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直来直去,这样就留给家旋的余地。冉大牛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尼娅,∓ldquo;年纪小小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尼娅说:∓ldquo;我的母亲,她就是你说的资产阶级小姐那种
。有时间问问老莫,我想他一定是贫寒出身,他不能教给你上流会的那一套。冉大牛马上反驳,∓ldquo;你说得不对,老莫是一个非常高尚的
。尼娅说:∓ldquo;这与高尚无关,哪个阶层都有高尚的
,也都有卑劣的
。上层生活习
是需要学习和调教的,童少年时期的耳濡目染最为重要。之后,尼娅又拿了一本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给他看,让他看细致些,不妨看上三遍四遍。
冉大牛和尼娅投意,形影不离。他们的足迹踏遍了暖泉屯附近的山山水水,山坡上,河套边,时常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在冉大牛的眼里和心目中,尼娅的确妖艳但绝不是妖怪,金发蓝眼睛别有一番风味,里面甚至还有亲切的
愫。在尼娅的床
,长期摆放着大束的鲜花,都是冉大牛采摘的,几乎是每
一换。这儿是
迹罕至的原野,到处生长着许多知名的花卉,洁白的芍药,鲜红的,紫色的罗兰,还有那些不知道名字的。花不知名也妖艳,红的蓝的
的紫的黄的,花瓣大的小的整的碎的应有尽有,它们杂沓纷呈,把大兴安岭的山坡装点得像艳
的彩罗裙一样五彩缤纷。
一,他们骑马出去游玩,毫无目的地沿着莓饶沟往南走。他们骑骑走走,走累了上马,
坐疼了下来。起先,他们沿着山脚走,地湿
长,行走有所不便,于是就来到左侧的砂石公路上走。尼娅问:∓ldquo;这么荒僻的地方,谁在这儿修的公路?冉大牛说:∓ldquo;听我爹说,这路是小
本修的。他指着山顶,∓ldquo;那山顶上还有好宽好宽的战壕,都能跑吉普车。我爹说这儿是
本
抵抗苏联的第二道防线。场部那嘎拉是
军的司令部,连砌墙的砖都是用水泥参砂石做的。冉大牛的手不停地比划着,∓ldquo;老毛子打
本那会儿他说得正带劲,却被尼娅打断了话
,∓ldquo;一
一声老毛子不老毛子的,你能不能尊重我呀!你总不能喊我二毛子吧?冉大牛挠挠
,表示下次一定改。尼娅说:∓ldquo;我看你难得改,粗话一张嘴就溜出来了。冉大牛说:∓ldquo;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你看我能不能改得了!尼娅有意说:∓ldquo;驷马追不上才算是大丈夫,现在自称大丈夫还早了点。冉大牛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说我们去树林里转转好不好?尼娅同意了。
他们调向山谷走去。这儿是一片杂树林,里面桦树居多,也有榉树、白杨和钻天柳,还有大片的刺莓果林,上面挂着鲜红欲滴的刺莓果。冉大牛摘了一捧递给尼娅,尼娅尝了尝说:∓ldquo;这果儿又面又甜挺好吃的。冉大牛说:∓ldquo;可惜这果没
吃,
们都
吃新鲜的笃斯(蓝莓),熟透了的笃斯那个甜呀,那个香啊,什么果子都比不上。尼娅说:∓ldquo;我被你说得
水都淌出来了。这山上有吗?冉大牛说:∓ldquo;说不定有,我们往里面走走,看能不能找得到。
他们沿着树林的边缘向山谷里走,原始森林在这儿展现了真实面目,一片浓密挺拔的白桦林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把山体遮挡在它们身后,林梢的树叶有橄榄绿也有鹅黄,时而有一两片鲜红的叶子挂在鹅黄绿中间,像
群中的少
一样的醒目娇艳,看了让
心生遐想,弄不清天上
间;在白杨林里,青翠的白杨,不像洁白的桦树那样整齐划一的粗细,有的树冠巨大,占据了半个篮球场的地面,有的很多棵挤在一隅,细长的树
差不多砍下来就可以做撑杆,自然界也和
类一样不公平,大的无限大,小的难有立锥之地;杨树林尽
又是一大片看似荆棘丛的地带,他们想绕过去走,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原来这儿不是荆棘丛,而是一大片笃斯丛,上面挂满了紫蓝色的笃斯。冉大牛大叫起来:∓ldquo;啊!我们发现了宝藏。他捡了一串颗粒大、颜色好的笃斯摘下来递给尼娅。尼娅捧在左手上,右手捏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ldquo;是比在牙克石街
上买的好吃。你怎么不吃呀?冉大牛说:∓ldquo;不着急的,你看看这片笃斯林有多大。他围着笃斯丛转了转,踮起了脚尖向远处望望,手舞足蹈起来,∓ldquo;太多了,不敢想象,这些笃斯拉到牙克石越橘(笃斯的另一名称)酒厂去卖,要值多少钱呀!哈哈,我们发财了!
