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倦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反正,以后我肯定,还会跟阿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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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之后,我们并肩躺着休息。
我痛快高潮,理应乐透。但激情过后,竟高兴不起来——都怪刚才那蒙面少妇的一番说话,彻底勾起,我心里一直存在的某根‘刺’——
‘男人都贪新忘旧,跟妳多玩几次,没有新鲜感,就不会再理妳啦!更别说以后年纪大了,人老珠黄,想’换偶‘?门都没有!’
‘妳刚刚加入这圈子,现在是最受欢迎的时候!男人嘛,都喜欢偷良家妇女!不过呀,红杏未出墙时,才最值钱,’换偶‘后,就一路贬值啰!’
我本来保守纯洁,可如今,阴差阳错,已走上不伦的‘换偶’之路。一切才刚开始,爷爷、邢俊和阿猪,自然跟我你侬我侬,打得火热……但是,以后呢?
当新鲜感过去,他们会否玩厌我?即使我是漂亮明星,也终有芳华不在的一日,到时……
还有,我跟他们三个,纵有点感情,始终不是夫妻。爷爷一把年纪,先不说了;邢俊条件优秀,总有结婚的一日;即使阿猪,也难保有天姻缘到来,会遇上真爱……届时,我怎么办?又再结识新的‘换偶’对象吗?
我不想这样子……其实,我本是个传统的女生,相信因情而性,由爱而欲。然而,此刻我的‘爱’与‘性’,却分裂了——我‘爱’丈夫;但‘性’却只能外求。而没有婚姻盟誓的性关系,始乱终弃,注定不长久……
我究竟应该……如何是好?
我心田苦痛,阿猪当然看不出来。他尚陶醉于高潮余韵,欲言又止,终于放胆问我:“嫂子,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主动约妳?”
他想要我时,就主动约我做爱?这是我所想所愿,我轻轻点头……
但点头过后,却涌起一股强烈心酸——阿猪是觉得,以后只要他想要,就可以要我了?果然,红杏出墙后,家花不再香,我已经变得人尽可夫,予取予求?
不,我望向阿猪诚恳的眼睛,他不是这种人,他只单纯想满足我吧……可是,可是……
我控制不了复杂的情绪,蓦地滴下出珠泪。阿猪吓了一跳:“嫂子?妳怎么啦?”
“没、没甚么。”我强颜欢笑,拭去泪水,掩饰心事:“只是眼睛……忽然不舒服……我累了,你载我回家好吗?”
没半点机心的阿猪,不虞有他,便和我双双穿回衣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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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首都家中。
丈夫自然又是喜孜孜地抱住我,细问过去两天,我跟阿猪的做爱详情。欲令智昏,他也看不出,我暗藏心事。
等他听够我说的绮艳情事,很快便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相反,我却一夜无眠。
根据‘换偶会’的不成文规定,我既跟爷爷、邢俊好过了,经丈夫同意,我得到了他们的手机号码,可以彼此联络。
但在这个寂寞的夜晚,我各给爷爷、邢俊打了一次电话、发了一条微信,良久,他们都没有回复。是时候不早,先睡了吗?或是有事情在忙?抑或,正在跟其它女人……
其实,我没有一丁点管他们、怪他们的资格。在‘换偶’之外,他们又不是我丈夫,没有必要向我负责……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爷爷、邢俊、阿猪跟我既不是夫妻,纵使有点感情,也终有分开的一日……然后呢?
我再去找新的‘换偶’对象?然后再分开、再寻找?当我不再年轻、漂亮时怎办?
我的‘欲’,注定不能跟‘灵’,达于一致吗?我忽然感到……万念俱灰。好想好想……逃离这一切、一切。
胡思乱想,彷佛在眨眼间,一夜转倏即过。睡房窗外,天色已见鱼肚白。我悄悄更衣,再轻吻了仍在沉睡的老公面庞一下,无声告别。
然后,我没带任何行李,只拿了钱包、手机——离家出走。
踏出家门,我好想找个地方,逃避现实。找一个不论丈夫、爷爷、邢俊、阿猪,甚至是妹妹、家人都寻我不着的地方。
所以,夫家北京、娘家台湾,都不适合。
蓦地,我想到一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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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途高铁上,彻夜失眠的我,终于睡了一觉。
九个多小时后,黄昏……东莞。我,旧地重游。当丈夫他们发现我失踪,怎也不会想到,我竟孤身来了这‘性都’吧……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天大地大,为何我偏偏选择来此。
我记忆力很好,居然凭着印象,找到那一条低档次的横街陋巷——那一晚,在爷爷安排下,丈夫做我的‘鸡头’,帮我‘拉客’;我就是在这里,初试‘企街’……虽然那时候,最终甚么都没发生。
陋巷上,那一排没电梯的低矮房子,正是我曾借宿的地方。我莫名地想碰碰运气,走到那小单位门外,按动门铃——
“谁呀?”有人来开门察看,正是当时爷爷授意,收留了我三天两夜的那个大胸女生……她是个‘企街’妓女。
“喔?是明星脸姐姐妳呀?”她还记得我,笑着开门,招呼我入屋:“甚么风吹妳回来?”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钱包明明有钱,大可去租住东莞最贵的酒店……可我却偏偏,找上门来:“我……凑巧经过,回来……看看妳。”
“欢迎、欢迎。”她是爷爷手下的女生,看在他脸上,对我十分热情:“妳要住下来,也可以呀!妳的东西,我都还留着呢!”
她伸手一指,我当日睡过的床铺果然还在。想到借宿的那两个晚上,她都有带嫖客回来,在我邻床做爱……我无故地吞了吞口水:“谢谢妳,那我也许……会住一两晚。”
她像看出我神色有异,热络地勾我臂弯关心:“姐姐,我看妳有心事啊!妳是不跟爷爷吵架啦?”
我想到她跟老人有联络,连忙提醒:“妳不要告诉他,我来了,好吗?”
她豪爽地一拍胸口:“好!大家都是女生,我会帮妳守秘密!”
但她又出言试探:“妳是不是没再被爷爷‘包养’?所以没钱没地方住?”
她以为我是老人的‘小三’……我未置可否,她已拖住我的手,走向门口:“女人还是自己挣钱最可靠!姐姐,妳上次来,都是想跟我做‘企街’的吧?我今晚就带妳去拉客!妳长得这么像那个美容大王,不愁没男人付钱睡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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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不由己,跟‘大波妹’——她叫我这么叫她——又回到那条横街陋巷。夜色降临,几十个不同年纪、打扮性感的妓女,现身街头各处,‘企街’待客。早有男人或孤身、或结伴前来,打量物色……
大波妹硬是拖着我的手不放,要我跟她一同企街:“姐姐妳以前只做桑拿,没试过吧?我来帮妳拉客好了!”
她又把一条备用钥匙塞给我:“一有生意,妳就先带那男人回家。我慢慢等其它客人不迟。”
“我、我不是想来做……这个的……”我难堪地解释……只是,我若不想卷入这码子事,又何苦上门找她?