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笃定无比道:“你们唐家肯定没去
检查范家父母那边是不是有人 易容吧?”
唐行妙面现赧然,苦笑道:“平时不相往来的亲家,怎会想到他们全家其他
人是不是 易容。此事虽并非我负责,但想来去办的兄弟也不会做那么冒犯的事。”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我这就通知门主,安排人手去查。”
南宫星摇头道:“唐家堡已经许进不许出,如何去查?若是请公子们差人去
办……只怕,又会是一场左手查右手的闹剧而已。”
唐行妙略一沉吟,微微一笑,道:“有理。”便又回来坐下,并没有半点拖
泥带水。
南宫星一挑眉毛,笑道:“不问我为何敢这么说?”
唐行妙淡淡道:“不该我问的,我从不多问。此间诸事,过后我会一并报告
门主,到时自然由门主定夺。那么,当下该做什么?”
霍瑶瑶看向南宫星,轻声道:“我听主子的。”
南宫星略一思忖,柔声道:“瑶瑶,我看你心思机敏,应变得力,对此道又
颇为了解,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决定的了。你说吧,这个冯
莺,还需要盘问么?”
霍瑶瑶乌溜溜的眼珠左右一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这乱心灯这
么神,问其他人前,要不要拿这个冯莺多做几样试试?”
这事南宫星当然不好越俎代庖拿主意,清清嗓子,看向唐行妙,“行妙兄弟,
你觉得如何?”
唐行妙微微一笑,对唐昕一抱拳,“昕姐,你怎么说?”
唐昕也不忌惮,银牙暗咬瞥了床上昏睡的冯莺一眼,道:“只管试吧,我在
旁陪着,你们两个到外面歇会儿。对这种人,上什么手段也不嫌多!”
“好,那我便去跟门主禀报,南宫世兄,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她们吧。失陪。”
说着,唐行妙一笑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说是多做几样,可霍瑶瑶掌握的,能跟乱心灯配合的功夫寥寥无几,除了用
来盘问,也就是趁着对方神志不清,勒令她做事而已,猫叫狗叫都学过后,也就
没了什么新花样可用。反倒是实验用法更多。
恰好唐行妙折返,说门主要和几位公子一起提审范霖儿,诸人便撤了乱心灯,
弄些冷水帮她清醒几分。
等她醒转,南宫星开口提起冯莺,和她那个瞎眼奶奶,床上女子一脸疑惑,
完全听不懂的样子,趁着精神略好,还反过来讥讽了南宫星几句。
就为那几句,唐昕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赏了那不知该叫做冯莺还是范霖儿
的女人几记耳光。
都不太愿意过早面对那几个被削掉半张脸的丫鬟,南宫星跟大家在院中简单
商议一番,便让衙役带路,先去了关押香坠的地方。
唐门出动的人颇为尽心,四公子和二公子随行的医生也都来拨冗为香坠诊治
过,虽说她身上那些大刑伺候的痕迹仍在,但已能起身坐在桌边,垂发素衣,品
茗抚琴。
由此看来,她身上的嫌疑,其实差不多已经洗脱,只是保险起见,被禁锢起
来以防万一罢了。
既然如此,南宫星索性开门见山,坐下直接道明来意,“香坠姑娘,现在有
法子可以彻底洗清你的嫌疑,你愿意配合么?”
香坠原本木然低垂的脸顿时抬起,显出一股明晰喜色,“真……真的么?”
“千真万确。”南宫星道,“但你先莫要过于欣喜,为了自证清白,我们要
为你用一种药,无毒,但会让你短时间内神智不清,听任我们摆布,我们会在此
期间对你询问一些事情,不论什么秘密,你都会无法保守,你还愿意么?”
香坠凄然一笑,抚摸着自己颈上伤疤,颤声道:“公子取笑了, 奴家……奴
家一个连身子都不归自己的可怜人,哪里还有什么不舍得讲的秘密。公子也不必
用什么药,你只管问就是, 奴家什么都肯说。”
他做了好人,唐昕自然要来做这个恶人。更多小说 ltxsba.info她清清嗓子,冷冷道:“这样问出
来的,你肯说,我们可未必肯信。要是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又怎么会还把你关在
此处?”
香坠幽幽叹了口气,低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把药拿来吧,不管是什么,
我都吃了便是。”
方才在冯莺那里,已经试出这乱心灯熏香和服下皆有效果,服下的话起效较
慢,但持续更久,靠观察眼瞳的情况,大致能判断出何时失效。
而且,不用担心被旁边审讯的人吸进去。
霍瑶瑶拿出药包,仔细捻出一撮,当着香坠的面,洒在茶杯之中,轻声道:
“请。”
香坠全无抵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抬手将唇角粘着的茶叶捏开,微笑道:
“如此可好?”
“好极。”南宫星柔声道,“片刻后你会心神恍惚,记不得发生过什么,你
不必多虑,只管放松下来便是。来,将你手腕给我。”
香坠点点头,挽高衣袖,将能看到清楚鞭痕的皓腕缓缓送到南宫星身前。
南宫星二指一捏,将一股醇厚真气送入,为她加速血脉运行,以促药效发作。
片刻之后,香坠身子一晃,眼中神光不聚,涣散茫然。
霍瑶瑶不愿被旁人学去自己的手段,便扶着她去了屏风后面,约莫一盏茶功
夫,再搀她出来时,她面上神情已然乖顺柔和,像个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女娃。
和对付冯莺的时候一样,霍瑶瑶口气亲切,如叙家常,一句句先将香坠的底
细问了个遍。
香坠的生平乏善可陈,靠霍瑶瑶的本事,她连差不多刚记事时的情形都回想
得起,真是把自己的出身来路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她自小是被弃的女婴,亲生父母家里什么情形,老鸨也说不清,只说捡来的
时候一身青紫还以为已经没命,结果一个歌妓心下不忍,请来郎中推宫活血,硬
是给救了回来。之后她就长在勾栏之中,五岁学唱,七岁习舞,模样是个美人胚
子的缘故,省去了给人当丫鬟跑腿的关卡,也免去了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婊子生涯,
靠着色艺俱佳,没开苞时就成了 妈妈手下的头名清倌儿,赚下了百里声名,财帛
无数。
无奈她所处的院子没有养清倌儿的先例,到十六岁,还是不情不愿挂了花牌,
成了芸芸众妓一员,日日笙歌醉,夜夜换新郎。
直到因艳名被唐家选中,招待贵客,风平浪静的生活,莫名终结,成了如今
这般模样,欲哭无泪。
香坠口舌不够伶俐,说起话来温婉迟缓,一番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