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只五个人,除了石清夫妇俩、谢烟客和石破天之外,还有一个年
轻姑娘,说是丁不三的孙女儿。”
石破天听得丁当也到了,不禁眉头一皱,侧眼向阿绣瞧去,只见她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
己,不由得脸上一红,转开了头,心想:“她叫我冒充石中玉,好救石庄主夫妇的性命,怎
么她自己又和石中玉来了?是了,想必她和石中玉放心不下,怕我吃亏,说不定在凌霄城中
送了性命,是以冒险前来相救。谢先生当然是为救我而来的了。”
白自在道:“区区五人,何足道哉?你有没跟他们说:凌霄城城主、雪山派掌门人白老
爷子,是古往今来剑法第一、拳脚第一、内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
大宗师?”
耿万钟道:“这个……这个……他们既是武林中人,自必久闻师父的威名。”
白自在道:“是啊,这可奇了!既知我的威名,怎么又敢到凌霄城来惹事生非?啊,是
了!我在这石室中小隐,以避俗事,想必已传遍了天下。大家都以为白老爷子金盆洗手,不
再言武,是以欺上门来啦。嘿嘿!你瞧,你师父这棵大树一不遮荫,你们立刻便糟啦。”
史婆婆怒道:“你自个儿在这里臭美吧!大伙儿跟我出去瞧瞧。”说着快步而出。白万
剑、成自学等都跟了出去。
石破天正要跟着出去,忽听得白自在叫道:“你这小子留着,我来教训教训你。”
石破天停步,转过身来。阿绣本已走到门边,关心石破天的安危,也退了回来,她想爷
爷半疯不疯,和石破天比试内力,只怕下手不分轻重而杀了他,自己功力不济,危急之际却
无法出手解救,叫道:“奶奶,爷爷真的要跟……跟他比试呢!”
史婆婆回过头来,对白自在道:“你要是伤了我徒儿性命,我这就上碧螺山去,一辈子
也不回来了。”白自在大怒,叫道:“你……你说什么话?”
史婆婆更不理睬,扬长出了石牢,反手带上石门,牢中登时黑漆一团。
阿绣俯身拾起白自在脚边的钥匙,替爷爷打开了足镣手铐,说道:“爷爷,你就教他几
招武功吧。他没练过多少功夫,本领是很差的。”
白自在大乐,笑道:“好,我只须教他几招,他便终身受用不尽。”
石破天一听,正合心意,他听白自在不住口的自称什么‘古往今来拳脚第一’云云,自
己当然斗他不过,由‘比划’改为‘教招’,自是求之不得,忙道:“多谢老爷子指。”
白自在笑道:“很好,我教你几招最粗浅的功夫,深一些的,谅你也难以领会。”
阿绣退到门边,推开牢门,石牢中又明亮了起来。石破天陡见白自在站直了身子,几乎
比自己高一个头,神威凛凛,直如天神一般,对他更增敬畏,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白自在笑道:“不用怕,不用怕,爷爷不会伤你。你瞧着,我这么伸手,揪住你的后
颈,便摔你一个筋……”右手一探,果然已揪住了石破天后颈。
这一下出手既快,方位又奇,石破天如何避得,只觉他手上力道大得出奇,给他一抓之
下,身子便欲腾空而起,急忙凝力稳住,右臂挥出,格开他手臂。
白自在这一下明明已抓住他后颈要穴,岂知运力一提之下,石破天起而复坠,竟没能将
他提起,同时右臂被他一格,只觉臂上酸麻,只得放开了手。他“噫”的一声,心想:“这
小子的内力果然了得。”左手探出,又已抓住他胸口,顺势一甩,却仍是没能拖动他身子。
这第二下石破天本已早有提防,存心闪避,可是终究还是被他一出手便即抓住,心下好
生佩服,赞道:“老爷子果然了得,这两下便比丁不四爷爷厉害得多。”
白自在本已暗自惭愧,听他说自己比丁不四厉害得多,又高兴起来,说道:“丁不四如
何是我对手?”左脚随着绊去。石破天身子一幌,没给他绊倒。
白自在一揪、一抓、一绊,接连三招,号称‘神倒鬼跌三连环’,实是他生平的得意绝
技,那里是什么粗浅功夫了?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汉曾栽在这三连环之下,
那知此刻这三招每一招虽都得手,但碰上石破天浑厚无比的内力,竟是一招也不能奏效。
那日他和丁氏兄弟会面,听丁不四言道史婆婆曾到碧螺山盘桓数日,又妒又怒,竟至神
智失常,今日见到爱妻归来,得知碧螺山之行全属虚妄,又见到了阿绣,心中一喜,疯病已
然好了大半,但‘武功天下第一’的念头,自己一直深信不疑,此刻连环三招居然摔不倒这
少年,怒火上升,脑筋又胡涂起来,呼的一掌,向他当胸拍去,竟然使出了三四成力道。
石破天见掌势凶猛,左臂横挡,格了开去。白自在左拳随即南出,石破天闪身欲避,但
白自在这一拳来势奇妙,砰的一声,已击中他的右肩。
阿绣“啊”的一声惊呼。石破天安慰她道:“不用担心,我也不大痛。”
白自在怒道:“好小子,你不痛?再吃我一拳。”这一拳被石破天伸手格开了。白自在
连续四拳,第四拳拳中夹腿,终于踢中石破天的左胯。
阿绣见他二人越斗越快,白自在发出的拳脚,石破天只能挡架得一小半,倒有一大半都
打在他身上,初时十分担忧,只叫:“爷爷,手下留情!”但见石破天脸色平和,并无痛楚
之状,又略宽怀。
白自在在石破天身上连打十余下,初时还记得妻子之言,只使三四成力道,生怕打伤了
他,但不论是拳是掌,打在他的身上,石破天都不过身子一幌,便若无其事的承受了去。
白自在又惊又怒,出手渐重,可是说也奇怪,自己尽管加力,始终无法将对方击倒。他
吼叫连连,终于将全身劲力都使了出来。霎时之间,石牢中拳脚生风,只激得石柱上的铁链
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阿绣但觉呼吸为艰,虽已帖身于门背,仍是难以忍受,只得推开牢门,走到外间。她眼
见爷爷一拳一掌的打向石破天身上,不忍多看,反手带上石门,双手合什,暗暗祷告:“老
天爷保佑,别让他二人这场打斗生出事来,最好是不分胜败,两家罢手。”
只觉背脊所靠的石门不住摇幌,铁链撞击之声愈来愈响,她脑子有些晕眩,倒似足底下
的地面也有些摇动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之间,石门不再摇幌,铁链声也已止歇。
阿绣帖耳门上,石牢中竟半声息出无,这一片静寂,令她比之听到天翻地覆的打斗之
声更是惊恐:“若是爷爷胜了,他定会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如是石郎得胜,他定然会推门
出来叫我,怎么一声音也没有?难道有人身受重伤?莫非两人都力竭而死?”
她全身发抖,伸手缓缓推开石门,又目紧闭,不敢去看牢中情形,唯恐一睁开眼来,见
到有一人尸横就地,甚至是两人都呕血身亡。又隔了好一会,这才眼睁一线,只见白自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