尼娅把一大串笃斯吃完,冉大牛又摘了一串递给她,她坐在
地上吃起来。冉大牛又摘了几串捧到马儿跟前,青骒马嗅了嗅,接着就吃起来,枣红马连嗅也没嗅就吃了。冉大牛又摘了许多,摆在它们的面前,然后摘了几串,放在尼娅身边的
地上,自己也坐下和尼娅一道吃。他感觉到了尼娅身上的气息,比
中的甜美强上千万倍,他把
向尼娅挪挪,想凑到一起并排坐,却没有勇气,还没碰到尼娅的身体,心儿却止不住地颤栗。
尼娅吃完了一串,伸手又去拿,却和冉大牛伸来的手碰到了一块,忍不住地抓住了冉大牛的手。冉大牛热血膨胀,心儿几乎要蹦出胸膛,赶快把扭过去,半天都没敢扭过来。他觉得奇怪,尼娅只不过是一个黄毛丫
,自己在她面前为什么这样慌
?想当初,金淑贤半夜里玩弄自己下身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热火中烧又心慌意
,感觉上那是惬意,现在是醉迷,梦一样的醉迷。
尼娅躺下了,手儿却拉着冉大牛的手不放,冉大牛只好也跟着躺下。两只手和半截胳膊叠在一起。尼娅说:∓ldquo;我睡一会儿,你看护着我,不准走开。冉大牛欠起身来,向尼娅望去,只见尼娅高鼻梁长睫毛,发像散
的金丝。他突然想起来,早年看过的画报上卖火柴的小
孩就是这模样,那么她在母亲远离、父亲逝去后的痛苦肯定是
重的。他心中掠过一阵悲哀,接着又是一阵
怜,不明缘由地暗暗发誓一定不让卖火柴小
孩的悲剧重演。他心儿在想,手儿已
不自禁地握紧了些,突然,他发现了尼娅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清澈的泪水,他的心几乎要碎了。
∓ldquo;睡觉有看护的感觉真好!十几分钟后,尼娅坐起来,∓ldquo;早年,我睡觉的时候,都是母亲坐在床前看护我,一直到我睡着才离开。母亲俄罗斯后,父亲接替了母亲,我睡觉时,他就一声不响地坐在窗前,有几次他以为我睡着了,就悄悄地离开,到另一个房间,关上门拉小提琴,拉柴可夫斯基的第35号作品的第二乐章第一题的旋律,静悄悄地夜晚,思念与忆的思绪在屋内飘
,把过去的生活丝丝缕缕地展现在脑际,我就在那充满真
与忧伤的乐声中着泪水睡着了。后来,父亲离开了我,他去找母亲去了,丢下我好可怜,我彻底的孤单了,晚上不敢睡觉,一大幢木
垛房子就我一个
呀,特别是刮风下雨的夜晚,听起来风声似狼嚎,滴水如鬼哭,常常在惊悚中和衣坐到天明
虽然不懂柴可夫斯基的第35号作品是什么,但冉大牛的眼角湿了,他不愿意让尼娅发现,就把侧过去。哪知道尼娅一下子翻到他胸前,右手搭在他胸脯上,飘香的
发把他的半个脸都覆盖了,弄得他痒痒簌簌的,差不多要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缺少伸臂的勇气。
∓ldquo;你能看护我吗?
∓ldquo;我能。
∓ldquo;多长时间?
∓ldquo;你需要多长时间就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