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痕,道,“早要听话嘛,不是要少受好多苦,对不对?”
冷如霜木然。
临出门前,白天德又回说道:“差点忘了,还记得早几个月答应了我手下
弟兄们的事吧,都是生死关上打过滚的
,粗鲁了点,
不坏,今后有个什么
事来了还得靠他们挡,没办法,你心里有个准备改天我安排一下,让他们乐呵乐
呵,啊。”
“啪”一声,瓷碗掉到地上,砸了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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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界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淹没在大湘西的十万大山中,几乎没有知道
它的确切所在,也几乎没有敢忽视它的存在,这一切只缘于一个能止儿啼的名
字——姚大榜榜爷。
这个纵横湘西几十年作恶无数灭户万千的魔纵使神憎鬼厌,清政府也好民
国政府也好都拿他无可奈何,损兵折将之后都学乖了,听任其坐大,终成湘西匪
帮之龙。
此时,却有一个长跪在黄云界隐密的山寨前,目视着前方,双手捧在胸
前,掌心中是一尊绿莹莹的玉佛,根本就无视从寨伸出来的几支乌亮的枪
,这个
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发生神经呢?
两个岗哨也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说兄弟,这么水灵的婆娘,我打小就没见
过,老子不想要,索
咱兄弟消受了吧。”
“,你新来的吧,知道这婆娘是谁吗?大名鼎鼎的黑凤凰呀,杀
如麻,
凶悍泼赖可是出了名的狠主,你敢消受她,可别连骨渣子都给嚼了去。”
“长得清清秀秀的可看不出……那她不在山寨里呆着,一个跑到这儿来做
么子。”
“听说是遭了难呗,一准找老子搬兵来了。”
“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老子够狠,这婆娘也够倔的。”
“这婆娘的面色发黄,要么是带伤在身,要么重病才愈,我看哪撑不了多久
了,不信咱打不个赌……哎呀嘿,赌个,
还真倒了。”
屋子很小,只有一面壁上挂着两盏长明灯,照亮了半个房间,另半间越发显
得幽暗莫名。
一张宽大的虎皮椅隐在这幽暗之中,包括坐在椅子上的男,倒是跪坐在地
上,柔顺地趴伏在男
膝
,长得像猫,神
也像猫的美貌小
清晰可辨,
一只肥胖的男手搭在小
的
上,
怜地抚摸着。这一切都显得诡异暖昧。
榜爷老了,不仅老,还胖,又老又胖的通常都会比较懒惰,于是他常常就
躲到这幽暗之中,把一切事给唯一的弟子——钻山豹申昌来打理,申昌五大
三粗,满脸横,就像“土匪”二字就刻在油亮的光
上,行事却是粗中有细,
特别在榜爷面前,乖得比小还像一只小猫。
他很忠诚,有时候,小脱得
光,细皮
的爬在榜爷的身上厮磨
着,侍立在一边的他可以不瞟一眼,裤裆里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份定力和忠诚令
榜爷很是感慨。
他垂手向榜爷汇报,“按您的吩咐,黑凤凰抬了回来,查验是体力不支虚脱
了,无大碍。”
隐在暗中的榜爷像一团巨大的影子,一动不动。
“这是她手中拿着的东西,好像是您的信物,不过申昌还没亲眼瞧见过。”
影子动了动,慢吞吞地说,“那年我中了官兵埋伏,差点逃不过那一劫,黑
虎拚死将我救了出去,后来我做了这湘西五十八寨的大龙
,当着大家的面我
给了黑虎这个信物玉佛,十多年的老货了,你又如何看过。”
“事隔多年,黑虎也不在了,没必要理她,弟子脆把她扔到渊里喂蛇王得
了,永绝后患。”
“玉佛放到谁手里都是一样,只要是与黑虎有关系的,”榜爷哂道,“凡
有所求,必有所报,轻言寡信岂是我姚大榜所为?”
钻山豹浑身不自在,面红耳赤,心里是不服气的,心想土匪讲仁义,那母猪
也上树了,说得这么漂亮那把家晾了一整天又算怎么回事呢?但他决不会蠢到
去争辩,微一躬身,不再开言,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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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静静地站在亮光里,鼻子上惊心的铜环已经取掉,昔的神采恢复了七
八分。
她早就离开了蛮子,那个纯朴的山里放排汉子,是在能稍稍克制毒瘾后的一
个夜悄悄走的,抛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恩
,内心的确有愧疚,但
她没得选择,也不能回,更不愿连累无辜,只有在心中起誓,有朝一
,有仇
的必报仇,有恩的必报恩。
她独自潜回翠竹海附近,在山中整整休养了两个多月,彻底戒掉了毒瘾,
才着手进行思虑很久的计划。
平视着黑暗中庞大模糊的影子,她没见过榜爷,但知道那一定是榜爷,她从
那团影子中感受到了一迫
的压力。纵使在生死关上滚过了几遭,还是心
有
此怵然。
像猫一样的小说话了,“榜爷问你想
什么?”
“报仇!”海棠眼眶发红,一字一顿,“按道上的规矩,求榜爷为我主持公
道。”
“如何报法?”
“打进沅镇城,杀尽白家,油烹白天德!”
影子咕哝了几句,小抬高了声调,像是训斥,“民不与官斗,你这是自
寻死路,还要拿兄弟们垫背,道上可没这规矩,黑虎的也没有这么大,回去
吧。”
海棠冷笑道,“原来堂堂榜爷也怕官怕事了。”
“放肆,掌嘴!”小尖声叫道。
海棠毫不犹豫,举手往自己脸上抽去,抽得很重,没几下就嘴角溢血,倔强
的神色却丝毫不变。
“停下吧,”这次换了懒懒的男的声音,带着苍老和无庸置疑的权威,
“不过就是出兵么?自从我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龙盟主,倒是有好久没打过仗
了。”
海棠听出了一线希望,“如果榜爷肯开恩借给我一支兵,我愿只要,白家
堡和沅镇所有的财物都归您所有,包括我翠竹海历年所积。”
有两道光难得察觉地微亮了一下,随即淡淡说道,“还有吗?”
海棠很快明白了话的意思,暗中咬咬牙,断然将自己的衣裳扯开,剥下,她
的胸部宽而丰盈,如微风吹动的波,轻轻韵动,这是一具多么美好而
感的胴
体啊。
黑暗中的影子也不禁咽了水,沉默了半晌,似在欣赏,也似在感叹,“
真是漂亮,可惜啊,我老了,不会欣赏了,你看,像阿月这般鲜的花儿我也只
能闻闻味而已。”
亮光中的手动了动,捏了捏小的腮帮,小
羞涩地笑着,双瞳剪
水,小小年纪竟也媚态十足,海棠怔了怔,总觉得她有些熟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