你不拿出二十万,我就将你儿子丢在大山里喂狼,看是谁狠!’我霍地转过身,面上罩着一层寒霜,话语像刀子一样劈面刺了过去,‘你敢,少在我面前吐黑的,喷臭的,烂了心脏五腑,我儿子少一根寒毛,我叫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我急匆匆地赶回家,屋里早已哭声一片,姑妈哭得像个泪人儿,芬儿与几个女工也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说‘都别哭,赶快报警,那二流子来过,愚儿在他手上,要二十万!’姑妈闻声一震,压抑不住满腔的悲愤,哆哆嗦嗦地睁开泪眼,‘这还有王法吗,这还叫人活命不!’芬儿恨之入骨,双眉紧拧成一团,牙齿咬得梆梆作响,‘这王八蛋不给我们活路,三天两头地来找麻烦,这回犯了王法,我们就得下死手治他,送他到监狱里做发财梦去!’
“我和芬儿火烧火燎地赶到派出所,又跟着警车连夜赶到那二流子的家。真是祸不妄至,福不徒来,那两个老狗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院落前后关门闭户的,四近不闻一声**鸣狗叫。公安一脚踹开院门,院子里更是芜秽不治、杂草丛生,扑面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这时老村长与几个乡人也急如星火地赶了过来,大家一阵寒暄后,全都面色凝重地围着桌子坐定,老村长酸心透骨地唉了一声,饱经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悲苦与凄凉的神情,‘莲妹子,莫急,愚儿不会有危险,这小子再不安生,也不敢往死路上走,杀人偿命他不会不晓得!’
“‘这么说,你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他这是绑票勒索,是犯了大罪的,受害人若再有生命危险。他可就得掉脑袋!’公安盛气凌人地紧绷着脸,双眼鹰一样的盯着老村长。
“‘我已经叫他老舅找他去了,保证天亮前将愚儿送来。说来也情有可原,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有责任的。你们看看他这个家,老母亲为儿子打架被人误伤死了,老父亲为儿子还债被人逼迫逃了,若他再是下大狱挨枪子儿,他这个家就算是破门绝户了。也是这家人贪,良心长到胳肢窝里去了。油锅里的钱也敢捞。当初莲妹子嫁进这个家门,说得好好的是帮莲妹子度过难关,事后给这家人一笔钱,双方好合好散。谁知这家人见财起心、见色起意,既贪莲妹子的钱财,又贪莲妹子的人才,竟然在新婚之夜动刀动仗,好好的一桩美事弄成了恶事一桩。莲妹子走后,这家人就当真是白虎星照命。祸乱临头了。这二流子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货,这回黑眼珠瞧见了白银子,心也花了,胆也绿了。竟然舍得脸面不要,见天管莲妹子要钱,要到钱后就去赌去嫖,弄得十乡八村的人们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再世。’老村长满目凄惶地说到这儿。抬头望一眼端坐在桌子上首的公安,又引咎自责地说了下去,‘这也是鱼找鱼。虾找虾,黄鳝老鳖会王八。他有个出五服的堂兄,家住在后山坳口上,门前种有几棵老槐树的就是。这一家人都去山西挖煤去了,家里只留下一个瞎眼老婆婆与一个还在奶孩子的小媳妇。六月份正是收割菜籽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忙得脚丫子朝天。这天瞎眼婆婆拄根拐杖来到这家,说是儿子在山西回不来了,想请弟娃帮个忙,将她地里的菜籽收割下。这小子千不乐意,万不情愿,实在是推脱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约莫是在一天的黎明时分来到地头的,等到太阳一丈高了,要吃早饭了,半分地还没割完。他就这样伸着懒腰磨洋工,擦着虚汗挨时光,反正割不割完与他何干,淋不淋雨关他屁事。这时小媳妇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拎着篮子,背上背着折叠童车给他送饭来了。映衬着山野早半晌葱郁林地上斑斓的阳光,小媳妇就像林中仙子似的,披着一头乌油油的长发,穿着一身花绿绿的衣服,牛仔裤将两片屁股绷得滚瓜溜圆的。这小子一时魔怔,眼瞪得像猪尿泡,嘴张得像耗子洞,心里一个劲儿的在嘀咕,这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嫂子什么时候将自己扮靓得这么有女人味,这么招摇晃眼地卖弄自己的一身皮肉;这比自己花钱找的那些野**不知道有风韵多少倍,比那个死也要为野男人守身子的烂货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莲妹子别见怪)。直到小媳妇口中亲亲热热地叫着弟娃弟娃的来到面前,才将一脸失惊打怪得恰如猴屁股似的红晕散了开去。莫看这小子做人一条肠,做事一根筋,但他是牛屎蛋,外面光,风月场中还着实讨女人喜欢。这小子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饭,牛饮马吞似的喝碗水,就如同打了**血似的一头扎在地里割起菜籽来了。小媳妇收拾好碗筷,将奶孩放置在背阴处的童车内,也下地埋头割起菜籽来。临近晌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将炙烤人肌肤的火烫与障碍人呼吸的燠闷烙在山地上,四外热气腾腾的如蒸笼似的阒无一人。这小子亢奋不已地将几亩地的菜籽割完,这才歪歪倒倒地拖着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汗身子去往地头找水喝。小媳妇早已热得汗流浃背地站在树荫下,边拿着折成一团的树叶给奶孩扇风,边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热气,弟娃,快过来歇歇,这么大热的天,看把你累的!
“‘这小子就像鬼摸了脑壳似的来到地头树荫下,小媳妇早眉开眼笑地一手拿着毛巾、一手端着凉茶站在荫凉处。这小子举止有反常地接过茶缸,望也不敢望小媳妇一眼,就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将缸茶灌下肚,然后抹抹嘴,揩一把满额的汗珠,径直往地上摔去。小媳妇抿嘴嘻嘻一笑,边接过茶缸,边将毛巾塞在他手上。这小子神态又有些迷乱地接过毛巾,双眼瞧也不敢瞧小媳妇一下,就撩起湿漉漉的上衣,毛毛腾腾地擦起浑身的汗水。弟娃,你咋这生分呀,忙了一上午,话也不说一句!小媳妇宛如花魔柳魅般的站在树荫下,一地碎金似的阳光映照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影。微微拂面的山风不时送来她女人特有的芳香。
“‘不……不是的,我……我……,这小子内心一阵紧张,脸倏地升起一片绯红,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
“‘哎哟,你咋变成结巴了,你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小媳妇扑哧一乐,尖溜溜的笑声在僻静的山地上四散,使远处一只葡伏在树丛中的乌鸦嚯地一声直飞而去。
“‘这小子顿时臊得满脸通红,骤觉缭动在眉宇上的几许拘谨不安的神色不翼而飞。由不得也傻呵呵地逐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媳妇笑出声来,嫂子这两年变得洋派了,逛了城里的大世界,也变得像城里人了,吓得人一上午都不敢开口作声!
“‘啥变不变的,就跟你死鬼堂哥在山西挖了两年的煤,那地方荒僻得很,连天上飞的鸟儿都是黑不溜秋的,那死鬼又是老树墩子一个。扎一针不知道哎哟一声,打一百棒槌也变不了性,算是把人憋屈死了,差儿憋出了神经病。那像弟娃你呀。一表人才,生得白白净净的,人又风流有趣,家境又好。弟媳妇说上了没有,莫挑花了眼哟,只怕这方园附近的妹娃没一个你看得上眼!小媳妇边眉飞色舞地打着趣儿。边扯过毛巾,毫不顾忌地替这小子擦起了后背上的汗水。
“‘这小子一时就似掉进了**阵里,眼前晃动的尽是小媳妇美艳的面庞,脑子里荡动的尽是小媳妇娇艳的肢体,好不容易抑止住胸腔怦怦直跳的心神,控制住脑际绮思丽想的意念,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情状挣脱身,转背却发现小媳妇也是一身汗水,鬓边额角汗津津的,胸前更是白花花的流出一大片奶汁,躁动多时的贪欲之念就如脱了缰的野马再也收不回了,嫂子也擦擦呀,出这多汗,当心疽坏了身体!
“‘唉,家里没个男人,内内外外全靠我一人操持,上要奉养瞎眼婆婆,下要喂养未满半岁的奶娃,经常忙得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那死鬼舍不得挖煤的几个辛苦钱,长年累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